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甲車停了下來,不一會兒,車門就被兩個日本兵給打開了,三叔和孫齊久從車上走了下來,就有幾個日本兵走了過來,和車上下來的日本兵嘀咕了幾句,就把三叔和孫齊久給帶走了。
有兩個日本兵用槍押著孫齊久和三叔來到一個窩棚里,只見窩棚里用粗木料支起了一些床鋪,可床鋪上面只有一些干草,沒有發(fā)現(xiàn)一床被子,在一些木樁上掛著一些早已發(fā)霉發(fā)臭,臟兮兮的一些衣服,讓人一看就知道,那衣服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洗過了。孫齊久將他面前的一件衣服撥弄開一看,就知道是東北軍的軍服。那個日本兵看見孫齊久在那兒翻弄別人的衣服就不耐煩的吼道:“混蛋,你們倆好好的在這兒看看,這里就是你們每天晚上休息的地方。現(xiàn)在出去。”
孫齊久和三叔就跟著那兩個日本兵出去了,他們來到一個火爐旁邊,只見一個日本兵在那兒拉著風(fēng)箱“呼哧呼哧”的直響。一塊三角鐵在紅紅的爐火里燒的通紅。一個日本兵立即對孫齊久和三叔再一次的吼道:“你們倆快快的把衣服脫了,把胳膊拿出來。”
三叔和孫齊久聽了那個日本兵的話,什么也沒有說,只好照辦了,就在孫齊久將衣服脫掉時,一個日本兵就一手拉著孫齊久的手,一手就拿著那個三角鐵的鐵把子,對著孫齊久的胳膊就烙了上去,一股青煙就向天空中飄起。那個日本兵將烙鐵拿在手里,又在三叔的胳膊上同樣烙了一下。
三叔和孫齊久重新穿好衣服,在兩名日本兵的押送下走進(jìn)了勞動場地,他們看見勞動場地里至少又兩三百人在里面來來回回,穿梭忙碌著。他們一個個掄起大錘,使勁在那兩三米厚的巖石上面敲打著,然后就把敲打成一個個小的石頭搬到獨輪車上,再把那些石頭給拉了出去。三叔和孫齊久在日本兵的指點下也拿來了鐵釬和大錘,還有一部獨輪車。他們倆也加入到勞動的大軍之中了。
北風(fēng)呼呼的刮著,人一停下來就冷的渾身直打哆嗦,只有拼命的干活,才能驅(qū)趕走身上的寒氣。三叔和孫齊久只覺得胳膊上面鉆心的疼。但他們倆還是不敢停下來,因為在他們周圍,就有不少的日本兵拿著槍在盯著他們。
晚上,三叔和孫齊久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食堂外面,他們每個人拿著一個碗排,著對慢慢的往前挪,每一個人領(lǐng)到了兩個窩窩頭和一碗稀粥。三叔三下兩下就把那兩個窩窩頭給吃下去了,隨后就端起那碗稀粥,就像是在喝水一樣,把稀粥給喝完了。
三叔和孫齊久和那些勞工一起被帶進(jìn)到了那個窩棚里,那些勞工穿著衣服,就在那些鋪子干草的床鋪上面就睡下了。
三叔和孫齊久睡在一起,三叔一上床就對他旁邊的一個年輕小伙子問道:“你們都是哪兒人啦?你們怎么天天在這兒給那些小鬼子砸石頭干嘛呀?”
那個年輕人一句話也不說,三叔又問道:“你們都到了這兒今年了?日本鬼子干嘛要在我們胳膊上用烙鐵烙一下啊。”
那個年輕人還是不做聲,就在三叔納悶的時候,只見一個日本兵拿著一根鞭子跑了進(jìn)來,對著三叔的身上就胡亂的抽打起來,并不停的罵道:“這么晚了,還不睡覺,還講什么講?明天不想干活了?”
三叔和孫齊久被日本人帶走以后,龍斌天天悶悶不樂的,他也只能按照加代子說的辦,將店鋪交由周志娟幫忙打理,自己則天天驅(qū)趕著馬車到鄉(xiāng)下送貨。可他不管走到哪兒,他總能發(fā)現(xiàn)一些農(nóng)夫打扮的人在監(jiān)視著他。
一連干了一個多星期,這天半夜以后,三叔假裝起來上廁所,他來到門口一開門,發(fā)現(xiàn)門已經(jīng)從外面鎖上了,他使勁的推了推門,就見一個日本兵端著槍沖了過來,開了門,用槍逼著他問道:“你想干什么?”
