沒辦法做到不讓自己受傷而去逃避,這就是膽小鬼。
別把自己的傷痕露在外面給別人看,那樣顯得很矯情,矯情的讓人看不起,所以才會有嘲笑。
垂頭沉默著,易向陽沒有說一句話。
流動的空氣靜止,夏洛見他沒有話說,轉過身想要離開。
剛走出了沒兩步,身后驀然升起一道復雜而無奈的聲音。
“夏洛,對于我的追求,你是不是從來沒當過真?”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夏洛的美眸在夜光下泛出些些訝異的銀光。
空洞這望著前方漆黑的景色,夏洛顯得有些孤寂、無措。
她……從來都沒有把易向陽的追求當過真。
不是疑問,是肯定。
“我很早之前就把賭約推了?!币紫蜿柕穆曇魩еz絲淡然:“之后在你身邊說的話,做的事情,都是遵循著自己的心去做的。”
可惜,你沒有當真。
瘦小的身子驀然間挺直,仿佛不想被大浪擊垮一般,就這樣不回應也不轉身。
直到身后響起稀稀疏疏的聲音,汽車開走的聲音漸行漸遠,撐起的肩膀才緩緩放下,喉嚨間憋著的一口氣也吐露出來。
她夏洛……是誰。為了什么活?;貧w的目的是什么?!?/p>
每一個看似問句的結尾都是圈圈實實的句號,把她的靈魂塵封在圓圈中,圈外畫下詛咒。
她自己,一個人,蜷縮著身軀,靜靜地活在那黑暗當中僅僅而存的一點光明中,茍活。
他們,試圖打破這詛咒,沖進來,拯救她。
自認為做著英雄救美的事情,可他們本身就認錯了事實。
不是她被困在那里,而是她心甘情愿的矗立在那,在黑暗沒有把光明完全遮掩的時候,做完必須做的事情,最后……
被黑暗吞噬。
臉上的神情從迷茫到糾結,最后恢復冷漠。
沒有回頭,沒有留戀,邁開步伐向著那熟悉的地方走去。
仔細想想,那里也不是家,而是一個可以住的地方罷了。
回家換個衣服,晚上還有一些有趣的事情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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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愛’,這個快被夏洛遺忘的酒吧。
上次在這里看見了紀櫻燦,有模有樣的像個老板一樣,夏洛猜測,紀櫻燦家應該是這間酒吧的股東。
夏洛沒有卸妝,直接頂著一張大眾臉來到吧臺,對著調酒的調酒師不掩飾的問:“我想找紀櫻燦?!毖凵裰袧M是焦急與懇求。
調酒師有些詫異的抬起頭,臉上閃過一絲戒備。
在看到少女普通的高中生模樣以及急沖沖的樣子,心中又有些不忍。
“……我們這沒有紀櫻燦這個人?!闭{酒師最終還是搖搖頭。
少女的臉上焦急更甚:“拜托了!是紀櫻燦告訴我可以到這里找她的!”
“……紀小姐告訴你的?”調酒師怔了怔,小心翼翼的問道。
夏洛將那‘紀小姐’三字沉沉地壓于心底,臉上毫無異樣地點點頭。
調酒師抿抿唇,眼神飄忽不定,斟酌半晌還是松了口。
“三樓一號房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