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要在下劫掠你這妖孽回去,只是在下覺得,留你不得,免得你這妖孽禍害千年!”孟暉道。
“你就不怕殺了我,你主子會責(zé)罰你?”微湛挑釁著,腦子轉(zhuǎn)得飛快,尋找著生存的契機(jī)。
“刀劍無情,劫掠之時,微湛姑娘反抗不幸罹難,這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孟暉自信這是最好的借口。
“你今天傷她手臂,以后,我要斷你兩個手臂;若還是執(zhí)迷不悟,再傷她一根毫毛,你就是死人,這是遲早的事!”
歐陽洛晨終于開口了,淡淡語氣里隱著的冷冽,比冬日里覆蓋地面的霜雪,還要涼薄幾分。
他依然把微湛緊緊護(hù)著,就像護(hù)著今生唯一的珍寶,妖冶魅惑的俊顏生著逼人的寒光。緊要關(guān)頭,他生出要保護(hù)她的心: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分毫!
傻子口氣不小呀!
殺手的生活,沒有親情、沒有友情,沒有陽光,更不會有溫暖,穿越到陌生的蒼穹,居然有人肯以死相護(hù)。微湛心里涌起莫名的感動。
“好,在下先把你送去見閻王爺再殺那妖孽!”
孟暉唇邊泛起不屑的笑意,在他眼里,微湛身上的男子只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廢物。
劍花一耍,狠辣不顧一切。
“啊——”
微湛本能地雙手抱緊歐陽洛晨用力翻滾以躲避孟暉的利劍,翻到馬車另一邊就聽到孟暉的慘叫。
越過歐陽洛晨的肩膀,她瞥見孟暉身形搖晃了一下,手里的劍已經(jīng)脫落,顯然是哪里受傷了。
暗光中,孟暉慌張地四顧,然后一躍,就在微湛的視野里消失了。
透過濃濃的云翳,微湛隱約見到,遠(yuǎn)處另一抹藍(lán)色的身影如夜梟般掠過,眨眼功夫,也被濃霧掩蓋。
***
西廂,寢室。
“嘶——痛!”
歐陽洛晨齜牙咧嘴,微湛在處理完自己手臂上的箭傷后,幫他處理肩胛骨上深可見骨頭的劍傷。
上次離開天淚湖的時候,聶隱曾贈她一盒綠玉膏,現(xiàn)在正好派上用場。
“輕點(diǎn),想謀殺親夫嗎?”
微湛記得上次揍他時他說的也是這句話,只是現(xiàn)在歐陽洛晨的語氣有些戲謔而已。
綠玉膏是奇藥,只要涂抹一會,傷口就會愈合。
“王爺,你會寫自己的名字嗎?”
幫歐陽洛晨綁著繃帶的時候,微湛用平時少有的溫婉語調(diào)問。馬車上他舍身相救令她很感動,可她有自己的路要走。
“不知道,好久不寫了。”
他撫著傷口,不知道丑八怪要玩什么花樣,回答問題有所保留。
“王爺,我這里有一張紙,你寫給臣妾看看,可好?”
微湛笑吟吟地拿出預(yù)先就準(zhǔn)備好的和離書,放在歐陽洛晨前面,還把筆蘸好墨遞到他的手里,指著紙張的落款處:
“就寫這里吧!”
“這張紙的字本王很眼熟,但都忘了怎樣讀,不會是賣身契吧?”
歐陽洛晨曜石眸子無邪地巴眨著,拿起和離書,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最后,還是把休書倒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