三叔立即回答道:“我內(nèi)急,想上廁所。”
“想上廁所,憋著,等天亮以后再說吧。”三叔沒辦法,只好又回去睡下了。就在三叔剛剛睡下的時候,孫齊久問道:“怎么,想上廁所也不行啊?”
三叔沒有回答孫齊久的問話,反而問道:“兄弟,照這樣下去,我們在這兒不是被累死就是背餓死,我們可不能在這兒等死啊。得想個辦法逃出去才是啊?”
“在這種地方,我們又能想出什么辦法啦。”
“你沒有我有。”就在這時候,門又開了,只見兩個日本兵沖了進(jìn)來,就用槍托使勁的砸向?qū)O齊久和三叔的身上。三叔和孫齊久只好不做聲了,任憑日本兵的毒打。
三叔和孫齊久在工地上,三叔掄起大錘在砸石頭,孫齊久在用鐵釬橇石頭,三叔突然把大錘往地上一丟就抱著孫齊久,兩人就對打了起來。站在三叔和孫齊久附近的日本兵見了,就邊吹響了哨子邊向三叔和孫齊久身邊沖了過來,三叔和孫齊久見那幾個日本兵離他們倆較近了,就松開了手,孫齊久掄起手里的鐵釬就向沖上來的日軍頭上打去,只一下就把沖的面前的日軍給打趴下了,三叔就立馬將日軍的槍撿起來拿在手里。
日軍在小隊長的指揮下邊向三叔和孫齊久他們倆追來邊開槍射擊,三叔和孫齊久靠著那一個個大石頭作為掩體,在槍林彈雨中東躲西藏,一時他們倆在地上打幾個滾,一時又站起來用地上的小石頭當(dāng)手榴彈向日本鬼子狠狠地砸去。不一會兒,他們倆就逃走了。
就在三叔和孫齊久藏在一個樹兜后面注意鬼子的動向時,有一個人拍了拍孫齊久的后背,孫齊久立馬抬起頭來問道:“誰啊?”
三叔和孫齊久同時看著站在他們倆背后的那個人,只見那個人的頭發(fā)胡子足有一尺多長,蓬頭垢面的,就像是一個野人。
“跟我來吧。”那個人說完就走開了,三叔和孫齊久就跟著那個人七拐八拐,就來到了一個山洞里,只見山洞里生了一個火,已經(jīng)看不見火焰了,但還冒著黑煙,那個野人又向火堆里扔了一些柴火,不一會兒,火又重新燃了起來。
他們?nèi)齻€人就圍坐在火堆邊上取暖,孫齊久問道:“這位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是那兒人啦?”
“我以前是東北軍的,叫馮冏春。”
孫齊久一聽說那個野人就是馮冏春就驚訝的大叫道:“你就是馮冏春?”
“怎么?你聽說過我的名字啊?”
“我豈止是聽說過你的名字,我還見過你的兒子馮清皓。”
“照你這么說我兒子還活著。我本以,為我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我兒子了。沒想到我兒子竟然還活著。”
三叔也問道:“馮兄,你怎么住在這兒啊?那些日本兵抓來的人都是一些什么人啦?他們?yōu)槭裁匆切┤颂焯煸谀莾涸沂^干嘛呀?”
“不瞞你們說,我們都是東北軍的俘虜,那些石頭不是石頭,而是露天磷礦。我們剛剛到了那兒不到一個月,我們的頭就叫我和他假裝打架,若起日本鬼子的注意,趁著鬼子來勸架的時候,我就搶了鬼子的槍逃了出來。你們倆大概也是用這樣的方法逃出來的吧。”
孫齊久和三叔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馮冏春繼續(xù)說道:“本來是說好了的,我逃出去以后。就想辦法去找些人來,把我們的人都救出來的,可我就兩個人,我也沒有辦法啊?就在這兒干著急,希望有一天,能有一兩個人和我一樣給逃了出來就好了,沒想到,你們倆真的就逃了出來。”
三叔疑惑不解的問道:“你剛才不是說就你一個人逃了出來嗎?怎么這回又是兩個人啦?”
