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齊久和那些叫花子一起將老頭淹沒了以后,就回到了那些叫花子住的地方去了,孫齊久一到那兒就掏出身上的錢數了又數,然后就給馮清皓留下了一半。可那個馮清皓說什么都不肯收下。孫齊久說道:“我給你們錢是要你們幫我辦事情的。”
馮清皓疑惑不解的問道:“叔叔,你要我們幫你辦什么事情啊?”
“就是你偷我的行李的那個客棧你還記得嗎?我還有一個朋友在那兒,你明天就去那個客棧找找看,如她還在那兒,你就告訴她,叫她今后不要再牽掛我了,我在車行里拉車就行了。”
馮清皓摸了摸腦袋回答道:“你放心吧,只要她還在那個客棧里,我就一定能找到她,可她要是走了,那我可就沒有辦法了。”
“那你還記得她長什么樣嗎?”
“叔叔,你放心好了,只要我馮清皓見過的人,沒有記錯的,就像你一樣,我坐在你的車上一眼就認出你來了。”
“難怪那天我把車子一停,你跑的比兔子還快,這些錢你拿著,我在這沈陽城拉車已經拉了一個多月了,今天終于拉到客人了,你拿去買點東西回來,和他們一起吃吧。就像你上次說的那樣,要是那一天我混不下去了,我就是你們的大哥,今天這些錢就算是我的入伙費了。”
“那好吧,后天你就來我這兒等我的信。叔叔,你今天換了件干凈的衣服,把頭發也理了,胡子剪短了,你就變得年輕了許多,起碼要年輕二十多歲。”
“真的嗎?”孫齊久一聽此話就驚叫起來了。
孫齊久回到家里已經是深夜了,騰擇井還站在門口等著他,他一到屋門口,就聞到一股他已經很久沒有聞到的大米飯的香味,就快步向小屋里走去,切被站在門口的騰擇井一把給拉住了胳膊并問道:“你猜猜看,今天晚上我們吃什么?”
“這還用的著猜嗎?聞到這香味就知道是大米飯。”
“你的鼻子還挺靈敏的啊。那口鍋里有熱水,你去洗個澡,飯菜一會兒就好。”
吃飯的時候,孫齊久禁不住問道:“騰擇井,這大米是從哪兒弄來的呀?”
“你猜猜看,這回你肯定猜不出來了。”
“肯定又是那個大太太叫人送過來的。”
騰擇井搖搖頭說道:“我說過,你肯定猜不出來。是老爺叫人送來的。”
“是老板,你是說老板發善心了。這我還真的猜不出來。”
“你今天換了一件干凈的衣服,又去理了發,剪短了胡子,今天你一定是拉到了客人吧,要不然的話,你也不會這么晚了才回來,是不是啊?”
“你說的沒錯,今天是拉到了一些客人,我想今后我的生意會慢慢的好起來的。我們倆的日子也會慢慢的好起來的。”
“那你今后可不能太累了啊。你每天回來都必須把你那天所見過的人,所到過的地方都講給我聽聽。你看我又出不了這個大門,在家里也悶的慌,你就講給我聽聽,好嗎?”
“好,我天天講,保你滿意。”
“那你就從今天開始講起。”
孫齊久隨后就將他在叫花子住的地方的所見所聞全告訴給了騰擇井,但帽子的事情他沒有告訴騰擇井,那畢竟是件大事情。騰擇井聽了孫齊久的話后說道:“那些小孩子真的也挺可伶的。這么小就沒了爹娘。那他們要是有個什么傷病咳嗽的,那該怎么辦啦?你在外面拉車,平時就多注意一點啊。要是他們需要你幫忙的,你就多幫點忙得了。”
“你的心始終是這么善良。我知道該怎么做的。”
“其實我和我爹當年來到這沈陽城也就是個叫花子,叫花子過的日子那不是人過的日子,我知道這里面的苦。”騰擇井說完又問道:“我和我爹以前就是一個叫花子,那你呢?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不是對你說過嗎?我來到沈陽城外郊區幫別人開飯館嗎。后來生意不好,我們就散伙了。再后來······”
“再后來你們就進了城內,沒想到就碰到小偷把東西給偷走了,你就去抓小偷,結果就把老板的車給撞翻了,就被帶到這兒來了。”騰擇井還沒有等孫齊久說完,就搶著一口氣把這些說完了。
孫齊久立即接過騰擇井的話問道:“你既然已經都知道了,那你還要我說什么呀?”
