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紛飛,我和慕容無痕把臂同游,在雪花漫步的天地間忘情游覽,棉花似的雪砸在我們的臉上、身上,輕柔得令人陶醉。漸漸地,雪花變了顏色,竟染成了血一樣的腥紅,我驚慌失措的看向他,他的臉忽然也變成了紅色,比血更紅更濃,我嚇得大叫,四肢亂揮亂舞,只聽“咚”的一聲,我整個人摔在地上,痛楚使我清醒,從夢里回到現實。
茫然的張望,我還在慕容無痕的房間里,而他還躺在床塌上,昏睡了兩天兩夜的他竟沒有絲毫要蘇醒的樣子,一個個的大夫搖著頭離開了,我的希望漸漸變成失望,失望漸漸變得絕望。
“慕容無痕……,”我爬起來坐在床邊,抓著他的手痛哭失聲,“你不要睡了,快醒過來好不好?如果你走了,誰來保護我啊?求求你醒過來!”
“他傷得很嚴重嗎?”有人走進房間,我震了震,回頭看著他,這個自稱艾憶辰的人,他究竟是不是雍正,是不是愛新覺羅•胤禛?如果他是,他應該有辦法救活慕容無痕啊!
于是,我撲過去,抓著他的手腕哀求他,“你找人救救他好不好?他快要死了,如果連你都不顧,他一定活不了了,我求求你,求求你!”
他沒有說話,只是將我推開,自己走到床邊,打量慕容無痕許久后說,“他不會死的!”
“真的嗎?”我喜出望外。
“我說他不會就不會!”他堅定的語氣不容懷疑,我心里重新燃起希望,他一定可以活過來!
“但是……,”艾憶辰!不!雍正盯著我,古怪地說了句,“想救他,必須犧牲你!”
我腦子一嗡,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什么叫犧牲我?我要犧牲什么?
雍正步步逼向我,凌利的眼神幾乎要將我看穿看透,他的神情里不再對我有憐愛和珍惜,更多的是一抹霸道和強迫,“云霓裳,想救慕容無痕,就必須犧牲你,你怕嗎?肯嗎?如果你不肯,他就一定要死!”
“我……,”連連后退了幾步,我不知道自己會怎么選擇,我會為了救他而犧牲自己嗎?
“我再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明天你還決定不了的話,慕容無痕就會死,他中了毒,最狠最辣的毒,如果沒有解藥,他必死無疑,你考慮清楚!”
他說完轉身就走,根本不給我詢問的機會,看著他的背景,我的目光漸漸寒冷,人說雍正無情,果然如此,他是要報復我不理睬他的恨嗎?是要報復慕容無痕奪去我的仇嗎?這個男人,根本就心胸狹窄,為了個女人不顧兄弟情誼,不顧慕容無痕為他出生入死的恩,他根本不配為人,根本是魔鬼!
我渾渾噩噩的趴在桌上,不時看看床上躺的慕容無痕,心里強烈掙扎和矛盾著,不知道該不該用自己的命換他的命。人,真的很自私,當初他為救我毫不猶豫,若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傷成這樣,不會中毒,可我現在竟然還猶豫要不要救他,我是不是很冷血?
天色漸漸暗了,我屏退了所有下人,靜靜的守在他床邊,我覺得自己幾乎決定救他了,既然還有一夜的時間,讓我們好好相聚吧,等他醒過來我已經不知在何方,也不知還有沒有命在,就當我根本沒有來過滿清,根本沒有與他相戀吧!
“云絲……霓裳,”凌凱不知幾時溜進房間,拉了我一把問,“發生了什么事?這個人是不是慕容無痕?不是說他出遠門了嗎?”
我的精神防線徹底崩潰,一頭栽進他懷中淚如雨下,面對著這個唯一知道我身份的男人,我再也無法堅強,不得不展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把自己從來到滿清發生的所有事傾瀉給他聽后,我渾身一陣輕松,壓抑著我的煩憂在這一刻忽然釋放開,再也不似先前的沉重了。
他皺著眉,渾吟許久,側目看了看慕容無痕,悠悠地說,“目前我們還不知道雍正的目的,不過我總覺得他在利用慕容無痕,其實慕容無痕在江湖人的心目占有極重的份量,聽說他豁達豪爽,行走江湖間懲善除惡,廣結善緣,深得武林中人愛戴。后來,他為了挽救更多的漢人,拉平滿漢之間的階級差距,毅然走進官場,多年來做了很多救濟漢人百姓的事,深得老百姓喜愛,這次的武林大會也是他發起的,我正想問問他是不是受雍正指使,他卻為了你身中劇毒,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詭異呢?”