馮冏春繼續(xù)說道:“就在我逃到你們倆跑到的那個地方的時候,我碰到了一個人,他的年紀(jì)和我們差不多,他的家就在那磷礦那兒,他平時就以打獵為生,就在有一天他出去打獵的時候,日本鬼子占領(lǐng)了那里,將整個村子里的父老鄉(xiāng)親們?nèi)s盡殺絕了。此次,那個獵人就在這山洞里住了下來。他叫王新禎。早上我和他同時出的門,我估計他也快回來了。”
日軍看見孫齊久和三叔殺死了幾個日本人后逃走了,怕那些俘虜再生亂子,就把那些人都給押回到了窩棚里,并在并四周架起了機(jī)關(guān)槍,日軍小隊長氣勢洶洶的來到窩棚里,隨便就抓了兩個人出去,就讓那些日本兵對他們倆拳打腳踢的亂打一通出氣,那兩個俘虜在地上嚎叫著滾趴著,那些躲在屋子里的俘虜都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快到黃昏的時候,王新禎回來了,只見他一手拿著一把傳統(tǒng)的弓和一些木條削成的箭,一手提著兩只兔子。他一進(jìn)來,馮冏春就立馬向他介紹道:“這兩個人是剛剛從里面逃出來的,我們又多了兩個伙伴和兩枝槍。”孫齊久和三叔忙著為王新禎讓坐。馮冏春介紹完就接過王新禎手里的兔子出去了,三叔也跟著馮冏春來到一口水井邊上,就動手收拾起兔子來了。
在山洞里孫齊久問道:“聽馮大哥說你就是這個村子里的人,這個村子叫什么名字啊?這個村子里還有其他人嗎?”
王新禎立馬就回答道:“我們居住的村子叫大王莊。‘九一八’那天夜里,日軍在沈陽城內(nèi)大開殺戒,我們站在這山崗上就能看見紅彤彤的火光,沒想到,就過了不到三天時間的下午,我一大早就出去打獵去了。那天我的運(yùn)氣還不錯,一出門就看見一只麂子,在我的面前一蹦就跑的無影無蹤了,我就順著那只麂子跑的路一直追了下去。
中午過后,我看見了那只麂子的身影,就馬不停蹄的一直追了下去,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只麂子就跑的無影無蹤了,我就在這附近仔仔細(xì)細(xì)的尋找著,就找到了這么一個洞穴,就順著這個洞穴里的一點點亮光向前走去,不料我的腳步聲驚動了那只麂子,它立馬就在我面前一閃即逝,我就跟著那只麂子后面追,就從這兒出去了,原來這個洞穴里面很深,有好幾里路的樣子,我就從這個洞口出去,就在這樹林里穿梭著向前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我的那個村子的后山上,我站在后山上向下一望,我傻眼了,只見我們祖祖輩輩居住的房子已經(jīng)在一片火海之中了。我一見就急了,就飛快的往山下跑去。跑到半山腰,我就看見成千上百的日本兵圍在我們的房子外面,從房子立馬傳出撕心裂肺的叫罵聲。原來那些喪盡天良的日本鬼子,把我們村的鄉(xiāng)親們,全部趕到那些房子里面,然后就在外面放了一把火,把房子給點著了。我們一個村一百多口鄉(xiāng)親們,就這樣被大火給活活的燒死了。我只想殺了那些日本鬼子替鄉(xiāng)親們報仇,可我只身一人,也斗不過那些日本鬼子,我就只好回到那個山洞里住了下來。從那以后我就以打獵為生,但我絕不打麂子。后來就碰到了馮大哥,沒想到今天又碰到了你們。”
孫齊久拿起王新禎打獵用的弓箭看了看說道:“你的這些弓箭做的挺精致的啊,你這是跟著誰做的呀?”
“我爺爺是個獵人,這是我小時候,我爺爺教我的,只可惜,他老人家也被日本鬼子給活活的燒死了。”
“王大哥,你也不要太傷心了,我以前就是東北軍的一個連長,我們一個團(tuán)就剩下一個團(tuán)長和我兩個人了。絕大部分兄弟都是在‘九一八’事變的時候,死在日軍的屠刀下的。只要我們團(tuán)結(jié)一心,我們就一定能夠把日本鬼子趕回東洋老家去。”
就在這時候,馮冏春和三叔把兔子收拾干凈回來了,王新禎和孫齊久又添了一些柴火在火堆里,他們就支了一個架子,將兔子肉烤上了。
晚上,龍斌將周志娟帶到店鋪里,對那些放在最下面的一些紙箱子說道:“周志娟,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這些紙箱子里面裝的都是真家伙,是我和三叔在藍(lán)衣社偷出來的,你說說,我們是怎么知道這些真家伙放在藍(lán)衣社什么地方的?”
