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買猴兒回來的初衷是好吃好喝養著它的,可不是讓人甩它臉色看得,更何況是欺負它。
買回來不到一刻鐘,瞿戍就和猴兒杠上了,這一人一猴不對盤,一直大眼對小眼。
這還都是輕的。
沒想到,又是一個一刻鐘過去了,瞿戍直接拔猴毛了。猴子齜牙咧嘴地唏噓著,佟墨看著心疼壞了。
她趕緊上前,把猴子抱了個滿懷,一邊撫著被瞿戍拔了毛的小腿,一邊質問,“瞿戍,你一個大老爺們,欺負猴子做什么?”
哎喲我去,不摸不知道,一摸嚇一跳,這左腿這兒好長一道疤,怎么來的呢?她忽然想到前主人那條光亮的鞭子……
還好,猴兒讓她買回來了,她要好好待它。一切虐待,通通沒有。一切危險,通通杜絕。
說的危險,眼前就有。
誰知道拿慣了手術刀開膛破肚的人,會不會忍不住把她的猴兒開膛破肚了。況且還是個有隨身攜帶手術刀的怪醫生。
這樣想,她覺得瞿戍就是個危險人物啊,猴兒的生命岌岌可危,必須要離他遠遠的才行。于是佟墨說:“要不我們回去吧,天太熱了……”
瞿戍臉色立馬變了,緊抿著唇,也不說話。他把剛剛要解釋的話,通通憋了回去。想他一個大男人,更是一屆令人聞風喪膽的魔君,會和一只猴子斤斤計較?
只是把飲料灑到他鞋上而已,他還不至于要欺負猴子吧。
再說,他怎么欺負猴子了!
明明是去治愈猴子身上還沒完全好透的疤。
他是越想越憤然,一向穩重,喜怒不行于色的人,在她面前,似乎總是不太能收好表情。
佟墨怕怕的,猴子怕怕的。她一個機靈,突然就想到一件事。
瞿戍第一次給小老鼠開膛破肚的時候,請她吃飯,說:“單單通過書本,是沒法感受到小老鼠身體構造的神奇之處。”
還有一次,他去觀摩人類尸體,之后打她電話,興致勃勃地說,“手感與小老鼠2不同,如果是活的,一定更美妙。”隔著千里,佟墨都能感受到瞿戍那股子激動,可滲人了。
再有次,他進了手術室,摸到了大活人,雖然半死不活。但一場六個小時的手術出來后,整個人興奮不已,完全沒法子收住臉上奇怪的笑容。
手還一直比劃來比劃去,像是他還在動手術似的。
佟墨直接說:“幸好你的病人不是個睜著眼睛的女性。”
可人家,依舊興奮。
想了想,瞿戍是超級危險的人物,于是佟墨又補充了句:“猴兒會曬中暑的。”
誰料,瞿戍臉更黑了。這不科學對不對!明明她編排的理由很正經。
見佟墨揪著猴尾巴往旁邊滾,瞿戍冷靜下來,說:“才剛開始,就要回去嗎?”
沒想到,瞿戍這么想和她溜街。既然如此,“我把猴子送回去,再繼續逛。”
莫非,佟墨是認為他會傷害這猴子?它那么弱,還不至于讓他出手。他只能解釋說:“我不會把它怎么樣,你犯不著這樣防著我?!?/p>
佟墨說:“你剛剛就在拔它毛了。”還是皮肉非常脆弱的傷口上的毛,這真是越想越覺得,他就是想給猴子開刀。
瞿戍臉黑成了碳鍋,他怎么就沒發現,佟墨喜歡胡亂揣測呢?真是,讓他,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