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臭丫頭老實交代，你什么時候跟齊迦勾搭上的？”晚上，我照例被文霜掐住脖子壓在床上接受她的嚴刑拷打。

無聊地掰開她的手，這丫頭還真當我不會還擊是不是，掐那么大力，都快窒息了。

“不可能啊，你總共才去了我的學校兩次，而且中間隔了一個多星期，怎么可能跟齊迦那么熟？”文霜盤腿坐在床上，思考著。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我什么時候變得跟齊迦很熟了。中午那頓飯，吃得是險象環生，殺機四起啊！齊迦不時給我夾菜，，再不然就是吃得一半停下來，托著腮看我吃東西，問我好不好吃。我好不好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管我好不好吃全食堂的女生都想把我吃了！

“我準備回家了。”我淡淡地說。

“嗯？怎么就要回去了？不是住得好好的嗎？”文霜忙湊過來，皺眉問。

“總不能一直在你這里住著吧。我要回去找工作啊！”我看她，笑說。

“你可以在這里找啊，大城市里工作好找，待遇也比小城鎮好啊！”她不同意地搖頭說。

“我什么條件能在這里找工作？這里本科生滿大街亂逛，好工作輪得到我？”我不甚敢興趣的說。

“嗯……也是……”文霜沉默了，現實的確如此。

“再多住幾天吧。你也知道你自己，人家要是不跟你聯系，你就跟人間蒸發了似地，百年也不來一個電話！”文霜捅了我的腰一下。

“好啦，我知道了，我也不是說明天就走嘛！”回去，再存錢，然后再出發去旅行，我有我想要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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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世事總是難料。隔天上午，我在文宅就見到了本不該出現的人——齊迦！

“不請我進去嗎？”他笑得清雅，瓷白嫩滑的皮膚在金子般的陽光下發亮。

“請進。”我實在摸不著頭腦，他來這里是找文霜還是找我？找文霜，到學校就可以啊，她現在應該在上課。找我的話，理由呢？

“你住的地方很不錯啊。”客廳里，我和他席地而坐。木質的地板拖得干干凈凈，一張小四方桌子放在中央，正對著落地窗。

“不是我的，是文霜的，我只是暫時住這里。”給他倒了杯水，“你來，有什么事嗎？”

“沒事，不能來嗎？”他說的理所當然，好像我問的問題很傻。

“文霜在學校里。”我說。

“我來找你的。”他手肘撐在小四方桌子上，托著臉，湛藍的眼眸專注地看著我。

“找我？”

“那天，你為什么沒有來？”他問，娟秀的眉微微蹙起，帶著撒嬌的意味。

“那天？哪天？”我被他沒頭沒腦的一問弄得滿頭霧水，我什么時候跟他有約？

他見我一臉茫然不知的樣子，歪著頭看了我一眼，然后了然地挑挑眉，不甚滿意地說：“真是的，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啊，我離開之前不是跟你約好一起去聽風唱歌嗎？你自己都有說好的！”他的樣子純潔無辜，玫瑰般柔軟的唇畔微微嘟起，可愛的撒嬌。

呃……有這回事嗎？老實說，上次他離開之前說了什么我可一點印象都沒有，只記得他滿臉笑容，潔白整齊的牙齒在金燦的陽光下晶晶亮，美得不可思議。

“算了，下次再去吧！”他定定看著我，愣把我看得不好意思，我就這么好看？這孩子……

“莫言，風唱的歌，是怎樣的？”

“這……”聽文霜說他父親母親都很有文化修養，這下我可遭了，遇上一個文學青年，呃……是少年，腦子里凈是一些童話般的故事。“風給每一個人唱的歌都是不一樣的，我怎么解釋給你聽？”掰，瞎掰，反正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很唯心的。

“那，風唱給你聽的歌是怎樣的？”他歪了歪頭，眼神一刻也沒有從我臉上離開過。

“呢呢喃喃，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在說夢話一樣。”這倒是真的，有時候一個人坐著發呆的時候，感覺風就是這樣唱歌給我聽。

聽到這，齊迦閉上眼睛，輕輕地哼著一個曲調。我從未聽過那個調子，但是卻覺得很好聽，輕輕柔柔，如夢似幻，仿若風之精靈滿心歡喜地飛舞著，歌唱著。

末了，他慢慢睜開眼睛，通透的藍一點點在眼皮下顯現，黑蝴蝶羽翼般的眼睫毛噗唰了幾下，他又笑著對我說：“是這樣的嗎？”

“嗯，大概是這樣的。”我點頭，不是也說是。看來，就算是16歲便上大學的天才齊迦，也不過是沉浸在虛幻的童話世界中的孩子。

他忽地很高興地捧起臉頰，說：“不知道風給我唱的歌是怎樣的呢？”

教堂里唱詩班的合音！我心里暗想，就他往陽光底下一站，整個天使降落凡間的樣子，除了唱那種頌詞以外，還能唱什么？

“咦，你看書嗎？”他從小四方桌子一邊挪過幾本書，隨手翻看著。

“嗯，沒事做，看看書解悶。”都是言情小說，沒什么營養，權當解悶。我曾幻想過自己要當一名小說家，將自己腦海中的幻想全寫成文字，供人解悶。

“你平時都看些什么書？”他漫不經心地看著書上的文字，問。

“什么都看，我不挑書。”沒錯，我就是這樣，沒有特別偏好的文字，只要覺著有用就會去看。

“我家有個書庫，里面有好幾千本藏書，你若喜歡，我給你拿幾本好看的過來。”他抬頭，依舊笑得純潔。

“不，不用了，我在這里呆不了幾天了。我得趕快回家找份工作，不然可要餓死了。”我擺手，拒絕了他的好意。

“你要走了？”聽到我要走，他臉上的笑停了一下，但很快又笑開了，“找工作在這里也可以找的啊！”

唉，又是一個跟文霜說一樣的話的人，但我卻不想說我一沒文憑，二沒實力，根本不可能在這里找到工作，只是搖頭，說還是回家找好一點。

他眼珠轉了一下，笑著對我說：“對不起，我剛想起有點事要先回去了。”

我搞不懂美少年的心思，也不想去懂，就沒多想他奇怪的舉動，點頭送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