“藍(lán)衣社那么大一個地方。你們是怎么知道的,我哪知道啊?”
“你猜猜嗎。”周志娟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難不成藍(lán)衣社里面的人給你們提了個信。”
“你算是說對了,就是因為藍(lán)衣社里面有人給我們通風(fēng)報信,我們才知道的啊?那你又猜猜,那個給我們通風(fēng)報信的人是誰?”
“我剛才就是胡亂猜的,那個人是誰,我怎么知道啊?”
“是你哥呀。”
“你是說,是我哥哥告訴你這些這真家伙放在什么地方的。”
“對,你哥哥到藍(lán)衣社就是為了這個的。”
“那這些放在你這兒安全嗎?”
“是有點不安全,我這個地方已經(jīng)讓日本人給盯上了。”
“那你就去找找那個河野和龜田怎么樣?或許他們倆還能幫幫你。”
“找他們倆?你真的以為這兩個人是我們靠得住的朋友嗎?其實他們是在利用我給他們辦事。”
“利用你給他們辦事?辦什么事啊?”
龍斌搖搖頭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其實我救那個河野和龜田的目的,那個河野和龜田早就知道了的。那個吉野就是和加代子一樣的人。我們倆現(xiàn)在是如履薄冰。你知道嗎?危險得很。”
“龍哥,你別嚇唬我,我膽小。”
“我真的不是在嚇唬你。在我周圍的日本人都知道我們是什么人,我們倆已經(jīng)是處于虎穴之中了。所以我們今后做如何事情都要小心為妙啊,千萬不能讓日本人抓住什么把柄了。”
“那日本人既然已經(jīng)知道我們是干什么的,那他們?yōu)槭裁床话盐覀儌z抓起來啊?”
“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他們肯定是在利用我們,想把沈陽城內(nèi)所有的抗戰(zhàn)分子都抓起來。”
“所有的抗戰(zhàn)分子?在這沈陽城內(nèi)除了我們倆還有誰啊?”
“我想,起碼那個三叔是,還有那個老板娘是。除了這個,就是想利用我們找到那個努爾哈赤的墓地。那些日本人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找啊?要是像上一次那樣,那他們可不虧大了。”
“你說的也是啊。”
這幾天,柒隊長也憂心忡忡的,那個周志娟和孫齊久和城里的人接上頭沒有啊?那個賈仲英回去以后會采取什么樣的措施來報復(fù)我們呢?他不知道,那個小麻雀究竟是誰?他不知道;那個小麻雀和他的姑姑說的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她更不知道。要是是一個人,大致上是誰,那他心里還有個低,若是兩個人,那還有一個人是誰呢?那個賈德彪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他不清楚,他若是日本人,那他為日本人辦事,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若他是中國人,那他為什么要替日本人辦事呢?那個賈德彪在他們這兒已經(jīng)關(guān)了半個多月了,就是一句話也不說。真是急死人了。更讓他可怕的是,他們僅僅只有兩百多個人的部隊,而且還有十幾個是傷員,而他們離沈陽城也不過兩百多公里,日軍有五十萬之多,那是他們多少倍啊?如日軍出動一半就夠他們受的。他知道,就在離他們不遠(yuǎn)的雞公山就是他們的司令部,可現(xiàn)在有內(nèi)奸在隊伍里,他也不能把隊伍帶到那兒去啊?
不一會兒兔子肉就烤好了,散發(fā)出誘人的香味,馮冏春從架子上把兔子肉取了下來,就撕了一只兔腿遞給三叔,三叔切說道:“你吃你的,我們自己來好了。那個馮冏春就把那只兔子遞給了三叔,三叔也掰下了一只兔腿,就又把兔子肉遞給了孫齊久,孫齊久和王新禎各自拉著一只兔腿一撕,整個一只兔子就沒了,他們各自就吃了起來。
三叔首先說道:“我們可不能就在這兒待著啊,那些日本鬼子肯定會報復(fù)的,我們的想個辦法去救他們才行啊?”
孫齊久接過三叔的話說道:“依我看,這兒的日軍少說也有一個聯(lián)隊,就靠我們四個人肯定不行,我看我們能不能連夜趕到沈陽城內(nèi),請龍哥和周志娟來幫幫忙啊?”
三叔又問道:“馮冏春,這兒離公路近嗎?”
