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十月中旬,天氣已經(jīng)明顯轉(zhuǎn)涼。百花漸次凋零,只有菊花在冷風(fēng)中開得正盛。鐘靈毓是愛花之人,每年到這個季節(jié),看著百花凋零,萬物慢慢蕭條,心里總會有種說不出的惆悵感,所以她最能深刻體會古人的傷春悲秋的情懷了。
第二天鐘靈毓到教室后,發(fā)現(xiàn)講臺上放了一束嬌艷的玫瑰花,心里一陣溫暖,就問:“這是誰的花?”
馮鳴答道:“是梁承宗送給你的,本來是要買百合的,不過沒買到,就買了玫瑰。”
話音剛落教室里一陣騷/動,唏噓聲不斷。
從他的話中她聽出了戲弄的味道,鐘靈毓頓時氣得臉色發(fā)紅,生氣地說:“你叫什么名字?”
馮鳴知道她生氣了,心里怯怯的,也不敢言語。
鐘靈毓聲色俱厲地說:“你不是學(xué)生,為什么在這兒搗亂?出去!”聲音甚至有些像咆哮。
梁承宗知道鐘靈毓是真惱了,馮鳴被趕走后,他也心虛地收斂了許多,但一節(jié)課都是心猿意馬的。腦子里一直在想下課后如何向她道歉,如何討她的歡心。
蘇瀚哲正盯著辦公桌上的項鏈發(fā)呆,梁承姝不知什么時候已站在了他身旁,贊道:“好漂亮的水晶項鏈啊!”
蘇瀚哲本能地蓋上了盒蓋,不好意思地笑笑。
“這么小氣!看看能看壞嗎?”梁承姝開起了玩笑。
蘇瀚哲也覺得很失禮,又大方地打開了盒蓋給她看。
梁承姝捧著項鏈愛不釋手,問:“送給女朋友的嗎?”
蘇瀚哲有些羞澀地點點頭。
“我也好喜歡紫色喲!你的眼光太好了,你女朋友真幸福!”蘇瀚哲早聽出了她話里的酸味,看著她天真爛漫的樣子,他心里美滋滋的。
下課后,梁承宗又一次攔住了鐘靈毓,這次他一改往日流里流氣的態(tài)度,很認(rèn)真地說:“我誠懇地向你道歉,以后這樣的事情再不會發(fā)生了。”看鐘靈毓不理他,他接著說,“為了冰釋前嫌,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wù)労脝幔俊?/p>
“我們沒什么好談的。”她依然是態(tài)度冷淡,這讓他感到了陣陣揪心的寒冷。
“你連道歉的機會都不給我嗎?”他依然態(tài)度很誠懇。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今天有約了,改天吧!”
梁承宗一聽她口氣緩和了下來,這才感到了一絲暖意,立刻跟著她追了出去。
教學(xué)樓門外,蘇瀚哲正站在汽車旁等待鐘靈毓,他今天穿了件灰色的風(fēng)衣,顯得身材筆挺,風(fēng)度翩翩。
一看見她出來就從車?yán)锬贸鲆皇t玫瑰,步履輕盈地迎了上去。他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眼神跟以往很不一樣,滿眼都是溫柔,動作生澀地把花遞了過去。
鐘靈毓一怔,驚訝看了他一眼,略顯遲疑地接住了。
鐘靈毓是個冰雪聰明之人,對蘇瀚哲的舉動她心知肚明,已經(jīng)預(yù)料到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了,心里不禁忐忑起來。沒想到自己在一日之內(nèi)會收到兩個男人的玫瑰花,事情竟這么富有戲劇性,這讓她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這一幕剛好被追出來的梁承宗看得一清二楚,一股無名的妒火又一次在胸中燃燒起來。看著他們雙雙坐進車?yán)铮撼凶谝舶l(fā)動了汽車悄悄尾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