我搖搖頭,對他所說的一切都不清楚,我從來都沒有打聽過慕容無痕的為人和名聲,原來他竟這么出名,他真的是個好人,好人不是應該有好報的嗎?老天爺是不是瞎了眼睛?不!我不會讓他死的,只要犧牲我他就可以獲救,可以繼續造福人民,多好!
“你先答應雍正,記住與我保持聯系,不到萬不得已時,我不會露面,但我想總會有一線生機的。”
凌凱的話愈發堅定了我救慕容無痕的心意,第二天,我將自己打扮得最美最妖艷,靜靜等著雍正來臨。
正午時分,小香奔進來說,“云姑娘,門外有頂轎子,說是來接你的。”
我揚起玉腭,無比高貴的走出去,到達門口時,不忘提醒小香,“好好照顧公子,如果他問起我,就說我出去走走,很快便回。”
她很是不解,但終于什么也沒問,眼睜睜看著我坐進轎子,漸漸遠去。
我不知道自己會去哪兒,也不知道凌凱是不是在附近,只知道自己這一去可以救下慕容無痕的命,這樣就足夠了,哪怕我一去不回,也算還了他一條命!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忽然聞到一陣怪怪的香味,然后頭暈目眩,整個人倒在轎子里……
再次醒來,人已置身一座石室中,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說,“皇上交待了,任何人傷害她就是與朝廷作對,他絕不放過!”
另一個粗獷的聲音恨恨的說,“那把她送來有什么用,我的目的就是要殺掉她讓慕容無痕心痛一生,看他還敢不敢再與我作對,雍正插手算哪門子事,豈有此理!”
我睜開眼睛,目光觸及到正對著我的一張臉,很眼熟的一張臉,不是那次在街頭強搶民女的達達木?那旁邊這人一定就是慕容無痕所說的罕木耳了?我盯著他,上上下下將他打量個夠,這個比起達達木更添了一份兇悍與霸氣,骨子里的心狠手辣從他幽黃的眼珠里看得清清楚楚,果然是他要害慕容無痕,是他想要慕容無痕的命!
“臭丫頭,看著我干什么?”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也許是認為我手無縛雞之力,他并沒有用繩索綁住我,但這間隱蔽的石室透露出了他不想被人知道的事實,也許是害怕慕容無痕將我救走,也許是害怕被人知道是他弄死了我而報復他,也許是怕雍正發現他是幕后主使人……總而言之,他還是有所顧忌的,只要知道這一點,我還是有逃生的希望!
“你殺了我,充其量只是讓慕容無痕暫時傷心而已,有用嗎?能滿足你的快感嗎?”我故意嘲笑他,想要激怒他,反正也不知道自己逃不逃得出去,不如搏一搏。
他果然被惹火了,揚手甩了我一巴掌,僵硬的手打得我的臉生疼生疼,感覺眼前金星亂冒,可我沒有哼一聲,也沒有后退半步,我仍然狠狠的盯著他,想用目光顯示著我的堅強和不服輸!
“臭丫頭,算你有點能耐,”他忽然狂笑,笑得人莫名其妙,我心底漸寒,他越是這樣模棱兩可,越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越是可怕!
達達木看我的眼神里也有一抹深深的恨意,我知道他還怪我上次壞他的好事,可像他這種小嘍羅,我壓根不放在眼里,反正是抱了必死的心理才來,還有什么能讓我害怕呢?
“云霓裳是吧?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難怪慕容無痕會心儀你,”罕木耳陰惻惻的笑聲并沒有嚇倒我,昂頭迎視他的目光,我故意裝得滿不在乎,“可惜他太重情義,所以常被人抓住痛腳,當年他母親為了不讓自己威脅到兒子,竟然上吊自盡,哈哈,他也算得不償失了。”
什么?他還有這樣一段歷史?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母親竟是自盡的嗎?怎么他從未跟我說過?
“他也夠狠,為了報母仇,硬是將古那送上刑場,要了他的命!”
我再次動容,慕容無痕就像一本書,越往后看越覺得他不簡單,不平凡,我對他的了解已從表面深入到內心,然而他的事卻是由別人的嘴透露給我,并非他自己告訴我的,為此我還有些梗梗于懷。
罕木耳灌了一口酒,頗有些為難地轉向達達木說,“現在該怎么做?你說!”
“大哥說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聽你的!”他的躬腰哈背真讓我看不起,鄙夷的掃了他一眼,目光又移回罕木耳身上,這個人是慕容無痕的最大敵人,我要將他看得更仔細,以便將來能夠幫助慕容無痕對付他!可是我還有以后嗎?想到這我臉色一黯,心底隱隱作痛。
罕木耳想了想,揮揮手道,“走,我再想想!”他將酒壇子丟給達達木,這人慌忙接住,然后他們離開了石室,關上那扇沉重的黑漆鐵門。
我的世界恢復了寂靜,墻上微弱的燭火搖曳著,一如我左右浮擺的心,不知如何是好!