“我是想讓你告訴我,你們一共進城的有幾位朋友?他們是男是女?他們都長的是什么樣子的?我們倆打個賭,要是你現在告訴我他們各自長的是什么樣子的,看看我要是那一天走在大街上能不能認出他們來,要是我認出來了,你就給我一百個大洋,要是我認不出來呢,我就給你一百個大洋,好不好?”
“一百個大洋啊?我一天拉車還掙不到一個大洋,還要交車錢,那我要拉的什么時候才能攢到一百個大洋啊?那你呢?就更不可能了,一天到晚就在這屋里喂這些牲口,你想那一天趁老板出去了,把他的騾子還是馬給偷的賣了呀,可一匹騾子一匹馬也值不了一百個大洋啊?”
“所以嗎,這是不可能的。我也只是說的玩玩的。你就告訴我,你的那些朋友都長的什么樣?反正我們倆也沒有什么話說,我一天到晚就是對著這些牲口,它們又不會說話,我也只能等到晚上,和你多說說話而已嗎。”
“那好,我就告訴你,我們一共是四個人。”接著孫齊久就把周志成、周志娟兄妹倆,以及龍斌的長相就原原本本的告訴給了騰擇井。
在吉野的辦公室里,吉野坐在他的辦公桌前面的椅子上,沈陽特務機關長加代子站在吉野的面前說道:“吉野司令官,既井子和小麻雀那兒來的情報顯示,已經有四個抗戰分子混進了沈陽城內。我們要不要馬上把他們抓起來?”
“加代子小姐,你是特務機關長,這些事情本來就是你份內的事情,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那四個抗戰分子有一個在我那兒,有一個已經被井子控制住了,還有一個我見過,他和我那兒的那個女的交情很深,他還會繼續去我那兒找那個女的,可是還有一個,不管是我,還是井子、小麻雀都沒有見過。而且他們這次進城的目的是什么我們也沒有查清楚,我不想打草驚蛇。我想等我們查清楚他們進城的目的以后再動手。你看呢?”
“這樣很好。我同意你的方案。加代子小姐,如今在我們東北已經出現了像楊靖宇、周寶忠這樣的抗日組織,可是這些人究竟在什么地方?我們始終沒有找到他們的下落,可他們切時不時的在公路上炸毀我們的汽車;搶劫我們的戰略物資。你看,我們能不能通過他們找到楊靖宇、周寶忠這些抗日組織的下落,進而將他們一網打盡。”
“司令官閣下的意思是,我們想辦法跟著他們找到楊靖宇、周寶忠的落腳點,然后混進這兩支隊伍里,以達到殲滅這兩支隊伍的目的。”
“我也就是這個意思。那我就聽你的。”
“司令官閣下,那兩個小賤人現在怎么樣了?我們要的東西他們倆弄出來了沒有啊?“
“還沒有,不過,他們倆現在已經踏踏實實的干活了,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們要的東西就有了。”
“那就好,司令官閣下,你我都是軍人,軍人應該怎么做?我們倆心里都清楚,你可千萬不要心慈手軟啊。我先回去了。”加代子說完就向門口走去,而加代子和吉野的談話讓一個人在門口聽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在加代子向門口走來的時候,那個人就離開了。
有一個駝背的老叫花子獨自一人杵著一根棍子,胳膊上挎著一根破藤條籃子,在一個公園里向行人乞討,過了一會兒,他環顧了周圍一下見沒人了,他就迅速的跑到一座假山的后面,他坐在地上,這時一個穿著皮鞋的人向他走了過來,將一件衣服扔到他的破籃子里然后說道:“這件衣服還能穿,你拿回去穿吧。”那個穿皮鞋的人說完就走了,那個老叫花子隨即就把那件衣服像是撿到寶貝一樣,生怕別人搶走了似的緊緊地揣在懷里就走了。
那個叫花子一回到“福來”客棧,他從后門進去以后就伸直了身子,然后就脫掉身上的臟衣服,這才來到老板娘的房間里,他一進老板娘的房間里,老板娘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三叔,東西拿到了嗎?”