馮冏春切說道:“這兒離公路近倒是近,可日本鬼子在各個路口都設(shè)有卡子,就在我從里面逃出來以后,他們就在公路邊上安置了鐵絲網(wǎng)。怕我跑到城里去了。那些沒有鐵絲網(wǎng)的地方都是懸崖峭壁。”
孫齊久一聽此話就嚷道:“那照馮哥說的意思,那我們就只有在這兒當(dāng)野人了。”
他們四個人誰也不做聲,只顧著自個兒吃自個兒的兔子肉,不一會兒三叔就把兔子肉吃完了,他用自個兒的手背抹了一下嘴唇說道:“你們看這樣行不行?那些鬼子不是怕我們跑回沈陽城內(nèi)嗎?而我們呢?也根本就不可能回到沈陽城內(nèi),不如我們就反其道而行之,我們就去打他的指揮部,怎么樣?而且就在今天晚上。”
孫齊久一聽此話就說道:“這行嗎,槍一響,那日軍就出來了,而且他們還有重機(jī)槍,而我們呢,就三支步槍。”
“我們的三支步槍就當(dāng)成燒火棍子,最重要的是王大哥的弓和箭,你們看這兔子跑的多塊啊,王大哥就能把兔子打回來,那他的靶子一定不錯,而且還不會有聲音。”
孫齊久一聽此話就立馬驚叫起來:“對呀,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姜還是老的辣。我贊成。”馮冏春和王新禎聽了三叔和孫齊久的話也笑著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
晚上,日本鬼子把那兩個俘虜掛在樹上,他們倆已經(jīng)連哼一聲的力氣也沒有了,那些日本兵還怕別人夜里,偷偷的把那兩個人放了下來,還在大樹下安排了四個哨兵,分別觀察周圍的動靜。其他人都坐在自己的床鋪上,誰也沒有做聲,從早上到現(xiàn)在,大家伙還沒有吃飯呢,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
三叔他們一行人趁著夜色,悄悄地摸到磷礦邊上,磷礦里面的日軍早就撤回去了,那里漆黑一片。他們四人摸到鐵絲網(wǎng)跟前,三叔將他手里提的一只死兔子往那鐵絲網(wǎng)上一放,就聽見不遠(yuǎn)處的鈴聲響起來了,而且鐵絲網(wǎng)上冒著火花。三叔他們立即就退到一邊去了。
那些日本兵端著槍,嘰里呱啦的來到鐵絲網(wǎng)跟前,他們看見鐵絲網(wǎng)上早已燒成黑炭的死兔子,都垂頭喪氣的回去了。三叔對身邊的馮冏春問道:“馮冏春,你看這鐵絲網(wǎng),你能翻過去嗎?”
“我應(yīng)該沒問題。”
“只要你沒有問題,我和那個孫齊久就更沒問題,可問題是那個王新禎,他就不能過去了,而且今天晚上我們靠的就是他。我們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想個什么辦法,讓那個王新禎過去就好了。”
馮冏春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看這樣行不行?我先過去,讓孫齊久站在鐵絲網(wǎng)跟前,你一手提著王新禎踩到孫齊久的身上,當(dāng)你一踩到孫齊久的肩膀上的時候,就把那個王新禎扔過去,我在里面把王新禎接住,你看怎么樣啊?”
“我看行。我們可以試試看,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于是,馮冏春第一個從離鐵絲網(wǎng)兩米多遠(yuǎn)的地方飛快的跑了起來,當(dāng)他快跑到鐵絲網(wǎng)跟前的時候,突然一步躍起,一個跟頭就翻過了日本鬼子的鐵絲網(wǎng);孫齊久隨即就跑到鐵絲網(wǎng)跟前,站定,王新禎站在離孫齊久大約兩尺遠(yuǎn)的地方,三叔就從馮冏春剛跑的地方向?qū)O齊久站立的地方飛跑而去,就在他跑到王新禎站立的地方是雙腳在地上一蹬就一只手抓住王新禎,一步就踩到孫齊久的肩膀上,就在那一剎那,就將王新禎扔過了鐵絲網(wǎng),站在鐵絲網(wǎng)里面的馮冏春立馬就將王新禎一把抓在手里。然后孫齊久和三叔就分別翻過了日本鬼子的鐵絲網(wǎng)。
他們四人順著磷礦里面坑坑洼洼的石子路面繼續(xù)往前走,不一會兒,他們就到能看見日軍的指揮部了。他們四個人隱蔽在路邊的樹林里,三叔說道:“這會要是有一輛汽車從這兒過去就好了。”
孫齊久切說道:“三叔,要是我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話,那我現(xiàn)在就想要一挺機(jī)槍,那就好了。但問題是,這有嗎?”
