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你說過嗎?我不記得了!”他笑,臉上的神色慘慘淡淡。“那天,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驟然一緊,那天,幸福破碎一地?!安还苁悄臉?,都已經過去兩年了,怎樣都無所謂。還有……請叫我莫言吧,叫我言言的話,我家那位會有意見的!”我不自在地環抱住自己,抿了抿嘴唇。
他明顯地一震,還是努力用很清淡的口氣笑問:“你家那位?”
“嗯,我的男朋友。他很喜歡叫我言言,還說只準他一個人這樣叫。所以,齊迦,你這樣叫我,會讓我很困擾的?!蔽冶荛_他炙熱的眼神,怕再次淪陷在他藍色漩渦里。
“很喜歡……叫你言言。”這次,他的聲音變得壓抑。
“很喜歡,有事沒事,一逮著機會就在我耳邊‘言言、言言’的叫,快被他煩死了!”我露出微笑,故作甜蜜地說。
“可是,你說過只讓我這樣叫你的,現在,居然沒經過我的同意就將專屬權轉交給別人,甚至,剝奪我的權力,好過分啊!”他抓住我的手臂,逼視我。
“我的名字,我愛讓誰叫就讓誰叫,有什么過分的!”他憑什么用這種可憐兮兮的口氣指責我,我跟他已經結束了,什么關系也沒有了不是嗎?
他無言,只是定定地看著我,淡色的嘴唇緊緊抿著,眼中的悲傷幾乎要淹沒了我!憑什么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仿佛在指控我的不忠,仿佛在指責我的背叛,究竟是誰背叛了誰?究竟是誰傷害了誰?難道是我嗎?
齊迦放開了我,退到一邊,安靜地垂下頭,不再說話。之后文霜跟她的老公周易男穿好禮服出來了,化好妝弄好造型,就開始拍一些定妝照了。我和齊迦作為伴郎伴娘也可以拍一兩張,據說是文霜要求的,所以我們站在一邊等他們先拍完。我們隔著一段距離各自占據一個小角落,看著花園中的文霜和周易男笑得幸福。我突然鼻子酸酸的,燦陽下的文霜溫婉美麗,而周易男依舊笑得如同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仿佛是得償所愿的路飛。這就是所謂的幸福吧,沐浴在陽光下,與心愛的人相偎相擁。記得我曾經說文霜在這段愛情投入得太魯莽,而她卻說,只要是對的那一個,只一秒便足以認定!嘴角不知覺彎出一個弧度,幸好,幸好周易男是屬于你的對的那一個!
拍過不少照片后,文霜向我招手,示意我和齊迦過去,輪到我們了。先是我們四人一起拍,文霜和周易男在中間依靠著,我和齊迦分別站在他們兩旁,然后是我和文霜在前坐著,周易男和齊迦在后站著。還剩最后兩張,文霜突然站起來說累了,要周易男陪她到里面休息,我原本以為拍照就此結束了,豈料文霜說:“還剩幾張不要浪費,莫言,就你跟齊迦拍吧。”說完,還朝我眨眨眼。
什么意思,她是故意的是不是!明知我對齊迦避之不及。
我尷尬地看看齊迦,他的視線正好落在我身上,淺淺淡淡沒有任何情緒。我皺緊眉頭,煩躁地說:“要拍就趕快拍吧,穿著這裙子麻煩死了!”
“那么兩位,請靠近一點吧?!睌z影師略擺擺手,叫我們擺姿勢。
我尷尬地站在齊迦身邊,手不安地交疊在一些。攝影師從攝像機后面抬起頭,微笑說:“不要那么緊張,只是伴郎伴娘拍照而已,自然一點,再靠近一點?!?/p>
我又聽話地小挪了一步,但還是謹慎地跟齊迦保持距離。攝影師又抬頭,無奈地笑說:“再靠近一點,不要那么局促嘛!”
我惱怒了,又不是我要結婚,拍那么親密干什么!正想發作,突然感到齊迦動了。他一手環住我的肩膀,一手握住我的手,頭微微俯下,溫熱的氣息側面傳來,讓我的心突了一下。
“卡嚓!”一聲,攝影師高興地說:“漂亮,再來一張!”
“只是拍照而已,難道你害怕被我迷住?”齊迦在我耳邊輕輕地說,帶著挑釁。
我怒視他,拍就拍,還不定誰迷住誰呢!思及至此,我漾出一個笑容,拿起放在一旁的百合花束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抬眼,嬌羞地看他。
“卡嚓”又一聲,攝影師喊:“行了!”
聞之,我冷漠地放下花束,轉身就走,作假,誰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