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這是要去往哪里?”令狐沖直接反問眾人。
“華山!”洛錦鯤和司徒俊鵬幾乎同時回答道。
“呵呵!”令狐沖呵呵一笑,心里卻是無比的凄涼,站在一處高崗上,冷風吹動衣襟,一臉凄苦道:“我本不想再涉江湖,但是我全家卻被再次卷入江湖,妻亡子叛,女兒也拜師明教教主,浪跡江湖,你們說我要不要去華山呢?”
不等幾個人回答,令狐沖眼神熾熱的看著洛錦鯤:“敢問兩位使者,你們卻又去華山做什么呢?”
“為任教主,為向教主,為死去的數萬日月神教弟子報仇!”司徒俊鵬咬牙切齒的說道。
“朝廷要覆滅江湖,讓武林永遠消失,他是怕江湖撼動了他的統治,怕武林威脅到他的尊崇,這次,三路大軍直接圍剿華山,我想,怕是還有更深層的意思,而且還故意大張旗鼓,放出消息,其間一定有問題,如果在下猜測不錯的話,此時令狐煙語小姐,謝擎,全部都會來到華山,那昏君也一定知道,我神教未死的弟子一定也會來與之決一死戰,此一戰,乃是最后一戰,天下將再無江湖,各門派的武功傳承將從此消亡,大明朝可以萬年永固,而且那昏君還派了歸落言,令狐鴻弦少俠,林平之等高手統領三軍,絕對的最后一戰的跡象,我認為令狐大俠自可不必這次趟進渾水,您以后要找尋孩子也好,找皇帝理論也好,還有很多機會!”
洛錦鯤說的頭頭是道,只看著令狐沖的動作神情:“既然你說這是最后一戰,江湖已亡,武林已逝,那我令狐沖更是要必須參加的,我的兒子女兒盡皆其間,作為父親豈能作壁上觀,哈哈……”身子一晃,夜色中之留下一道聲音:“諸位,華山見!”
大雪磅礴,再次遍臨華山,好像和當年的一樣,桃谷六仙對華山的路十分熟悉,雖然說自古華山一條路,但是對著這些武林高手來說,一些捷徑還是可以找尋的,比如桃谷六仙,當日直接從山上遁小路通往思過崖,這次一樣,不能直接從大路山門而入,此時怕是已經被官兵死死把手了。
洛錦鯤與司徒俊鵬嘆聲道:“賢弟,年前這個時節,你我兄弟上華山,與歸落言一戰,此時我神教已經僅剩你我,倒是讓愚兄感慨悲痛了!”
“大哥,我們此來就沒有打算活著離開,你不是已經說了,最后一戰,我們只有與敵人同歸于盡,才能叫最后一戰,雖然不能與任教主,向教主雪恨,不能為數萬神教弟子報仇,但是我司徒俊鵬今日一戰,至死方休!”然后狠狠的拍了一掌在身邊的巖石上。
隨著一陣陣震顫,崖壁上的雪不住的落了下來……
大雪越來越大,整個華山都是一片素裹銀妝,根本再也分不清哪里是路,“錚”的一聲高亢的琴聲透過大雪,透過詭秘的夜色,在偌大的華山各個山峰,山谷開始盤旋,“錚錚錚”又是三聲琴聲,故意灌注了內力,此時又是深夜大雪,琴聲傳的頗遠,頗沉。
“錚……”琴聲加快,好像萬丈高山之上,突然奔下一股沖天瀑布,山巍峨,水咆哮,讓人避之不及的感覺,突然間,琴聲放緩,好像遇到了巖石,樹木,截成了數組分流,“錚錚……”瀑布緩緩變成了涓涓細流,高山也巍峨變得清晰,彎彎轉轉,又遇到山勢變換,巖石嶙峋,山坡植被茂盛,細流化為清泉一般溫柔,“錚……”若隱若現,可愛細膩。
誰的琴藝一精如斯,華山山門處,各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各大路小路,正氣堂前,華山五座山峰之處,盡是官兵,一個個全部忘記了所有似的,伴著大雪,聆聽著琴聲。
自古華山一條路,可以狀言華山的險峻,華山奇峰聳立,絕壁巍峙,懾人魂魄。華山,東、南、西、北、中,五峰環峙,雄奇險峻,高擎天空,遠而望之狀若一朵盛開的蓮花,故名華山。華山向以險著稱于世。
自古攀登華山僅南北一條約三十多里的山道,“自古華山一條路”,絕非夸大之辭。
琴聲好像來自北側,悠悠轉轉,悄然繞過玉泉院里的曲折的回廊,迎著大雪,順經五里關、石門、莎羅坪、藥王洞、毛女洞、云門、到青柯坪。坪東有一巨石,叫“回心石”,此正是華山第一道險峻之所在!
若雪夜里仰觀峭壁,是直插云霄,當然不僅僅所有的官兵聽到了這琴聲,自然還有歸落言,令狐鴻弦,林平之,就是盲了的林平之也是比其它人要熟悉華山的五峰道路。
繞百尺峽,鉆過驚心石,再過仙人橋、俯渭崖、車箱谷、黑虎嶺等,歸落言,林平之都是腳一沾地而過,絲毫不顯得費事,那琴聲給風帶來的越加清晰,此時令狐鴻弦亦是站在了一到深溝之前,白雪皚皚,深不見底,傳說古代太上老君到此見無路可通,就牽來青牛,一夜之間犁成這條山溝,作為登山通道。
令狐鴻弦看了看左右,一點腳尖,輕身而起,緩緩的落在了對面,這就來到了華山的北峰,心里卻一直奇怪,為什么整個華山卻沒有看到華山派一名弟子呢?
不僅他奇怪,所有的官兵都奇怪,三路大軍一共十六萬人馬,只有十萬官兵進了華山山脈,其余六萬只能在山下安營扎寨了,實在容不下這么多人了。
歸落言站在云臺峰上,遙遙的感覺著琴聲的來源,但是大雪中的一切讓他內心翻騰不已。
云臺山勢突兀高聳,其余三面都是絕壁,只有一條山道通向南面的山嶺,那聲音仿佛還在遠處,心里暗道:“是誰?竟然有如此的功力,竟然可以將琴聲在如此風雪之夜傳的如此之遙遠?”更是要看個究竟了。
上了蒼龍嶺就是金鎖關,而后歸落言在黑夜里不顧一切的飛身而上玉女峰,同時,在一側的崖壁上,一道黑色身影,也是踏雪而來,不是林平之是誰?
傳說春秋時蕭史善吹洞蕭,蕭聲引動秦穆公女兒弄玉的愛慕,弄玉毅然放棄宮廷生活跟蕭史到此隱居,因而峰名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