馮冏春切說道:“三叔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你們看那個大院子里就有幾十個鬼子在巡邏,那個門口也有幾十個鬼子守著,兩邊還有兩挺機(jī)槍,若我們四個人硬沖的話,我估計我們還沒有靠近門口就被日本鬼子的機(jī)槍打成篩子了。我想,鬼子不是每天到要把磷礦拉的外面去嗎,那兒肯定有汽車,可問題是我不會開車啊。”
孫齊久切說道:“這個不要你管,我以前是東北軍的連長,我跟著我們團(tuán)長開過車,有我呢。”于是他們四個人又返回到磷礦場地去了。
就在他們四人返回到磷礦場地不久,就有一輛汽車開來了,三叔他們聽到汽車的轟鳴聲就迅速的跑到汽車停車場等候著,那輛汽車剛剛一停下來,王新禎就拉好弓,只見那個日本司機(jī)剛從駕駛室里一下來,王新禎就一松開箭把,那箭頭就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牟逶谀莻€日本司機(jī)的喉嚨里,他連哼一聲的時間都沒有就軟了下去。孫齊久他們四人立馬就跑到汽車旁邊,三叔將日軍的軍服脫了下來自己穿上,他們又把那個日軍的尸體掀到車上,孫齊久就坐進(jìn)駕駛室里發(fā)動起汽車來了。
當(dāng)汽車行駛至一片小樹林時,三叔讓孫齊久把汽車停了下來,他們四人下車以后,三叔就將路邊的小樹木用步槍上的刺刀剁成一尺多長的小段,然后將一頭削成尖。
然后他們就又上車,孫齊久把車開到日軍院子附近,三叔讓孫齊久停下車,他們?nèi)司拖铝塑嚕瑢O齊久還在車上坐著,三叔站在車前望著,馮冏春拿著三叔削好的小木棒和王新禎分別躲在汽車的兩旁。
不一會兒日軍的巡邏兵來了,三叔數(shù)了數(shù)他們一共是二十多個人,三叔見到了那些巡邏兵,就向他們招招手,那個巡邏兵的小頭目用手電筒照了照三叔和汽車,就對五個巡邏兵嘀咕了幾句,就有五個巡邏兵向汽車跟前走了過來,就在那些巡邏兵剛剛走的汽車旁邊的時候,在汽車的一旁,馮冏春向走在前面的兩個日軍扔出了小木棒,只見那兩個小木棒不偏不斜,剛剛好插進(jìn)了那兩個日本兵的胸部,就在這時,三叔從后面上去就捂住了走在后面的那個巡邏兵的嘴,然后使勁的一扭那個巡邏兵的脖子,那個巡邏兵就離開人世間,馮冏春立馬就跑到巡邏兵跟前和三叔一起將那三個巡邏兵拖到汽車后面去了。而這時,王新禎看見兩個巡邏兵向他走過來了,他立即使勁的拉好弓,躲在汽車尾部,就在那兩個巡邏兵靠近汽車尾部的時候,他立即從汽車尾部閃出來,對準(zhǔn)那兩個巡邏兵就放了出去,那木箭就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膹那懊婺莻€巡邏兵的胸部直穿的后面的那個巡邏兵的胸部去了,這兩個巡邏兵隨即就倒在了地上。
三叔和馮冏春將那兩個日本巡邏兵拖的汽車尾部,就對馮冏春和王新禎說道:“你們倆快把他們的衣服換上。”他說完就跑到汽車駕駛室外面使勁的敲了敲車門,而這時,那對巡邏兵就轉(zhuǎn)過身來向前面走去了,孫齊久隨即發(fā)動汽車向那些巡邏兵快速的碾壓過去,等那些巡邏兵聽見后面汽車的轟鳴聲,扭過頭來看時,汽車已經(jīng)行駛到他們跟前了,一瞬間,汽車就從那些巡邏兵的身上碾壓過去了。
孫齊久把汽車停了下來,馮冏春和王新禎已經(jīng)換好衣服過來了。他們四人一起,將那些壓的血肉模糊的巡邏兵的尸體,全部掀到汽車上面去了以后,三叔說道:“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有二十多枝槍了,我們最熟悉的就是我們住的那個窩棚,我們只要把窩棚周圍的鬼子調(diào)開了,就能把窩棚里的弟兄們解救出來,那我們的人就多了。”