三叔立即將懷里的那件衣服陶了出來放在桌子上,老板娘和三叔忙打開衣服,他們倆在衣服上面捏了捏,老板娘就拿了一把剪刀,就袖口給剪開了,只見袖口處露出一張紙條,老板娘拿出紙條拆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餃子已經包好,讓他們趕快回家。”下面還有一句是:“盡快找到小麻雀。”
老板娘拿著那張紙條僵在那里,三叔隨即問道:“老板娘,蟈蟈都說了些什么呀?”
老板娘沒有回答三叔的話,而是將紙條遞給了三叔,三叔拿著紙條看了看,隨后問道:“家里又派人來了?”
老板娘搖搖頭回答道:“我沒有接到家里的通知,也沒有在什么地方見到過家里的人。”
“是不是蟈蟈弄錯了?”
“不會的,蟈蟈的情報一向是很準確的。”
“那這是什么意思啊?家里沒有派人來,又沒有新的任務。他的情報又準確無誤。這就奇了怪了。還有那個小麻雀,他要我們找他干什么?”
“這也是我弄不明白的地方?”
“是不是家里的人直接找到了蟈蟈,而沒有通知我們啊?”
“這絕對不可能,家里的人是不會這么做的?蟈蟈只是負責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交給我們。他只和你取得聯系,就連我也沒有見過他。家里的人又怎么可能讓家里的人直接去見他呢?”
“現在全國的抗日形勢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們的抗日隊伍是越來越壯大了,說不定家里的人把蟈蟈和我們的情況告訴給了兄弟部隊也說不準啊,就算我們家里沒有人來沈陽,那別人家里的人來沈陽也說不準了。”
“不會的,蟈蟈的情況只有當家人、你、我知道,當家人是不會將蟈蟈的情況告訴任何人的,這不太符合規矩。”
“那要是情況特殊呢?”
“就算是情況特殊,我們又怎么知道家里的人是誰呢?”
“他要我們找到小麻雀,是不是就是那個小麻雀啊?”
“可奇怪的是,那個小麻雀是大人還是小孩子?是我們的人,還是對方的人?找到了他我們怎么處置他,他也沒有說清楚啊?”
“如果家里的人要來沈陽,就一定會知道我們這個對方,我們倆好好想想,最近我們店里來了一些什么人是值得我們懷疑的,也就是一些與眾不同的人。”
“哦,你不說我倒是忘了,那天我們店里還真的就來了三個人,他們在我們店里吃了點東西,其中一個男人就跑到對面藍衣社招兵的隊伍里當兵去了。你說這事情怪不怪?”
“是有點奇怪。那另外兩個人呢?”
“一個男的,一回來就說他的行李被人偷走了,就去追小偷去了,哪知道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就只剩下那個女的了,還在我店里住了好長一段時間呢,突然有一天她給我一沓鈔票,說是給我的飯錢要走。”
“那你讓她走了?”
“她的腳長在的身上,我就是不讓她走,我留得住她嗎?而且那個女的還會點功夫。”
“你剛才說有一個男人去了藍衣社,據說,藍衣社的主任廣九全和日軍陸軍司令官齋藤打的火熱,是不是家里的人派那個人,來刺殺那個廣九全的呀?”
“不太可能,你說他既然找到我們這兒來了,他怎么就不跟我們聯系呢?而且這三個人我從來沒有見過呀。”
“難道情況特殊,當家人把我們的消息透露給了別人,我們的兄弟部隊派人進城來刺殺那個廣九全的。”
“那個光九全難道比日本的那些軍官還要重要?要是派人來刺殺日本的那個大官我還相信,刺殺他,還用的著動牛刀嗎?”
“老板娘,你說的也是啊。可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啦?”
