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已是盛夏,天氣炎熱讓人根本不想出門,即使是晚上,也都窩在家里吹冷氣看電視,一步也不想挪動。但是今晚非出去不可,還是因為文霜的一個電話。
唉,我真是上輩子欠了她的。
“好熱啊,不想出門。”我倚在一邊等齊迦鎖門,懶洋洋地說。
“沒事,去到那邊有空調就不熱了。走吧,遲到了文霜姐又要嚷了。”齊迦寵溺地捏捏我的臉,牽著我往電梯走去。
“文霜姐文霜姐,叫得蠻好聽的嘛。怎么不見你也叫我姐姐呢?我也比你大啊!”每次聽他叫別人姐的時候就吃味,他從來都沒這樣叫過我,太過分了。
他按下電梯旁的按鍵,然后附在我耳邊曖昧地說:“有誰會把摟在懷里親的女人叫做姐姐?”
我瞬間臉紅,不敢再出聲,秒殺!
去到文霜說的那個飯店我已經熱得不行了,本來想走到空調邊對著吹,可齊迦死活不肯,硬是要我坐在離空調遠點的地方慢慢涼快。
陸陸續續有人進來,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但似乎齊迦都認識。問文霜,原來都是同一所大學出來的,之前因為各種原因沒有參加周易男和文霜的婚禮,現在特意約個時間聚一聚,祝賀這對新婚夫婦,而齊迦和我這對伴郎伴娘自然也是少不了要到場的,反正都是相識的。
席間,自然少不了一些鬧新人的節目,也有取笑我和齊迦的。有一人笑著說,伴郎伴娘怎么沒走到一起啊?
結果齊迦笑著與我十指緊扣舉起給他們看,我們手指上銀光流轉的情侶戒指引來了一陣羨慕的聲音,坐在我對面的一個男人懊惱地說:“早知道我來當易男的伴郎了,虧死了虧死了!”
我瞪了齊迦一眼,放下手,面上赧然。
文霜捅捅我的腰,對我曖昧地笑了笑,然后壓低聲音對我說:“不錯嘛。”
我白了她一樣,嘴角微勾,沒說話。是不錯,什么也不去顧慮不去擔心太多,放任自己的內心去愛,這個世界有什么比聽從自己的內心真正想法更重要?
酒過三巡,大家都變得很隨意,原先因為分別太久的局促感都消失了,有的開始勾肩搭背聊起來,有的開始拼酒。文霜附在我耳邊對我說:“告訴你一件事。”
我接過齊迦剛給我倒滿的果汁,“嗯”了一聲。
剛喝上一口果汁,就聽見文霜甜蜜又害羞地說:“我懷孕了。”
“噗!”含在嘴里的果汁登時噴了出來,所有人都停下了下來,目光瞬間集中在我身上。我臉上燒得厲害,只好猛咳來掩飾尷尬。
齊迦忙幫我拍背順氣,皺眉說:“喝那么急干什么?沒事吧?”
我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的,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低下頭不敢看別人,臉滾燙滾燙的。突然聽見有個女的“噗哧”一笑,說:“記得以前有人給齊迦介紹女朋友的時候,齊迦總是笑著拒絕,我們問他為什么,他還給我們念了一句詩。”
“啊,我知道,我那時也在旁邊聽著。”另一個女的聲音,“煢煢白兔,東奔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對吧?”
“該不會,莫言你就是齊迦的那個故人吧?”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見齊迦輕輕淺淺的聲音在耳邊回答道:“是,唯她一人。”
原本就滾燙的臉,更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