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墨,那……”說那個瞿戍有古怪,說他懷疑瞿戍被他兒子附身了?怎么說出口?佟墨不會信他的,相反還認為是他在打小報告,上神大人真真開不了口。
且,他不確定啊。
上神可不知道,炎和影說過他是個會告狀的貨。這可要坐實了啊。
看他吞吞吐吐,她心情莫名的大好。佟墨整理了她的表情,有模有樣的拿出筆在課本上涂涂寫寫畫畫。
“沒事的。”他還是去確定了來得好,不想在佟墨心里再多了個亂嚼舌根的名頭。需得盡快,所以,未得佟墨許可,他就開溜了。
特么的又是這樣一聲不吭的走掉。胸口火焰點了著,熊熊燃燒著。摜書擲筆,通通飛向窗臺。并沒有砸上去,是上神他穩重的接住了。
上神心有余戚戚焉,躡手躡腳擺在佟墨面前,說:“我有事情需要去確定,會……回來的。”
走開的后一刻,他忽然記起佟墨說的,他總是這樣不打招呼,想了一瞬,佟墨是不是生氣他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雖然沒有理由向佟墨報備他的行蹤,可她這么生氣,就回來說一聲,也不耽誤多少事,對不對?
他回來了,見著佟墨在發火,霎時間,他就知道自己回來對了。不要問她為什么生氣,只需要告訴她,他有事要走開一段時間,佟墨要是消氣了,證明了他的猜測是對的。
果然如他所料。佟墨呆愣了七下,眨巴下眼,說:“哦……你跟我說這個干什么,我又不想知道。”
“嗯。”無礙,她就是口是心非。上神微微彎起嘴角,并不去戳穿她。“你要……”他頓了頓,手指一轉,他將佟墨手中倒著的書翻正,并掀開了一頁,說:“這篇文章,你要仔細的讀,不懂的,我可以教你。”
他說完話,定定的看著佟墨。她要仰著頭,卻不敢看他的眼睛,那里面似乎有她看不明白的復雜東西。佟墨迅速垂頭,老男人的影子落在書頁上,發絲一搓一搓,模糊不清。
過了好久,佟墨應了聲:“哦。”
他的影子消失了。原先他的影子下的詞句清晰無比。
佟墨慢吞吞的念:“黃初三年,余朝京師,還濟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
斷句斷不好,咬字發音也不準,步伐矯健走出好遠的上神仍然聽得見,他豎耳傾聽,手背在身后。然而,越聽下去,眉頭皺的越緊,步履越發的尋不到規律。后來他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沒一頭栽下去。
念就念,念錯了就念錯了,念到“余情悅其淑美兮,心振蕩而不怡”時,那“嘿嘿嘿……”的笑是怎么回事?著實令他匪夷所思。
他卻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就讓眼前的一男一女給吸引了注意力。
男人是瞿戍,女人不是那死去了的陳可薇嗎?只是瞿戍是這么叫她的:“陳小可護士,把今天里所有來就診的學生的記錄整理好,全部拿來給我。”
陳小可乖巧的答:“好的,請稍等,瞿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