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保護元帥?”
“開炮!”敵軍陣營有些攘亂,顯然不會想到,這里懸崖斷壁之處還有人在。
令狐煙語俏生生站在了大雪之中,半個身子擋在了張念先身邊,而明眼的謝擎,從小跟著師傅,一眼就看出來師傅的不對勁,絕對是受傷了,也擋住了師傅的身子。
“姐姐……”敵人陣營傳來一聲驚呼。
所有人一起看向了他們的主帥,那個年輕的元帥,只見他一臉驚訝的在大雪中快走幾步,盯著令狐煙語錯愕道:“姐姐,你怎么在這里?”
“鴻弦?真的是你?”令狐煙語眉頭微微蹙起,她已經修煉了《九陰真經》,而且是適得其時的修煉的《九陰真經》,她的性情將徹底被《九陰真經》所影響,所以,此時令狐鴻弦看到的令狐煙語好像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姐姐似的,但是此時令狐煙語看到的這個弟弟,卻也不是自己的認識的,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弟弟似的。
“姐姐,你怎么在這里?”令狐鴻弦抖動著元帥纓盔,接連在大雪中走了數步。
“你卻為何又在這里?你什么時候做的這個什么元帥?”令狐煙語也瞥眼看到了身后張念先蒼白的臉和強自鎮定的眼神,同時也看到了師傅右側腰間有隱隱的血漬,真的受傷了,這么亂哄哄的一番神武大炮,他不是神仙,自然無法完全避讓開來。
“我……”令狐鴻弦欲言又止,左右旁顧,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全然沒有想到自己的同胞姐姐會在這里,而此時,現場的近前的人們都看得出來,這姐弟二人稱呼的二人,絕對的是親人,因為兩個人幾乎長得一模一樣,要知道,他們乃是龍鳳胎,所以……
令狐煙語很是直接:“我今天不管你是如何做的元帥,我現在只問你,你是否要將我和師傅,師兄,還有華山派的千晴姑娘也一起剿滅了呢?”
“不……姐姐,你這是什么話?我們是親姐弟,你是鴻弦的唯一的姐姐啊,我豈能剿滅,豈能殺你?你的師傅?師兄?”令狐鴻弦看著令狐煙語護著的中年人,“他是你的師傅?”
令狐煙語絲毫不避諱:“不錯,他就是我的師傅,波斯明教總教教主張念先!”
“???”令狐鴻弦身子一顫,臉色在大雪之中變得更加難看了。
身邊的幾位將軍模樣的人立即湊上前來,“元帥,此時我們該如何抉擇?”幾位將軍自然也看得出來,此時元帥也是十分的緊張了,畢竟對方是親姐姐,而且一味的護著自己等人要殺的人,如若剛才當著這許多人的面,令狐煙語沒有說出身后幾個人的來歷,哪怕只說了華山派千晴,沒有說明教教主張念先的話,他們放開一條生路,也是不無不可的,但是如今,他們知道了那竟然是波斯明教總教教主,波斯明教與中原日月神教同氣連枝,本為一體,此時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闖來,現場誰敢放他走,那就是違抗圣旨,是要殺頭的!
“鴻弦,你知不知道母親是怎么死的?”此時這話問出來,令狐煙語卻異常平靜,根本不像當初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涉世未深,什么都不懂,到處都新鮮,此時卻冷靜,比冷靜還要冷,陰冷,其中《九陰真經》有很大的原因。
“知道,在棲鳳林……”令狐鴻弦有些猶豫。
“為何而死?”令狐煙語又是咄咄逼人。
“為了日月神教而與朝廷剿匪官兵決戰,同歸于盡!”令狐鴻弦眼中掉下淚來。
“那好,今日你為誰而戰?你為了殺你母親的仇人而戰,你血洗武林,剿滅所有的對的錯的江湖各派……”
話未講完,令狐鴻弦揚起胳膊:“姐姐,這些我都知道的,不必再說!”
此時,身邊一道鬼魅似的黑影閃到了令狐鴻弦身邊,一聲不男不女的調調在風雪中傳來:“噢噢,我說令狐元帥,你連他的六個什么輝月使,什么妙風使的都敢殺,還在乎這什么明教教主嗎?要知道,現在全天下的軍隊都是你的,要鏟除個什么明教暗教的不是輕而易舉!”
“你住口,林先生……”令狐鴻弦臉色通紅。
張念先眉頭一挑,臉色難看,厲聲問道:“你說什么?我的光明六使現在何處?”