“那個女的還有三匹馬關在我們后院呢,她走的時候我告訴給她,要她隔一段時間就來我們店里看看他們的馬,要不然我就把他們的馬活活的餓死。我估計她就在今天就要來了。我和她已經交過手,她的功夫還可以,待會兒你在后面馬廄那里會會她,順便告訴她。就說家里的餃子已經包好了,讓她趕快回家吃餃子去。若他們真是我們的人,這句話的意思她應該明白的。”
“好,那我就在馬廄那里等著她去啊。”
中午過后,周志娟果然來到福來客棧,她一到福來客棧就直接進了老板娘的房間,老板娘一見周志娟來了就說道:“你還是挺講信用的啊。看來那些牲口比你的命還重要啊。我本想你今天要是不來的話,我明天就不給你的馬喂料了,你今天既然來了,那就請你把草料錢付了吧。”
“老板娘,我身上只有鈔票沒有大洋,上一次我給你鈔票你又不要,可我身上又沒有大洋,你難道要我出去偷、去搶不成?”
“這個我可管不了,你既然能夠弄到鈔票,就一定能弄到大洋,反正我不要鈔票就要大洋。就麻煩你想點辦法吧。你的馬匹還在后面馬廄里,我給你喂的肥肥的,不過要是沒有大洋的話,那我看就不管啰。”老板娘說完就走出了她的房間,周志娟就也跟著出了房間,然后就向后院馬廄那里走了過去。
周志娟一到馬廄那里,他果然看見了自己的馬匹,就笑嘻嘻的來到她的馬匹跟前,拍了拍馬匹的腦門說道:“還不錯,沒有掉膘。”
可就在這時候,周志娟突然感覺好像有人,從她后面向她撲來了,她連忙一轉身,只見對方一雙手掌已經向她無情的打來了,周志娟忙攤開雙掌來接,兩雙雙掌一瞬間就碰到了一起隨后就分開了,周志娟只覺得肩膀上一陣麻的感覺,周志娟站在那里仔仔細細的看了看來人,只見他穿著緊身衣,用黑布蒙著臉,從周志娟剛才和他交手的情況來看,對方一定是個男人。周志娟見馬槽旁邊有一根木頭就立即將那根木頭拿在手里,向那根蒙面人打去,哪知道,那個蒙面人不躲不閃,硬沖著那根木頭而來,周志娟將木頭拿在手里就像她平時舞她的劍一樣舞的眼花繚亂。那個蒙面人突然來了一個鷂子翻身,身子背后緊緊地貼著地面,一雙腳向周志娟踢來,這是周志娟根本就沒有想到的,周志娟被那個蒙面人踢倒在地上,周志娟還沒有從地上爬起來,可就在這時候,那個蒙面人已經一腳揣在周志娟的胸口上了,周志娟手里拿著木頭也沒有動,那個蒙面人切說道:“家里的餃子已經包好了,家里的人要你們立即回家去吃餃子去。”那個蒙面人說完就飛快的離開了,待周志娟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那個人的蹤影。
龍斌順著那條小溝繼續往前走,水越來越小,路越來越不好走,可他還是堅持著。就在黃昏的時候他終于找到了那條溝的盡頭,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他從溝里爬上來一看,只見面前豁然開朗,見到前面有一條小路,既然有路就有人家,龍斌想到這里就牽著馬上了小路,向前面的一個村子里走去。
龍斌一到那個村子里一看,只見那里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住人了,根本就找不到一間像樣的房子,都是一些房子的殘垣斷壁,龍斌走完了整個村子,都是一個樣子,就找了個背風的地方睡了下來。
那個三叔離開了周志娟,又一身叫花子的打扮,他還是原先的那個樣子,杵著一根棍子,挎著一個破籃子,他在大街小巷里轉悠,希望能看見一個手里拿著小麻雀的人,或者是衣服上面繡著小麻雀的人,可是他轉悠了大半天還是沒有碰到這樣的人。而這時天已經暗了下來了,他也只好回到了福來客棧。
晚上,加代子再一次來到吉野的辦公室里對吉野說道:“司令官閣下,現在我已經查清楚了,那個福來客棧就是抗戰分子平時聚集的地方。今天下午,那個女人就去過那個福來客棧。我們是不是應該把那個福來客棧秘密監視起來?”
