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江家餐桌上難得齊聚。
吃完早餐,秦渝拿過江如宇的書包,吩咐司機送他去學校。
江如藍站在門口,捏捏江如宇的小臉蛋,悄悄在他耳邊說:“后天周六,姐姐帶你出去玩。”
如宇眨著好看的大眼睛,機靈地轉動,用力地點頭。
江如宇走后,爺爺奶奶出門晨練,大冷天的也不嫌冷。
許嫂提著購物袋準備去小區附近的菜場,如藍閑著無事,繞起圍巾要跟過去。
剛走到小區門口,一輛黑色轎車停住,譚司頤從后座下車,隔著車身喊住江如藍:“如藍。”
江如藍轉頭一看是譚司頤,一下記起,他昨天下午說今個來拜訪。她回頭拍拍許嫂胳臂,“許嫂,我不去菜場了,你多買些菜回來。”
許嫂點頭,往前走遠。
等江如藍走向譚司頤時,他身邊的轎車已不在原地,想必是開走了。她慢慢走過去,一眼看去,譚司頤穿著一件黑色棉服,笑容清雅,佇立在清冷的清晨,無比醒目。
曾經,也有位俊雅男子,站在小區外面說有禮物送她,騙她出來。溫暖的擁抱,熟悉的氣息,葬送在過去。
江如藍看著譚司頤,看著看著身影模糊起來,她垂下眼簾,頓感失落。
似乎察覺到江如藍的低落情緒,譚司頤沒有說話,兩人并肩往小區里走,彼此無話。
小區到院門,大致百來米,江如藍走完這段路,已經很好地遮掩了失落,唇邊染笑地按門鈴。
譚司頤站在她身邊,暗暗嘆息,這丫頭,太逞強。
是秦渝親自來開的鐵門,看到譚司頤,微微一愣。
江如藍忙介紹:“渝姨,這位是譚司頤……”不等她介紹渝姨,譚司頤已經極其禮貌地彎腰:“渝姨你好,我是譚司頤,是如藍的男朋友。”
說著友好伸出手臂,渝姨愣了半晌才回過神與他握手:“進來吧。”
同樣愣了半晌的還有江如藍,她杏目圓睜,柳眉倒豎,趁渝姨轉身回屋時低聲斥道:“譚司頤,你搞什么鬼!”
譚司頤一貫地淡然,壓低嗓音回道:“你我不必當真。”
江如藍快速盤算,昨日聽爸爸說的一席話,她已經算是知曉江氏所處的嚴峻境地。所以,選擇與譚司頤合作,并不吃虧,還能有個可愛的孩子,實在是劃算。
她面色柔和下來,不再多言。
一進客廳,江如藍側目時發現譚司頤的司機也在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跟上來的。司機冷酷著臉,挺拔地站在門外,怎么喊都不肯進來。
渝姨招呼著譚司頤落座,支使江如藍去倒茶,上樓喊江父。
“喝茶!”江如藍推過茶杯。
青灰瓷杯,幽光內斂,杯沿折射著白色光弦,譚司頤拿起瓷杯端詳著,說道:“這是龍泉青瓷吧?”
江如藍并不懂瓷器,這套茶具是奶奶費了一番心思才拿回,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這個……我也不知……”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忽地從門口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石老師,懂行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