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藍輕聲囑咐陸豐讓他帶秦達去找一下鄭曉梅的問診醫生,問清情況,確保大人和胎兒無恙才是最重要的。她靜靜在鄭曉梅的右手邊坐下,牽住她沒有扎針的右手,“秦達,你先出去,我有幾句話要跟梅子說。”
秦達蹲在鄭曉梅面前不肯出去,陸豐適時地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出去說話。
“你把他叫過來,以為我要打胎嗎?”鄭曉梅口氣不善,鋒利的眼神直劈江如藍,聲討好友不經自己同意就將秦達叫過來。
江如藍現在清醒很多,也是,當時太急躁沒有細想,鄭曉梅在電話里的口氣有些慌張,并沒有很難過,自己真是膽小的被嚇住了。
“梅子,我當時顧不上那么多,就怕你做傻事,吃晚飯時你說……怎么要掛水呢?怎么回事?肚子不舒服?”
鄭曉梅也不是真心怨如藍,發鬢微亂,滿面哀婉:“回到家發現落紅了,趕緊來醫院了,怕保不住孩子,在路上就給你打電話。我這一胎并不穩固,醫生說我再不放開心思,會得孕期抑郁癥,如藍我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我怎么可能得抑郁癥?”
不止是鄭曉梅本人,就連江如藍也愣住了,一向活潑能言的鄭曉梅居然會得抑郁癥,說給誰都不會相信的吧?
這時秦達跟陸豐進來了,他疾步走到鄭曉梅身前,眼眸深沉鎖在她臉上,語氣帶著薄怒:“曉梅,你出了事怎么不讓我帶你去醫院?你到底怎么想的?”
鄭曉梅還沒反應,江如藍霍然起身,逼近一步:“秦達!你這個男友怎么當的?你捫心自問,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了嗎?!”揚高的聲音,濃濃的斥責。
陸豐素來知曉老婆,她很少動怒,但只要涉及她在乎的人,脾氣上來誰也勸不住,他一把摟抱住老婆,以防她太過惱怒忍不住動手,她這瘦弱的身板可經不起推搡……
秦達臉色更加陰沉,似乎有些不明所以,他僵硬地對江如藍說道:“你把話說清楚。”
江如藍剛想開口,鄭曉梅拉住她垂下的手臂,輕輕搖搖頭:“如藍你別動怒,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我自己問他。”
江如藍平靜下來,心疼梅子佯裝的冷靜,眼霧朦朦地轉身抱住陸豐腰身,將頭埋進陸豐胸口。為什么要這樣,梅子多好的一個姑娘,為什么秦達不能好好珍惜她?
“秦達,我問你,前幾天你見過誰?”
“前幾天?見過誰?”秦達心里想了很多人,但都不覺得是什么重要人物,直到閃過一個人臉龐時,他猶猶豫豫說道:“你是指夏藝佟?”
鄭曉梅的右手緊緊捏住衣角,她低著頭輕輕說道:“我不知道她是誰,但你們一起,從帕爾曼出來。”
秦達聽到這,竟然松了一口氣,陰森森的臉色也散開了,頗有撥開云霧見日開的喜悅,聲音也軟了下來:
“曉梅,夏藝佟是我兒時的玩伴,陸豐也認識的,你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