“加代子機關長,據井子和小麻雀傳回來的情報顯示,他們一共是四個人,那第四個人你查到沒有啊?”
“這個,到目前為止,還沒有。”
“他們一共是四個人,一個在拉車;一個在你那兒打雜:一個從你那兒走了以后就下落不明;一個到現在還沒有和我們的人見個面。你說說,那個拉車的人,他去拉車,他的目的什么呀?難道車行里有什么他們要的東西?”
“這個,井子沒有說清楚,我也不知道,但據小麻雀的情報顯示,那個拉車的人的的確確以前是東北軍的人。但是,據小麻雀的情報還顯示,他們不是一個組織,而是兩個組織的人,小麻雀見到過兩面軍旗,一面是國軍的軍旗,另一面軍旗上面印有鐮刀、斧子交織在一起的圖案,好像是紅軍時期的軍旗。”
“那你說說,他們是不是兩個組織的人同時混進城內,來完成一件什么樣特殊的任務呢?”
“司令官閣下,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現在雖然國共兩黨都在抗日,但他們各打各的,我還沒有得到這樣的情報,說國軍和八路軍混在一起了。”
“那他們四個人誰是國軍?誰是八路呢?”
“這個也不清楚,但那個拉車的人一定是國軍的人,井子也發現他手里有一頂東北軍的軍帽,而且井子還發現一個重要的情報,那就是,在那個拉車人的身上找到了一張紙條,紙條上面畫著一個人跪在地上。”
“跪在地上干什么呢?哦,我想起來了,中國人是很信賴鬼神的,一旦遇到什么事情總是要求神拜佛的,那個人跪在地上,一定是在求神拜佛,那求神拜佛的地方在哪兒呢?”
“司令官的意思是寺廟里,一般的人都是在寺廟里求神拜佛的,難道他們進城的目的,是要到寺廟里去接一個什么樣的人?還是去傳達一個什么樣的指令?還是要做什么?可不管是哪一種可能,他們為什么還要帶這兩面軍旗呢?這兩面軍旗又代表著什么呢?”
“所以,我的意見是,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的一切的一切的時候,我們千萬不能打草驚蛇,但我們知道的情況我們是要好好的把握住的。就像你說的那個福來客棧,我們是要好好的監視的;另外你還要想辦法去查清楚,在我們沈陽周圍究竟有多少座寺廟,寺廟里經常去的是什么人,這些都是要弄個一清二楚的。”
“我知道了。”加代子說完就往出走去,站在門口偷聽的那個人也迅速的離開了。
天大亮了,龍斌也醒了,他睜開朦朦朧朧的睡眼,伸了個懶腰,這才爬了起來,他抖掉了身上的草,又用手將頭發理了理,這才牽著馬來到村子里,他看見道路兩旁的房子由于年久失修,那些土房子經過年年雨水的沖刷已經倒了不少。那些土堆上面早已是雜草叢生了。
龍斌見沒有什么發現就索性爬到后面的田地里想看個究竟,他順著后面石頭臺階爬到后面的田地里朝前面一望,果不其然,還真的看見他面前的原來就是一個大院落,他數了數,有二十幾間房子。難道那個店小二說的是真的。他又向上面爬了一個用石頭磊成的坎子,看見上面的一個田地里有一堆土,難道那個店小二說的,他們整個村子里的人都被日本兵給殺死了,那些死了的人就埋在這里。龍斌隨即就又上了一等坎子,他在那堆土堆周邊轉了轉,就見到了一把血跡斑斑的鐵鍬,由于年代已久,當龍斌拿起那把鐵鍬的時候,那個木把子已經腐爛不堪了,龍斌隨即就跑到山腳下找了一根細木棍子安放在鐵鍬上面,就一鐵鍬一鐵鍬向那堆土刨去。