旁邊的謝擎也已經聽出來端倪,此時那一身黑衣的瞎子,林平之卻陰陽怪氣道:“你那六個什么使者都被我們的令狐大元帥用吸星大法吸去了所有內力,已經沉到了西湖中喂了王八,哈哈,否則我們這大元帥哪里來的這么高的武功和爵位呢?哦,對不起,差點忘記了,這里面我林平之也是有功勞的,因為正是我廢了他原來的武功,對了,他還是你那什么聽雨使者的徒弟,這一招不錯,跟我當年的師傅岳不群很像,不過呢,岳不群是當年要殺自己的店徒弟,要殺令狐沖,要殺我林平之,不過呢,今日卻是徒弟殺了師傅,和一群師伯,不錯,不錯,遲早會超過岳不群的,我吸了他的原來武功,正好修煉吸星大法,這六個人的內力精純,現在江湖實在難得了,所以哈哈……”林平之詭異的笑聲直沖入現場幾個人的神經。
“噗”張念先再也無法忍受,一大口鮮血噴出,彎腰半跪在巖石上:“你……”
“師傅,師傅!”謝擎慌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師傅如此重傷和勢態。
“張教主,這是我華山派的內傷良藥,雖然比不上北岳恒山派的白云熊膽丸和天香斷續膠,但是也是很有效用的。”說道北岳恒山派,千晴不禁淚流滿面,她何等聰明,已經知道所謂的五岳劍派已經不復存在了。
就在此時,一道清靈身影離開張念先,正是千晴,一擦眼淚:“今日我要和你這個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忤逆拼了!”挺長劍就飛身撲向了令狐鴻弦。
但是身邊卻又一條胳膊拉住了她:“千晴姐姐,讓我來!”
是令狐煙語,眼神無色,好像失了魂魄一般,喃喃道:“千晴姐姐說的不錯!”突然,眼神甩向了令狐鴻弦:“你拜師聽雨使,卻吸了他的內力,弒師殺親,是為不忠,不顧母親之死,與仇人為伍,是為不孝,血洗武林,殘害江湖同道,是為不仁,日月神教和江湖各派中人看在父母情面都是對你尊敬有佳,你卻殘忍殺害,是為不義,鴻弦,今日你以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身站在這里,你說,若是父親在此,他會怎么做?”
“姐姐,你聽我日后給你理解,今日此時此刻不是我們姐弟談心的時候??!”令狐鴻弦急了。
“那好,我問你最后一句,剛才我所說的,是不是都是真的?”令狐煙語依然沒有看向令狐鴻弦。
“這……”
“我只問你是不是真的?”令狐煙語有些惱怒了。
“是……”
“那好,今日我要與師傅,師兄共存亡,你盡管派人來剿滅!”然后毅然的站在了張念先身前。
謝擎與令狐鴻弦死死的護住了受傷的張念先,張念先卻拄著屠龍刀緩緩站起來:“我雖然來自波斯總教,但是卻跟你們中原沒有一絲恩怨,今日我明教六使死在中原,哼,今日就是你們不殺我,我也會舉我全教之力來與你們為敵,你們今日還是最好殺了我的好,否則,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我波斯明教二十三萬常備弟子一定會重履中原,讓你們朝廷不得安寧!”
此時的令狐鴻弦腦海里面已經亂成了一團,不知所措,而這個林平之卻是朝廷,和幾位重臣,特別是皇帝十分器重的江南洛家父子兄弟推薦的,他雖然雙目失明,但是他的武功整個江湖也是有目共睹的,江南武林大會,與令狐沖不分勝負,獨孤九劍對辟邪劍法難分高低。
“久聞屠龍刀傳說,今日既然張教主親自坐鎮,那么不妨讓林平之見識見識!”他說了話,身前的幾位將軍自然知道他的地位和實力,元帥都不說話,他們自然不敢多言。
張念先此時心里十分悲痛,驟然聽到自己六大使者被殺,而且十分凄慘,竟然被中土日月神教教主的兒子所殺害,而且聽聞這兒子還拜師聽雨使,何等悲憤,此時眼見大勢已去,難以逃脫了,索性拼了性命:“既然你想要見識我屠龍刀,那好,我就成全你,我屠龍刀對于武林所有兵器,擋者披靡,不知道你這不男不女的家伙想要如何應對?”
“哼!”林平之不怒別人說他瞎子,卻怒別人說他不男不女娘娘腔,此時中戳中了他的傷疤“對武林所有兵器擋者披靡,哼,現在還有武林嗎?屠龍刀再厲害不還是要今日沉于暴雪殘尸嗎?”
“林先生!”令狐鴻弦緩過神來“我可不可以放姐姐走?”
林平之搖頭:“除非他們任何人一個人能在我的劍下走過三招,否則不是我不答應,你讓現場所有跟你來的九路將軍怎么回復圣旨,你自己豈不是又辜負了皇帝的一番美意呢?”
“我……我會對朝廷……”令狐鴻弦畢竟年輕,無法辯駁過林平之,其實在林平之眼里,根本就沒有拿朝廷放在心上,他根本就心里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