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靈毓因為腿傷請了假在家休息。
這天早上,父母剛出門沒多久就響起了門鈴聲。她本來不想去開門的,可是門鈴響個不停,只好一只腳跳著去開了門,見到是梁承宗她先是一陣欣喜,繼而又埋怨起來:“你今天不是有課嗎?為什么不去上課?”
“來你這里不就等于是上課嗎?”梁承宗嬉笑著,手里還提了個食品袋。
“你這樣老耽誤上課,回頭你爸該真的批評我影響你了。”言語中流露出一絲擔心。
梁承宗放下食品袋,似笑非笑表情怪異地看著她:“你真的很在乎我爸如何看你?”
鐘靈毓聽出了他話外有話的意思,嗔怪道:“我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誰在乎了!”
梁承宗也不再接話,扶著她坐了下來開始檢查傷口:“還疼嗎?”
聽著他溫柔綿軟的聲音,她笑著搖搖頭,原來被人關心是這般的幸福。
低頭看到自己的著裝,她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妥:“我去換件衣服。”
“別換了,我又不是外人。再說你腿這樣還是穿睡衣方便些。”
他很疑惑,明明她已經拒絕了他,可父親一出馬立刻撥云見日,他們到底說了什么呢?加之他又是那種心里藏不住話的人,就好奇地問:“我爸跟你見面都說了些什么?”
聽他冷不丁地這么一問,她還真無從說起了。
不能讓他窺探出我的秘密,于是跟他開起了玩笑:“家長見老師還能說什么?無非是說些學生的情況唄!”
“哦?”他笑,很詭異的神情。
她也笑:“你爸說,他兒子從小很調皮,給他惹了很多事,也給老師找了很多麻煩,讓老師對他管教嚴加。”
“我爸真是這么說的?”他顯然不相信。
“對,就是這么說的。”
“太好了!終于有人肯管我了,你知道嗎?能被人管著也是一種幸福,尤其是被未來老婆管著就更幸福了!”說著胳膊已環住了她的肩。
怎么感覺又被他占了便宜,她心不甘,忙起身往臥室去。
進到臥室,梁承宗便開始東張西望起來。臥室的墻壁是淡藍色的。窗簾的底色也是那種優雅的藍色,上面點綴著一些淡紫色的小花。床和衣柜都是牙白色,整個臥室的風格就像鐘靈毓的人一樣清雅潔凈。
梁承宗大發感慨:“啊!除了我妹妹我還是第一次進女孩的房間,心情好激動啊!”說著也坐在了床上,突然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柔聲說道,“你摸摸我的心跳得有多快。”
果真,鐘靈毓觸到了他節奏極快的心跳聲,不知怎的,就像觸了電一樣她忙抽回了手,懷中的小鹿又跟著不安分起來。
他離她越來越近,近到連他身上誘人的氣息她都能嗅到,漸漸的,她感覺有一股溫熱的氣息向面頰撲來,警覺一回首,臉頰正撞上他火熱的唇。
兩片美麗的石榴花瓣倏地從臉頰飛出,她不敢想象接下來的情節,趕快從曼妙的夢幻中警醒,猛推他一把:“你想干什么?快起來,不許你坐我的床。”
“你都這樣了我會把你怎么樣呀!再說君子向來不趁人之危。”梁承宗猛然一驚,只好凄然一笑來掩飾自己的失望。
“你竟然自詡是君子,真是大言不慚!”鐘靈毓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信不信由你,以后你就知道了。”
起身去掃視書柜里的書,嘆道:“恐怕在臥室里也擺個書柜的女孩不多吧!”說著從書柜里拿出一本梅里美的《卡門》,問,“你也喜歡梅里美的書?”
“嗯!法國文學我都喜歡。”
梁承宗也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問:“你最喜歡哪個法國文豪?”
“雨果、司湯達、福樓拜、羅曼羅蘭我都喜歡。你呢?”鐘靈毓不假思索地回答。
梁承宗也興奮地說:“我也喜歡雨果,最喜歡他《巴黎圣母院》中那個癡情的吉普賽女郎愛斯梅拉達。”
“可惜她卻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花花公子。”鐘靈毓說這話時眼睛一直盯著他,好像是一語雙關。
梁承宗忙說:“你這么看著我干嗎?我又不是那個花心軍官。”
接著他們又聊到了英國文學,鐘靈毓說:“我最喜歡莎士比亞的戲劇,尤其是他的四大悲劇。”
梁承宗說:“看什么悲劇呀!我只看他的喜劇。”接著還講起了《馴悍記》中的那個悍婦是如何被丈夫馴服的,逗得鐘靈毓咯咯直笑。
鐘靈毓還說她最佩服《簡愛》的主人公,可梁承宗卻說:“哎呀長得又丑又矮的,有什么好喜歡的,我最喜歡苔絲,長得漂亮。”
“可惜她還是被花心無賴欺騙了。”鐘靈毓似乎專門跟他作對一樣。
跟鐘靈毓交談多了梁承宗自己都感覺變得陽春白雪了,頓時感覺精神世界歡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