孫齊久說道:“我看我們還是先去解救那兩個吊在樹上的那兩個人。然后再去窩棚里比較合適。窩棚周圍的鬼子多。若讓鬼子發(fā)覺了,哪那兩個人就沒命了。”
三叔切說道:“到時候,馮冏春和王新禎就在外面,我和孫齊久進(jìn)窩棚里,到時候看我們倆的。”
他們四人大模大樣的來到窩棚附近,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看,由于夜已經(jīng)很深了,窩棚外面的日軍已經(jīng)只剩下十幾個了,而且他們一個個哈欠連天的。
孫齊久和三叔徑直走到窩棚跟前,窩棚外面的日軍見是穿著日軍軍服的兩個人過來了,就沒有在意。孫齊久和三叔一進(jìn)到窩棚里,就把那些早已躺在床鋪上睡了過去的俘虜兵一個個的拍打起來了,他們一個個懶洋洋的起來以后,三叔叫他們一個個蹲在地上,然后慢慢地挪了出去,那些日軍看著那一個個蹲在地上,慢慢地挪出去的俘虜兵也就沒有在意,就還是在那個窩棚周圍守著,有的已經(jīng)靠著窩棚墻壁睡下了。
孫齊久和三叔驅(qū)趕著那些俘虜兵走過了日軍的探照燈所照射的地方,馮冏春看了看那個探照燈的高度。
孫齊久和三叔把那些俘虜兵驅(qū)趕到汽車旁邊,三叔和孫齊久這才叫那些人站起來。就在他們一站起來的時候,馮冏春緊緊地抓住一個頭目的手說道:“司旅長,我是馮冏春啊,你還認(rèn)識我嗎?”
那個司旅長就是車行老板司連逡的兒子司清潤,他久久地盯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個,就像是一個野人的馮冏春愣在那里,馮冏春繼續(xù)說道:“司旅長,我就是馮冏春啊,你想不起來了?”
“你就是馮冏春,我想起來了,你還在這兒啊,我還以為你跑了呢?不管我們的了。”
“司旅長,我從這兒逃出去已經(jīng)有兩年多了,就我一個人,我沒辦法來救你們啊,現(xiàn)在我又多了這三個兄弟,我們合計了一下就來了。”馮冏春說完就把孫齊久、三叔和王新禎介紹給司清潤認(rèn)識。
隨后,三叔和馮冏春、孫齊久,王新禎押著三分之一的俘虜兵又大搖大擺的向那個窩棚跟前走去,那些守在窩棚外面的日本兵見有人把那些俘虜兵押回來了,就繼續(xù)打盹的打盹,睡覺的睡覺,三叔他們一進(jìn)到那個窩棚里,不一會兒三叔一個人出來向窩棚外面的一些日軍招招手,就有幾個日軍跟著三叔進(jìn)去了,他們剛一進(jìn)去,孫齊久他們就捂住了那些日本兵的嘴巴,然后那些俘虜兵就用刺刀刺進(jìn)了那些日本兵的胸膛,他們把那些日本兵的尸體放在床鋪上,三叔立即叫那些俘虜兵換上日軍的軍服,三叔又出去叫那些剩下的日本兵進(jìn)來,就這樣反反復(fù)復(fù)三四次,他們就把窩棚外面的日軍全部解決了,隨后他們就從窩棚里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當(dāng)他們路過那吊著兩個俘虜兵的大樹下面的時候,他們停住了腳步,就在日軍的探照燈從他們那兒過去的一瞬間,孫齊久和三叔、馮冏春就將手里的小木棒向那三個哨兵扔了過去,王新禎的箭也向其中的一個哨兵射了過去,他們四人隨即就跑到那棵大樹下面站著了,待探照燈再一次過去的時候,他們就把樹上的兩個俘虜兵給放下來了,當(dāng)探照燈再一次照過來的時候,那些俘虜兵假裝在那里看看那些俘虜兵,假裝探照燈又從他們面前過去的時候,他們就把那兩名俘虜兵的衣服和兩具日軍尸體的軍服換好了,隨即就把那兩具日軍的尸體又拉上了樹梢,然后他們就架著那兩名俘虜兵向前繼續(x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