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曉梅微詫,她似乎沒有意識到江如藍能一下看穿自己的謊話,同時心底又有些欣慰,如藍變得成熟也堅強了,不再是大學時期那個為了紀天抱著自己哭的怯弱的小姑娘。如藍有了決斷力,婚姻打磨了她的性格,使她冷靜,遇事不驚。
是的,鄭曉梅父母是不贊同這樁婚姻,可是女兒有了身孕卻又另當別論,這樣再不出嫁,速來看中清譽的父母是不能容忍的。況且,江如藍壓根不相信,長袖善舞的梅子居然連父母都無法說服。
“就在秦達和我商議婚事的后兩天,我看到他跟一個陌生女人從帕爾曼走出來……”鄭曉梅勾起一抹苦笑,如此荒涼。
帕爾曼賓館,A城有名的豪華賓館,江如藍心中了然,秦達果真不是一位好老公人選吧。
鄭曉梅收起笑臉繼續說道:“我們在一起后,他變得規矩了。我原以為他不會再有那些鶯鶯燕燕,到現在才發現,我恐怕只是他眾多紅顏中的一位。”
江如藍卻還抱著些許期望:“你問過秦達嗎?”
“呵”梅子冷笑一聲,戚戚道:“如藍,我輸不起。我從來都要強,工作是,婚姻更是。”
“梅子,你不要逞強。”
你不是無堅不摧的,你只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女子,那般要強,最后受到的傷害是雙倍的。
鄭曉梅虛攏了耳畔的碎發,笑容柔婉:“我沒有逞強,所以我才考慮要不要步入婚姻,要不要留下這個孩子。”
江如藍拿手搭在腹部,肚子里的小生命正汲取著自己的精血慢慢孕育,她能感受到生命的張力,她相信梅子也能感受到。而拿掉血脈相連的孩子,這個決定有多難,江如藍并不贊同:“梅子,你不能剝奪孩子存在的權利。”
鄭曉梅想說什么,布菜員開始一疊疊菜肴上桌,兩人只好打住話頭,專心埋頭吃飯。如今都不是一個人了,吃一頓飯得喂兩個人呢。
江如藍胃口很好,鄭曉梅卻不是,她中途去了兩趟洗手池,吃進去的幾乎吐了個干凈。江如藍瞧著她唇色發白,憂慮喊道:“梅子……”
鄭曉梅搖搖玉臂:“沒事兒,我媽說她那時懷我害喜也是這樣嚴重。”
實際并不完全如此,而是她這段時間神經緊張,秦達不讓她省心,孕婦又敏感,這才吃不好睡不穩。
該找個醫生仔細瞧瞧了,鄭曉梅暗想。
回到家,如藍悶悶不樂,與鄭曉梅的談話也沒有結果,到底該做什么選擇,鄭曉梅不知道,江如藍更不知道。
陸豐不清楚老婆怎么看起來懨懨恍惚,他緊張兮兮地圍著問怎么了?江如藍性子上來了,他的好兄弟秦達能這樣對梅子,難保一丘之貉的陸豐不是這樣的人。都說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也許,以前的陸豐也就是秦達那樣放蕩不羈的。
這樣一想,心就涼了七八分,嘴里也陰陽怪氣道:“怎么了怎么了,你除了問怎么了,你還能做點其他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