過了不一會兒,龍斌終于把那堆土給刨開了,出現在龍斌的眼前的是一堆白骨,龍斌將那些白骨拿了出來,他數了數,一起有二十幾個人的腦袋,難道就一下子,他們村就死了二十多個人。可這些房子就有二十多間,難道一家人就死了一個,那不可能啊?那個店小二家里就死好幾個呢?龍斌想不明白,他索性就不想了,又重新把那些翻出來的人骨扔回到土炕里,然后又一鐵鍬一鐵鍬將土返回磊的實實的。
就在龍斌干完了這些的時候,他才覺得肚子實在是太餓了,他望了望四周,除了田地里有一些一人多高的雜草,和山上有一人多高的樹木以外,想找到一點吃的。那恐怕比登天還難。
龍斌站在那里望了望,心想,既然有山,山里就一定有兔子,以龍斌的身上弄到一只兔子,那可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他想到這兒就牽著馬向后面山上走去。
龍斌牽著馬在田邊上的山腳下走了一會兒,他發現在田邊上好像有一條路,由于長時間沒有人走過了,那條路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清楚那原先是一條路。龍斌就牽著馬從那條路向山上走去,沒走多遠,龍斌就停了下來,他掏出衣兜里的小刀,又折斷了一些樹枝,然后就慢慢的將樹枝一頭削的尖尖的,然后才牽著馬繼續往山上走去。龍斌走著走著,突然聽到樹上有松鼠的叫聲,他猛的抬起頭來一看,只見有四五只松鼠原先在地上撿野板栗。橡子吃,聽見有人來了,就爬到樹上去了,還在一個不停的叫喚著,好像在說:“你能上來抓到我嗎?”
龍斌掏出他削好的木頭棍子,對著一只松鼠就扔了出去,不偏不斜剛剛把那只松鼠給射了下來,其它的松鼠一下子就跑的無影無蹤了。龍斌走到那只松鼠的跟前,自言自語的說道:“本來想弄只兔子吃,沒想到兔子沒有弄著。切把你給弄到手了,你說你笨不笨啊,你跑了不就沒事了,你躲在樹上叫什么呀?”
一大早,吉野就把廣九全給找來了,隨即對光九全說道:“廣主任,上一次我們開會的時候,那個河野司令官和青木司令官對你說的話,還請你不要放在心里。你對我們大日本皇軍忠心耿耿,我是知道的。目前,沈陽的治安還是需要像你這樣的人的。我們對你們藍衣社還是非常信任的。待會兒警察局局長童生南來了以后,我就給你們倆布置任務。你先在我這里喝茶,這可是我從家鄉帶來的,就算是我向你賠禮了。”
“河野司令官,你太客氣了。不過你也應該知道我們藍衣社的苦衷,在我們中國人的眼里我們就是漢奸,你別看那些人明著叫我廣主任,叫的那么親切,暗地里不知道在罵我什么呢?在你們日本人的眼里,出了陸軍司令官齋藤還把我們當人看,那個空軍司令官找我要人干活的時候就一個電話,平時連一個電話也不打一個,就是平時見了面也沒有一個好臉色給我們看;那個河野司令官就更不用說了,他們平時也不需要打雜的人,我們就更說不上話了。你的給他們倆好好說說,我廣九全可是真心實意在為你們日本人辦事啊。我也想和陸軍、空軍、海軍搞好關系啊。”
“廣主任一片真心可嘉。我今后會讓他們倆注意一下的。廣主任,我想問問你,我記得上一次開會的時候,河野司令官說他的部隊在郊區的一家客棧里,遭到了一些不明分子的襲擊,你有沒有帶人去調查一下啊?”
“回吉野司令官閣下的話,我去了,可那里早被一場大火給燒了,我們去的時候,那火還燃著呢。那些日本兵都被燒成了焦炭,可問題是我們從那些日本兵身上,周圍都沒有找到如何武器。不管是槍還是刀,都沒有看見。這刀和槍是不會被火燒掉的呀?”
“那照你這么說,那些人走的時候都把日本兵身上的武器給帶走了?”
