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夫妻交拜,阮玉玲剛微微低下頭,喜帕便劃落了下來,掉在二人之間,如同隔開了牛郎與織女的那條天河。
喜堂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稍有不慎一個天雷便劈在了自己的身上,或者是被閃電燒成烤豬。
阮玉玲抬起頭看著對面一臉愕然的顏郜然,心中也甚是奇怪,雖說天有不測風云,但今晚的詭異之事也實在是太多了吧?
就在她抬頭的剎那,顏鶩然的眼睛也突然看向了這邊,然后第一次看到了他傳說中的替嫁皇嫂,驚為天人。阮玉玲的目光匆匆從他身上掃過,便再次低下頭。
莫水心撿起喜帕,看著兩人行完禮就在“送入洞房”的高喊聲中攙著她回到了卿鸞閣。顏郜然牽著同心結的另一頭,跟她一前一后的走進了龍鳳燭高照的洞房之中。
安靜的坐在灑滿了花生與紅棗的床上,阮玉玲一直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莫水心端來兩杯酒走到顏郜然跟前,輕輕喚了一聲,“王爺,請用合歡酒?!?/p>
“合歡酒,哼,她配嗎?”顏郜然抬手掀翻了酒盞,掉落在地支離破碎,酒水滿地。
阮玉玲一言不發,安靜的任如同不存在,但是低眉的雙眸卻依舊可以看到,一雙黑色靴子立在了她的面前,是顏郜然走過來了。
他伸手粗魯的扯去她的紅蓋頭,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視著她明若秋水的雙目,“你喜歡的不是宗凌么?那你為何不做他的妃,卻要千里迢迢替嫁到我的身邊?”
“我是命如螻蟻的宮女,難道王爺覺得我有資格說不么?”阮玉玲垂下眼眸避開他的犀利的目光,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人,兇猛如野獸。
“哼……原來你還是記得自己的身份的,既然如此,就該知道你根本沒資格做本王的妃。你只配,做本王的奴?!鳖佦凰坪醍惓5膽嵟?,好像只要看到阮玉玲的淡然,他就覺得挫敗,為什么她不能像個普通的宮女一樣?為什么她要與眾不同呢?
“殿下,洞房花燭夜還早呢,您現在是不是該出去敬酒呢?賢妃娘娘還等著呢?!?/p>
墻上掛著的一幅畫突然動了起來,然后一道暗門悄然打開,施施然的走出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赫然正是梅若晴,她的嘴角一如既往的帶著對阮玉玲嘲諷的笑意,見了顏郜然竟然連禮都不曾行。
金屋藏嬌!阮玉玲驀然的想到這個詞,只可惜她是這金屋中不用私藏的女人,梅若晴才是那個被顏郜然暗藏起來的小嬌人。
“知道了。”顏郜然放開阮玉玲,轉身離開洞房,去了喜堂。
顏郜然一走,梅若晴讓莫水心也出去了,然后仔細的打量起來阮玉玲,她不得不承認,阮玉玲比她漂亮,而且還帶著一種淡淡的危險氣息,以及難掩的高貴氣質,那本是不屬于一個宮女的東西。
“王妃娘娘,呵……”她諷刺的笑了起來,“好高貴的身份呢,不但不會被人呼來喝去,還可以對著其他人指手畫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