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開翻了好久,總覺得是從網上下載的鬧著玩的。因為前一秒的時候路果果還和我打電話開玩笑問我什么時候和他領證去。緊接著電話急促的響起來。
米粒,路果果要結婚了啊,你丫的被騙了是不是,他證都領了,空間里有照片。
我掛了電話,打開空間。那時候我的心像根繩子是擰在一起的。顫抖的點開,就看見路果果和一個瘦瘦的姑娘的半身像。后面的背景是大紅色的。
那是很好看的結婚照該有的背景。
我沒出息的趴在宿舍地板上哭,那種被別人玩弄被別人耍的心,那種把路果果當做未來男人,突然之間又甩我一巴掌的感覺太疼了。心徹底被撕裂,粉碎的一滴不剩。
后來,如同舍友所說,他沒給你答案你沒問他答案,你們本就是曖昧關系。他突然結了婚,你心里不舒服,可也不是人家的錯。
可是我還是難受,他憑什么這么對我。
他就憑你也是曖昧的態度對他的,得不到,很酸吧。
舍友說完這句話,塞了一顆很酸很澀的葡萄在我嘴里。
確實,那味道真的很酸澀。
07
2016年的元月份,我畢業小半年的時候,路果果在這一年的元月份結婚了。結婚之前的婚禮準備,他每次打電話讓我去,人很多,過來幫忙。可是每次我去都是干巴巴的坐著,我看著他們打牌喝酒。路果果看著我傻笑。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抱著怎樣的心態去的。
我有無數次想鼓起勇氣問他這樣是干嘛,后來還是想想人家畢竟都是要結婚的人了。我還是別去添堵的好。也或許是因為自己,有那么點藕斷了,還想拼死再連接上的想法吧。
元月底的時候,路果果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路果果牽著她的手從禮堂走過來,他們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喜結良緣。
喜酒滿上,喜服耀眼。
早生貴子,百年好合。都是祝福的話語。我看著他們站在陽光下甜蜜的畫面笑了。原來,愛一個人,是可以希望他幸福的。
吃過喜酒,我本來打算先走的。姐妹跑過來很心疼的安慰我,說我心里肯定很難受,那就別留下來鬧洞房了。
別呀,要難受我就不來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我又留下來陪著他們鬧洞房。
新房里光線很暗,我去的時候人已經擠滿在新床周圍,好生熱鬧。路果果站在床邊嘴里塞滿了煙,煙被全部點著,煙圈已經遮住了他的半個臉。他被嗆得眼淚直流。
可是他的那位新老婆像傻子一樣坐床上不知道如何回答鬧洞房的那群人使壞提出的問題。
我站在人堆里看著他,有些心疼。多想過去一把推開那位新老婆,大喊一聲讓我來。
想想都很過癮。
可是,我只能尷尬的笑。
路果果頭頂沒有飄煙圈的時候,他看到了人堆里的我,紛雜的環境里,我看到他默默的對我做的口型。
小米粒,我們兩個來,來鬧洞房吧。
我差點沒嘣住,咬著顫抖的嘴唇,眼淚框在眼圈里死活沒讓它出來。突然眼前一片漆黑,他們大叫,歡呼。我摸索著想出去,恍惚中,路果果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抱起來。透著月光,我看到他的側臉,就像小時候一樣,很白凈。
小米粒,對不起。沒有等到你,對不起。他輕聲在我耳邊說。
路果果把我抱到他們的新床上,我再也沒有勇氣待在那里,我害怕,害怕路果果,害怕聽到他的對不起,那聲對不起,我連恨他的勇氣都沒有。我順著床頭從人堆里擠出來,一頭撞到大門口,額頭的血順著臉頰流下來。
外面在下雨,血混合著雨,已經分不清。馬路兩邊都是被雨沖刷著的情景。那晚我獨自一個人像幽靈一樣游蕩在濱河路旁邊。
08
這段故事,沒有輸贏者。
對路果果來說,他到了適合結婚的年齡的時候,恰巧遇到了門當戶對的人,那個人不可能是我。如同多年前我提著皮箱踏進另一方水土的時候,就注定了和路果果越走越遠的結局。
物質和追求不相同,大路和小路荊棘滿途。
那段曖昧日子,只是寂寞相伴。喜歡、愛情和婚姻不能相提并論。
只是,有人歡喜有人憂罷了。路果果成了已婚者,結婚生子。
這段感情,或者不能稱為感情。應該是那段曖昧的故事里,路果果如同那顆酸澀的葡萄籽,嘗不到酸澀,只是被酸澀包圍著。
我就是那顆酸澀的葡萄,連同葡萄籽一起包裹著,剔除葡萄籽后,自己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依舊會懷念路果果,懷念他曾經給我的幸福和快樂。
還有現如今的平淡和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