“應該是這樣。”
就在這時候,在衛兵的帶領下,童生南進來了,他一進來,吉野就走了過去緊緊地握著童生南的手說道:“坐下,童局長,今后你和廣主任到了我這里,就像是到了自己家里一樣,清隨意。不要客氣。先喝茶,這茶葉還是我家鄉里產的呢。”
童生南隨即說道:“那哪兒成呢?我們這些做下屬的還是要懂點規矩的。”
吉野和廣九全、童生南喝茶聊天過了一會兒,廣九全就說道:“吉野司令官,你今天找我們來有什么事嗎?你剛才不是說等童局長來了就給我們倆布置任務的嗎。”
“哦,事情嗎,是有一點點需要麻煩你和童局長。目前,據我們的情報人員提供的情報,有一些可疑分子已經混進了沈陽城內,他們接頭的地點就是在寺廟里,你們倆分別帶著你們的人,去給我把寺廟看緊了,一旦遇見可疑的人,就把他抓來見我,但不要把動靜鬧大了。廣主任負責南邊;童局長負責北邊,你們倆看看怎么樣?”吉野說完就從衣兜里拿出三張照片放在桌子上繼續說道:“這就是那三個人是照片,你們倆可要看清楚了,兩男一女。”
廣九全和童生南聽了吉野的吩咐后,又分別拿起那些照片看了看后他們倆立即站了起來,來了個立正的姿勢,隨后異口同聲的回答道:“司令官閣下,請放心,我們一定會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廣九全和童生南說完就離開了吉野的辦公室。
廣九全和童生南從吉野的辦公室出來以后,剛剛走到院子里,就碰到了皇協軍司令毛節福,毛節福見到廣九全和童生南就向他們倆笑瞇瞇的打招呼:“廣主任、童局長,沒想到我會在這兒碰到兩位,我剛想待會兒去你們的駐地去拜訪二位呢,既然在這兒碰到二位了,那我就不去你們的住處了,就順便告訴你們二位,就是那個福來客棧的老板娘已經同意嫁給我了,下個月的十五,我在福來客棧大擺筵席,到時候你們倆可得要賞光啊。”
廣九全隨即迎了上去笑嘻嘻的說道:“聽說那個老板娘是我們沈陽城內最漂亮的老板娘,不知道有多少后生想她想的覺都睡不著。老兄你是怎么把她弄到手的?”
“這女人嗎,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嗎,這一呢:就是你要學會哄,說些好聽的。這二呢:就是這個。”毛節福說完就用兩個手指頭捏了捏。
童生南隨即說道:“原來就是這么簡單啊。你這是•;;;;•;;;;•;;;;•;;;;•;;;;•;;;;”
童生南的話還沒有問完,毛節福就搶著回答道:“這么好的好事情我不能不告訴吉野太君吧?他可是我們這兒最大的父母官啦?到時候要是他親自去了,那個老板娘就是不想嫁給我都難了。”
廣九全隨即問道:“你剛才不是說•;;;;•;;;;•;;;;•;;;;•;;;;•;;;;”
“我剛才只是說她已經答應我了,但她還沒有嫁給我呀。這女人了,朝三暮四的多了去了。就說我上一次在醉月樓見到的哪一個,明明說好的,等我籌夠了錢就去贖她,哪知道還沒有過三天,她就跟那個龜田跑到日軍司令部去了。你們說這氣人不氣人。”
“毛司令,你可要當心點啊。我看你啊,還是不要去請那個什么日本大官了,免得他們一去啊。被老板娘的容貌給嚇傻了,又被那個日本官員給搶走了,那你不就白忙和了嗎,照我說呢,干脆就我們仨,就今天晚上,我們就到福來客棧喝兩杯,怎么樣?”廣九全說完,那個毛節福還僵在那里,那個童生南隨后說道:“毛司令,這個廣主任說的還是有道理的。要不我們現在就去那個福來客棧看看去。”
馮清皓一大早就來到福來客棧等著,他想見到周志娟,可他在福來客棧外面等了大半天也沒有看見周志娟出來,他就趴到窗戶前朝里面一望,也沒有看見周志娟,就在他想往回走的時候,他看見童生南、毛節福和廣九全到了。平時他們三個人就仗著有日本人給他們三個人撐腰,就喜歡欺負馮清皓這樣的叫花子了。他心里想,這三個人怎么就到這兒來了呢?原來這個客棧里的人也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他想的這兒就從地上撿起一個大石頭,就向窗戶上面的玻璃砸去,隨后就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