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么?
宗凌愈也顯得很尷尬,臉上有些掛不住,清了清嗓子,沉聲道,“咳咳……不是,這是剛剛?cè)钣窳釋懙模⊥跻灿X得挺不錯。”他說著還不經(jīng)意的看了看阮玉玲。
真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寫的?顏郜然不禁有些訝然,可是看宗凌眼中帶著一絲欣賞之色,他嘴角微微上揚(yáng),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
他盯著阮玉玲,“寫出如此迷蒙凄美的詞,難不成是思春了?那剛才難道是在為愛殉情?還是,明知得不到,心灰意冷無顏茍活于世?”他的神情瞬息萬變,這一刻和上一刻總是判若兩人。
阮玉玲聞言心中怒火狂燒,可是又自知在他們面前沒有她說話的份,便顧自低著頭不說話,心中暗想,這個人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還真是快,喜怒無常猶如明朝的朱元璋,而且,看樣子他對嘉善公主很有意思。
“命如螻蟻身不由己的宮女,僅憑這樣一首詞是飛不上枝頭變鳳凰的。”他說著單手將宣紙揉成一團(tuán),手中暗暗一使力,這一紙如夢令轉(zhuǎn)眼間就變成了碎片。他張開手,碎片如雪花飄蕩,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灑了一地。
看著飛灑的紙片,阮玉玲心中的怒火立刻變成了一股無名的恨意,這個顏郜然,為何突然如此的針對她?難道這個肉身在之前得罪過他么?他堂堂的南詔國王爺怎么千里迢迢的跑到蘭斯王朝來了?
“你先下去吧。”宗凌也發(fā)現(xiàn)顏郜然似乎很針對阮玉玲,便讓她退下。
“是,奴婢告退。”阮玉玲如蒙大赦,心下對宗凌好感倍增,偷偷抬起頭想再看一眼他,卻又不偏不倚的再次對上了顏郜然那雙冰冷的眸子,那眼底的諷刺和不屑讓她心生厭惡,行了禮便立刻就退下了。
宗凌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中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她只是個陌生人,而不是那個自小就在頤和宮當(dāng)差的丫頭。
顏郜然卻在想,這個女子,絕對不簡單,她的眼中帶有太多的疑惑不解和悲情絕望,就如一個滿載憂傷的迷霧深林,等待著絕處逢生。而且,更讓他在意的是,他竟然無法從她那雙水霧迷蒙的眼中看穿她的心思。
可是人就是這樣,好奇心殺死貓,越是看不懂就越想去了解清楚,冥冥之中,便有了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但盡管如此,他現(xiàn)在卻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一個莫名其妙的宮女,他此次前來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的,這關(guān)系到他的未來。
這里是連歷史書上都找不到的異度空間,十年前還是南詔,靖國,蘭斯王朝三國爭霸,后來南詔和蘭斯王朝達(dá)成協(xié)議,歃血為盟,一舉擊破了靖國的防御,瓜分了這個。現(xiàn)在雖然兩國還是稱兄道弟,各自心里都明白的很,這只不過是表明功夫而已。
南詔國君主宗顯,年方四十,正值當(dāng)年,日理萬機(jī)不皺眉,所以宗凌整日可以無所事事的游蕩在宮中。
但靖國國君顏毓堂,年已過百,據(jù)說有意退位享清福,如此一來皇位便落入了太子顏成然手中。他不甘心,憑什么顏成然早出生就能白白撿個皇位,他就要改變這立長子為儲君的破規(guī)矩。
今年宗顯四十大壽,有意趁此機(jī)會為公主挑個乘龍快婿,顏郜然愿意不遠(yuǎn)萬里代表南詔國前來,為的就是把握此次機(jī)會,娶了公主,便能得到蘭斯王朝的一臂之力,是以,他對嘉善公主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