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藍堪堪回神,露出笑意:“你好杜小姐。”
待祝晏青摟著杜南去見其他人時,江如藍低聲問陸豐:“有沒有覺得杜小姐有些眼熟?”
陸豐眉梢輕斂,認真思索一遍,眸光頃刻璨然:“應該在軍醫院時有見過,晏青說過,杜小姐在那工作,更巧的是在姑姑手下做事。”
江如藍不禁也細細想來,好像真的在陸詩雨的科室見過這個短發大眼的小姑娘,又因時間隔的久了,記不清,只有個模糊的印象。
不一會兒,晚宴要正式開席,司儀在臺上致詞。簡潔喜慶的賀詞講完,邀請了祝晏紫的父親祝衛國上臺致辭。
祝衛國不同于陸父的冷硬剛勁,帶著一副黑框眼鏡,一派的儒雅溫和。笑意淺淺地說了一番話,提及女兒滿目慈愛,提及女婿滿口贊嘆。
到場的賓客無不感慨,果真是門好親事。
祝衛國并不話多,很快將話語權交回司儀。訂婚宴通常不需要訂婚男女發言,所以司儀接住話頭說笑兩句,便宣布訂婚宴正式開始。
顧禮在席下被大伙灌了不少酒,陸豐看他喝的辛苦,便起身去替堂弟擋一擋。
這廂,祝晏紫一身粉嫩的俏妍裙裝,鑲著亮晶晶的水鉆,晃著酒杯,一臉喜色地走近江如藍所坐的軟皮沙發。
“嫂子,你躲在墻邊做什么,你看陸哥哥他們都在那塊呢。”甜糯糯的嗓音,聽的人心口泛蜜。
江如藍假意扶額:“頭有些犯疼,想歇會。”
祝晏紫心思玲瓏,是聽過江如藍小產之事的,估計吹了風,有些不適。她臉色含憂道:“嫂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到休息室躺一會兒?”
“沒事沒事,我坐一會兒就好了。”江如藍趕緊攔住。她看小姑娘憂色不減,露出輕松的笑容,轉移祝晏紫的注意力:“晏紫,你怎么不跟他們一塊玩?”
晏紫一下垂下稠密的睫羽,低低說道:“他們都在灌乾坤酒……”她一向叫顧禮為乾坤,叫慣了,便不肯改了。
江如藍暗自好笑,小丫頭這是心疼顧禮了,她笑道:“你躲我這,他們就不灌酒了嗎?”
晏紫晃晃酒杯里的酒,悶悶道:“反正我看不見了呀……”
江如藍素手理理裙擺站起身,拿過晏紫的酒杯擱在穿梭的侍者盤中,又輕聲對侍者說了句什么。轉頭沖晏紫眨眨美目:“走吧,咱們去解圍。”
“解圍?”祝晏紫滿頭問號,但還是輕快地挽住江如藍的胳膊,跟了上去。
她倆走到眾人聚集處,場內原本雪亮的燈光暗淡下來,卻有一束強光打在會場中央,形成一大片亮眼的光暈。那一處,空蕩無物。原先輕緩的音樂亦被換成明快蓬勃的舞曲,如此愜意的曲子,引得賓客蠢蠢欲動。
江如藍走到陸豐面前,眉梢眼角藏著笑意,凝脂般的玉手一伸,細語清媚:“陸先生,可否隨我一舞?”
陸豐望著眼前的女子,方才她從明光下緩緩走近,仿若天人落入凡塵,倨傲動人。
他忽然笑了,握住她的手:“……我的榮幸,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