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司頤讓司機把車一路開到貴園,司機下車提行李箱。江如藍坐在后排逗著Viki,這孩子酣睡良久,才醒不久,呆萌萌的甚是可愛。
“要不你把Viki帶回去?”譚司頤看她還不下車,冷颼颼道。
帶回家?江如藍在腦際一想,也不是不可以呀,不過她剛離婚,現在帶個來路不明的孩子回去,家里人一定會帶她去精神科……想到這,她揮著手掌向Viki說拜拜,滿腹不舍地推門下車。又沖譚司頤彎了彎背,對他道謝。
“不用客氣,今天太匆忙,我明天登門拜訪。”譚司頤云淡風輕。
江如藍點點頭,拉著一旁的箱子進了小區。
站在院門外按門鈴,等了一會,許嫂跑來開門。遠遠隔著鐵柵欄門瞧見是大小姐,萬分驚喜,急急地開了門。又搶過江如藍的箱子,一邊心疼地念叨:“藍藍,冷不冷?你怎么瘦這么多,怎么不早些回來”,說完,她又暗悔不該說這個,大小姐離婚的事總歸不光彩,扯這些不開心的事做什么。
“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江如藍笑道。她離婚的事一定是眾人盡知,不然許嫂也不會說出“早些回來”這樣的話。況且,遠在F城的譚司頤都知道的事,家里人又怎么會沒聽到。
只是她和陸豐這一對,曾經在宴席上不少賓客笑稱佳偶天成,如今婚姻破裂,不知那些人又會怎樣說。
她想著這亂糟糟的事,回過神已經走進客廳。
“丫頭回來的真巧,快過來吃飯”,奶奶在餐桌旁喊道。
江如藍欣喜地喊了聲“爺爺奶奶”,大步走過去,摸摸肚子,確實有些餓。
走近坐下,卻發現爸爸和渝姨也在用餐,不由奇怪。印象中,今天并不是周末。
“爸,渝姨,今天不用上班嗎?”她說話間,許嫂已經替她添好碗筷,盛滿香噴噴的白米飯。
江書義擱下竹筷,語氣平穩:“吃飯!”
吃不言,江如藍吐吐小舌,安靜地吃飯。
飯后,江書義將她叫進書房,想必是為了離婚的事上政治課。
她給爺爺奶奶使臉色,他倆卻假意地互相攀談起來。
江如藍暗自嘆氣,認命地跟著江書義身后上樓。
“藍藍,坐下說話”,江書義一看女兒站的筆直,簡直要成一根威武不屈的旗桿,頗為無奈。
見女兒依言坐下,江書義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她,溫和地說道:“你和陸豐的事,爸爸不想過問,你這兩個月去了哪里,爸爸也不想質問。你今年28歲了,爸爸也管不住你”,江書義的聲音一下變得悠長,仿若嘆息,“爸爸老了,前天剛從醫院回來。”
“爸爸你生病了?”江如藍口氣緊張,心口微微緊縮起來。
江書義臉色沉靜,不慌不忙道:“你別擔心,只是高血壓誘發的心臟病,突然暈倒在家里。就是把你渝姨嚇著了,這段時間一直在醫院照顧我,我出院回家,她也請了幾天假。”
其實,不僅是健康上的緣故,也有精神上的壓力。
翟沫凄涼離世,讓他感觸頗深,常常想起年輕的時光,情緒壓抑。
最近,江氏集團的事又煩心,令江書義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