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四周都是烈焰赤火,李疏雨困在熊熊地火焰里,看不到任何東西,眼前只是紅彤彤一片,似乎自己也即將被烈火焚燒了,耳邊響起的是噼里啪啦干柴燃燒的聲音——嘈雜而恐怖。
忽而一個清脆的童聲穿過嘈雜地焚燒聲,直透她的耳膜——“娘,娘你在哪里?鈺兒很想你!娘,你回來!”
鈺兒?是我的鈺兒在喊我嗎?可是為什么我看不到她?李疏雨焦急的四處張望,企圖尋找可以逃生的出口。然而卻是徒勞——四周除了火再無其他。她原本平靜的心開始慌亂了,害怕了。她無助的蹲在地上開始小聲地哭泣。孩子的呼喚讓她心亂如麻,痛如刀絞。
不知道哭了多久漸漸周遭的任何聲音都沒有了,寂靜的可以聽到心跳聲,她抬起頭看向四周,周圍依然是一片火海,她茫然無措地站在那里。
“小雨,無論你在哪里我都會陪著你,不會讓你孤單的。”一個溫潤的聲音破空而來。
疏雨再次怔住,“是誰?”
一個白色身影緩緩顯現(xiàn)在她面前,仿佛一個從天而降的天神,他目光含著濃濃深情,面帶笑容地看著她,然后伸出一只手。
疏雨看到他,那種害怕的感覺,孤獨無依的感覺頓時消散了,她也微笑地看著他,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大手。
兩個人向著熊熊大火深處走去——
“夫人,你怎么哭了?”上官青木坐在疏雨床邊,看著午睡中流淚的妻子,忍不住搖醒了她。
李疏雨睜開眼睛抬手拭去腮邊的淚水,“做夢了,一個很不吉利的夢。”
“既然不吉利,就忘記它。我去看看鈺兒。”青木站起身就要出門。
李疏雨忽然起身抱住青木,把頭埋在他的腰間,遲疑片刻道:“我,我今天看見他了。”
上官青木被疏雨的舉動驚呆,他用了五年的時間去打動她,卻徒勞無功,兩個人之間除了鈺兒再沒別的話題,他也從來沒有動過她,哪怕是一次牽手。擁抱更是奢望。然而現(xiàn)在她卻主動的抱住他,對他而言簡直受寵若驚。
青木僵直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見她久久不肯放開,他才將右手撫摸住她的頭,“你是說白景文?他回來了?”青木再次一驚,重重地嘆了口氣。感覺到腰間有股溫熱——疏雨的眼淚打濕了他的衣衫。同時也如同冰錘敲打著他的心,讓他一時間很心疼,不知道該怎樣表達,片刻才猶豫道:“如果,如果你想回到他身邊,我——”他想說他愿意放她回到白景文身邊,然而卻說不出,心間似乎一瞬間被一大塊石頭壓住,想說的話都被壓在石頭下了。
李疏雨松開雙手,淚眼婆娑地望著青木,“鈺兒說過這世上,她最喜歡你這個爹爹。我怎么能——都已經(jīng)過去了,除卻巫山不是云,我和他再也回不去了。”說完也重重嘆出一口氣,穿上鞋子下了床。
上官青木聽了她的話心中似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悲喜。見她下了床,說了句去看鈺兒,就出了房門。
李疏雨看著他的背影,從袖籠里掏出那只精雕的七彩鳳凰,細細地看起來。忽的想起中午的夢境,內(nèi)心涌起一陣不詳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