緩緩走到墻邊的木板床上坐下,我打量著這個四四方方的小石室,一股莫名的悲哀充溢心頭,仿佛這里就是我生命的終結地,將永遠埋葬我的夢想與心愿!
日子不知道過了多久,每天除了有人為我遞兩碗飯菜進來后,沒有一個人來看過我,每晚的輾轉反側困擾著我的心,我不知道將來會怎么樣,也不知道慕容無痕救活了沒有,罕木耳究竟會怎么對我呢?還有凌凱,他知道我在這兒嗎?
驀然,門鎖輕微地響了響,我警覺地走過去,等待著救我的人出現!
果然,探進來的臉正是凌凱,緊隨在他身后的是韓幽雪,華山掌門的女兒,也是華山派的大師姐。
“霓裳……,”他迅速關上門,拉著我的手躲到墻角,很快很快地說,“我們只有十分分鐘的時間,待會兒看守監牢的人就會來了,我們帶著你肯定逃不掉,與其三個人都被抓住,不如你先忍一忍,我好難才查到關押你的地方,等我回去告訴慕容無痕,他會來救你的!”
“他醒了?”我的聲音有些發顫,老天保佑,他終于還是醒了,我的付出沒有白費!
凌凱點點頭,轉臉看向韓幽雪說,“我們要走了,不然會被發現。”
我這才意識到還有第三者在場,偏臉看向韓幽雪,她的臉色有些難看,目光緊盯著我們的手,原來凌凱一直抓著我的手,大概因為緊張他忘記放開,結果引起了韓幽雪的誤會。我急忙縮回手,想要解釋終于放棄了,在這生命攸關的時刻,哪里還顧得了她的小心眼?
眼看著他們走了,我的心漸漸平靜,只要知道慕容無痕沒事,而我有可能獲救,我已經很開心了。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過得很快,我不知道自己在石室里待了多久,當慕容無痕出現在我面前時,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他確實就站在我面前,用他一慣溫文爾雅的笑容看著我說,“我們又見面了!”
是的,我們又見面了,這一別竟似隔了許久許久,仿佛一個世紀那么長,但最終我們還是見面了,不是說有緣千里來相會嗎?上天安排我們從兩個不同的時代相遇、相知、相愛,不就證實了我們是有緣份的嗎?
“沒有時間,慕容公子,快走!”
韓幽雪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的彼此凝望,急忙拉住我的手腕,慕容無痕當先沖了出去,迎面沖來的一隊人馬嚇得我瑟瑟發抖,但我分明感覺到他手心里的力量和熱氣,他是在告訴我,只要有他在,我一定沒事的!
我相信他,所以我沒那么害怕了,他揮舞著手里的劍左右廝殺,劈開一個又一個對手,韓幽雪也在從旁協助,我們三人從長長的巷道里沖出去,在重見月光的一剎那,我閉上眼睛,感受著空氣的清新,呼吸著樹木的香氣,我似乎忘了我們還陷入危險的境地,也忘了自從我來到滿清,戰爭似乎從沒有離開過我,但只要能握住慕容無痕的手,我已經滿足了,真得謝謝緣份的安排,謝謝緣份給我們相愛的機會!
慘叫聲打碎了我的夢,睜開眼看見慕容無痕身上的血,我的眼淚又爬上臉頰,為什么他總在我面前受傷,總讓我這么心如刀絞?
“住手!”有人的厲喝制止了越來越多的對手,看著包圍了我們的漢人,慕容無痕的臉色十分難看,他停止了廝殺,用劍尖掃過他們的臉說,“我們都是漢人,為什么要自相殘殺?誰人沒有父母親人,你們為什么不肯放過這么一位姑娘?”
人群中走出個中年男子,冷冷的目光劃過我的臉說,“慕容公子,江湖有江湖的規矩,這位姑娘心甘情愿來到本教,我們并沒有強迫她,既然她來了,就應該由我們處置,你不能插手,否則壞了規矩!我也不好跟教主交代!”
“弈西風,我要見你們教主!”慕容無痕語氣里的堅定容不得人反對,對面的男人沉吟片刻后,低聲對旁邊的手下說了句什么,那人領命而去!
趁著這機會,我悄悄的對慕容無痕說,“真正抓我的人是罕木耳,我見過他了!”
慕容無痕沒有說話,大概是在意料之中,我感覺得出他很緊張,因為他脖頸里滿是汗珠,在這月色寒涼下,愈發顯得他內心焦急!
