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梁承宗只感覺臉上一陣熱/辣/辣,他徹底被打醒了。
剛準備解釋,正撞上鐘靈毓噴/火的眸子,他心里跟著一陣發涼。只聽她厲聲道:“拿我打賭很好玩是嗎?”
“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你聽我說。”他拉起她試圖解釋清楚,可千頭萬緒,到底不知從何說起。
隨著呼吸的急促鐘靈毓臉上的陰霾越來越濃,怒吼的聲音也隨著身體的顫抖而變得驚懼駭人:“梁承宗,你聽好,趁你現在還沒有把我給甩了,我要先把你甩了!從今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我再也不想見到你這副丑惡的嘴臉,請你好自為之!”說完憤然離去。
站在一旁的林佳豪一直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當梁承宗不顧一切追出去時,他竟不可自持地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狂妄囂張,不可一世。
眾人也都跟著他幸災樂禍地哄笑起來,其中最開心、最痛快的莫過于林佳婧了,終于報了當日的羞辱之仇,她的笑更具癲狂,病態。
當梁承宗追上鐘靈毓時,她剛剛坐上了一輛出租車呼嘯而去。
馮鳴和曉雅也跟著追了出來,馮鳴埋怨似的說:“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呀?唉!”嘆了口氣,搖搖頭,蹙眉沉思,“我看今天這事是林佳豪故意的,我說不要來吧你偏要來。”
此時的曉雅也早已怒不可遏,厲聲質問:“梁承宗,我問你,你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嗎?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你胡說什么呀!”馮鳴蹙眉瞪眼,趕快制止她。
“我沒胡說,剛剛我跟靈毓在花園里都聽到了,玩膩了就把人給甩了,今天來的不都是你的老情/人嗎?你太卑鄙了!”曉雅也憤然離去。
馮明剛想去追,但看看身旁失魂落魄的梁承宗又留了下來,趕快駕著車陪他去追趕鐘靈毓。
鐘靈毓在車上越想越恨,越想越委屈,竟不可自控地低聲啜泣起來。司機忙問:“姑娘,你沒事吧?”
鐘靈毓努力止住哭泣,不停地搖著頭。
一下車,那股委屈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驟然沖破了她的防線,扶著一棵小樹慢慢滑坐在地,顫抖的身體隨著哭泣上下起伏,傷心欲絕。
蘇瀚哲開著車正準備轉彎進院,不經意間瞥見了蹲在地上的熟悉身影,旋即下了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靈毓,你怎么了?快起來!”
從小到大蘇瀚哲很少見她哭過,更不會哭得如此傷心,當他把她從地上扶起來時,鐘靈毓頓感天旋地轉,眼前一陣昏黑,身子已經有些站不穩了。
蘇瀚哲心疼地看著她,將她擁入懷中,輕拍著她安慰道:“別哭,別哭,到底怎么回事?”
鐘靈毓倚在他溫暖的懷里哭得更痛了,抽抽搭搭的哭聲讓蘇瀚哲也跟著心碎難受。他不再多問,只是輕輕拍著她的后背試圖平復她激動的情緒,任她的傷心盡情發泄。
梁承宗下了車,飛奔過去,猛然把鐘靈毓從蘇瀚哲懷里拉過去。
鐘靈毓使勁甩開他,眼淚又一次決堤,對著他怒吼:“放開我!我現在看見你就覺得惡心!”
蘇瀚哲忙上前護住鐘靈毓,對著梁承宗厲聲喊道:“走開!靈毓不想看見你!”
梁承宗像發了瘋的獅子張牙舞爪,還要上前從他手里搶奪鐘靈毓。
蘇瀚哲生氣了,緊鎖的眉頭突然射出一道寒光,猛地一拳打過去。
沒有防備的梁承宗一個踉蹌,身體晃了幾下還是沒有站穩腳跟,“撲”的一聲跌倒在地。
只感覺一股溫熱從鼻孔涌出,嘴里泛起咸咸的血腥,他顧不得去擦從唇角涌出的鮮血,從地上爬起來,照著蘇瀚哲的臉就打過去,這一拳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眼鏡上。
“啪”,眼鏡落地,蘇瀚哲眼前一片模糊,眼睛冒起了金星。
蘇瀚哲剛要還手,鐘靈毓從后面抱住他,哭喊道:“別打了!我們走吧!”
馮鳴也趕了上來,攔住了梁承宗,勸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回到家,梁承宗神情沮喪,心口像被敲了一根釘子,痛得難以名狀。
馮鳴替他上了藥,安慰道:“你也別難受了,改天再跟她好好解釋吧!早點睡吧!”
梁承宗臉色陰沉,眸中閃著凜冽,狠狠地喊著:“林佳豪!林佳豪!”
馮鳴勸道:“為他那種小人拼命不值當,你可別去做傻事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以后再慢慢想辦法對付他。眼下還是想想怎么跟靈毓解釋清楚吧!要不我讓曉雅跟她說說?”
梁承宗感激地看著他,無助地拍了拍他的肩。
樂極生悲啊!
沒想到剛剛還沉浸在戀愛幸福中不可自拔的他,一夜之間卻風云突變,發生了如此富有戲劇性的變化。他凄然一笑,體內的能量像被驟然抽走,頹然癱在了沙發上。
鐘靈毓回到家直奔洗手間,唯恐父母看出她的淚痕,冷水的刺激讓她暫時恢復了冷靜,心情也跟著輕松了一些。
剛回到臥室,電話響起,一看是蘇瀚哲打來的:“靈毓,你沒事了吧?”
鐘靈毓為剛才的失控情緒深感不安,輕聲說:“我沒事,你呢?剛剛真的很抱歉。”
蘇瀚哲也不好多問,只說了聲:“我也沒事,那你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