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恨鐵不成鋼的長嘆一口氣,“冥頑不靈!”
這樣的奮不顧身,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徐建,我先走了。”顧珂突然望了一眼對面的街道,眼神一沉,便起身而去。徐建有些疑惑的隨著顧珂的視線往下,卻見一輛白色寶馬停在醫院門口,一個身穿灰色大衣的男人從車內走出,手里還捧著一束鮮花。
“哎,不是嚴柏林么這。”
青城圈子不大,來來回回的那么幾個人都基本上認識。更何況,嚴柏林是青城廣告界的翹楚,徐建自然認得,他回頭,卻見身旁的顧珂已經不見了蹤影。
看顧珂剛才的神情,不對勁啊。
徐建明顯感到了八卦的苗頭,他一拍大腿,有些興奮。一仰頭喝光面前的茶水,匆匆結了賬便一前一后的跟在顧珂身后而去。
顧珂推門而入的時候,看見的是這樣的畫面。
夏卿安靜的睡著,嚴柏林坐在一邊,動作熟練的削著一個蘋果,落日的余暉淺淡的落在那人的肩上,男人唇角帶笑,氣氛靜謐美好。
美好得讓他覺得有些刺目。
似乎感應到了顧珂的注視,嚴柏林抬頭,對著面色有些陰沉的顧珂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不要吵醒夏卿。
顧珂不怒反笑,只是輕輕拖過了椅子落座,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望著嚴柏林。
嚴柏林在他冰涼的視線中卻鎮定自若,他放下手中的水果刀,用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卻聽見顧珂道:“嚴先生,夏卿不愛吃蘋果,看來你白費苦心了。”
“是嗎?”嚴柏林眉梢一揚,似乎并不在意,“人嘛,總是會變的,時過境遷的道理,顧總不會不明白吧?”
“嚴先生只聽過時過境遷,卻沒聽過自欺欺人吧?”顧珂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自欺欺人…”嚴柏林垂首,細細咀嚼著這四個字,隨即笑開,“那顧總要不要猜猜,是誰在自欺欺人。”
顧珂唇邊的笑意凝結,他眼光咄咄逼人的望向嚴柏林,“你什么時候喜歡上夏卿的。”
嚴柏林沒想到顧珂會這樣直接,卻也不避,“大學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
“夏卿應該不知道吧?”
“怎么,顧總很介意?”
“當然不介意。”顧珂一仰,靠在椅子上,雙目灼灼,薄唇輕啟,“夏卿是個聰明又善良的女孩,我不喜歡她因為一些不好拒絕的人或事而不開心。僅此而已。”
“顧總多慮了。我想,夏卿有她自己的選擇。”嚴柏林迎上顧珂的視線,沉聲說道。
“是。我只想勸嚴先生一句,別用情太深,否則傷的會是自己。”
嚴柏林笑笑,對于顧珂的胸有成竹不置可否。
正巧,此刻病房門被推開,幾個略熟悉的人影一下讓狹小的病房擁擠了起來。夏遠山、林霜、還有夏卿的奶奶、大姑和表哥提著幾盒營養品有些驚愕的看著顧珂和嚴柏林。
“你們是……”夏遠山顯然沒料到屋內有人。
顧珂也是一怔,看了林霜一眼,便明白了。站起身來,禮貌伸手,“你好,我是顧珂,夏卿的朋友。”
顧珂,夏遠山一怔,他有些印象。據說是市里某個高官的兒子,母親是著名的舞蹈演員,官宦世家,年紀輕輕就有自己的事業,他也是在聚會的時候聽領導只言片語提起過。
當時他總覺得這名字有幾分耳熟,便記下了,想不到竟在這里遇見。
“夏伯父,你好,我是嚴柏林,夏卿的大學校友。”嚴柏林站起身來和夏卿的家人一一打招呼。
“你們怎么來了。”夏卿朦朦朧朧間聽見有人說話,睜開眼一看,卻見已經病房里擠滿了人。
“夏卿哪,早上你阿姨說你生病了,這不,剛好你爺爺來復查,一結束了我們就過來看看你。”大姑和藹的笑著,將買來的東西放在床頭,又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夏卿,吶吶的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