韓幽雪往我們這邊靠了靠,我向她露出個寬慰的笑容,以示我對她舍命相救的感謝,而她回應給我一個淡淡的笑容,可見對我并不是很友好。
大概有半個鐘頭的時間,人群自動散開一條路,只見一個身披黑色披風,蒙著半張臉的高個男子走出來,他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這雙眼睛卻布滿寒氣與殺機,讓人一看便不寒而栗。
“司馬碎,我們又見面了!”慕容無痕冷笑說。
“是的,我們有十年沒見了。”對面的人也笑起來,聲音卻仿似來自天宇,遙遠而寒徹入骨。
“不管我們有什么仇恨,這次放我們一條生路!”
慕容無痕的語氣軟下來,我聽著卻很不舒服,雖然知道他是為了我才低聲下氣,我卻特別不希望看到他軟弱的一面,我心中向往的一直是英雄豪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勢,他有時候未免柔軟了些!
司馬碎仰天狂笑,笑聲凄厲而恐怖,笑完后才說,“慕容無痕,當年你奪我最愛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天哀求我的時候?哈哈,我最愛看到你低聲下氣的樣子,看到你這樣我很開心你知道嗎?”
奪我最愛?我的心一沉,他還有過愛情的歷史?
“不要強辭奪理,你明知道落瑩心中沒有你,離開是她自愿的!”慕容無痕沒有看我,他全神貫注的盯著對方,絲毫忘記了我的存在。
賭氣的縮回手,我心中有點酸酸的感覺,原來他心里還有別的女人,是我一廂情愿嗎?
他竟沒有注意到我的手縮回了,還在與司馬碎商量,原來他最緊張的并不是我,也許他是怕死呢?
“不要再提那個賤人,從她走的那一刻,我已經當她死了!”司馬碎的眼睛紅了,如野狼吞食的眸子瞪著慕容無痕,仿佛想將他一口吞下肚。
“仇恨并不能讓你快樂,你的‘攝魂教’不走正途,遲早會自取滅亡,枉費了司馬伯伯的一番心血!”
慕容無痕的話更加激怒了司馬碎,他向前逼近兩步,咆哮著喊,“我們教怎么做不關你的事,你這么愛管,當初老東西讓位給你你為什么要拒絕,既然你拒絕了,現在就沒有資格在這指責我!”
“我拒絕是因為我覺得你更勝任教主的位置,”慕容無痕也怒了,我從沒見他如此生氣,“當初的你一腔熱血,一心為國為民,所以我力薦由你擔任教主之職,司馬伯伯才下定決心把一身武藝傳授給你,誰知道你為了個女人自暴自棄,還為了報復我跟罕木耳聯合起來對付漢人,你的所作所為已經令人發指,司馬伯伯在天之靈也不會瞑目!”
“閉嘴,我不用你這個偽君子可憐,你以為你的施舍我會感激,你以為你把教主的位置讓給我我很高興嗎?告訴你,我很生氣,因為老東西不賞識我,他眼里心里只有你,口口聲聲你是最能干的,我是他的兒子,可他什么時候拿正眼瞧過我?還有花落瑩,我跟她青梅竹馬,卻比不上她與你短短的幾日相處,你不光搶了我的父愛,還搶了我的女人,我恨你,所以我要跟你作對,你幫漢人,我就要踩漢人,你和罕木耳不和,我就要跟他做朋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證明給你看,我并不比你差!”
說完這些話,司馬碎攸地竄起,鷹爪般的手掐向慕容無痕的脖子,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連連退了好幾步才站穩腳跟,慕容無痕卻一直退讓,始終沒有主動進攻,司馬碎卻招招想要他的命,欲將他斃于掌下。
我不懂武功,仍看得心驚肉跳,慕容無痕一被抓傷我的心就如刀割一般,眼看他身上已被抓傷好幾處,我忍無可忍地喊,“你說過會保護我,如果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怎么保護我!”
這句話令慕容無痕震了震,他深沉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猛提一口氣躍向司馬碎,銀劍在他手上繞出團團劍花,他已經換了被動為主動,招招逼得對方無路可退。
我就是希望他這樣,見他占了上風,我臉上才露出笑容。
眼看司馬碎已經避無可避,退無可退,慕容無痕陡然收劍,冷冷的臉上劃過一絲柔情,但只是瞬間,他已恢復一慣的面無表情,淡淡的說,“你斗不過我的,不要以為你投靠窗罕木耳,他就會助你胡作非為,似他那種城府極深的人,只會把你當作棋子!”語畢,大步走向我,用他濕潤的手掌牽住我,大踏步穿過司馬碎的身邊,那些檔著路的漢人見教主沒發話,自然都沒有反抗,紛紛讓出一條路來,任由我們離去了。
風中還飄蕩著司馬碎的凄厲吼聲,“慕容無痕,有生之年,我一定會戰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