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些,這幫人也太不夠意思了,居然讓她自己一個人過去。無所謂了吧。
莫名地有點(diǎn)緊張,差不多就是剛進(jìn)到1017的那種感覺,雖然她知道那一點(diǎn)都不神秘,甚至她過去之后待不到兩分鐘。她拿出鏡子補(bǔ)了個妝,再涂深一點(diǎn)眼線,加點(diǎn)深粉色的唇彩,嗯,還不錯,至少能讓她覺得更自然。
夏天的地下室里有點(diǎn)潮濕,而且冷清,隱約飄著點(diǎn)煙酒的味道。也不知道是發(fā)生過什么,這幫平時假積極的倒一個都不在自習(xí)室,也就前三個還有人吧,搞得像是在給她讓路一樣。
“嘿,慕翎,猜我是誰?”慕翎的眼睛被蒙上了,隨之一個歡快的聲音響起,聽起來像是茵茵。哦,說得有點(diǎn)早了,好像還有很多人,很嘈雜的聲音在一瞬間迸發(fā)開了,亂成一片,真難為她們能把自習(xí)室旁邊弄成這樣。
“什么情況姐妹們,不是說不過來的嗎?搞什么烏龍啊?”慕翎拍了拍茵茵的肩膀,“哇哦,還帶了這么多,裝備。啤酒、零食,嗯,假面具是怎么回事?”
悄言夸張地起開一瓶酒:“這才叫驚喜,不然你過來探秘有什么意思啊,萬一那什么鬼今天剛好懶得過來呢對吧。驚喜派對,有沒有!”她嘬了一口酒,還伴著她那奇怪的大叫。
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鬼臉下了慕翎一跳,血淋淋的一張臉,太刺激了。不過自習(xí)看的話那就是一張塑料面具,做得很劣質(zhì),甚至眼角的血跡旁邊還有不平整的塑料皮子。漸漸地靠近,不時還發(fā)出低沉的叫聲。“啊哈,蒙汀娜,拜托專業(yè)一點(diǎn),我都看到你的牛仔褲和帆布鞋了,還有那個面具在哪里買的,質(zhì)量可不太好。”
“配合一點(diǎn)啦,怎么也應(yīng)該裝做害怕的樣子啊,弄得我一點(diǎn)成就感都沒有”蒙汀娜摘下面具。
“我就說嘛,汀娜你應(yīng)該穿白色的裙子,還有換個恐怖片里經(jīng)典的高跟鞋,不然慕翎怎么會被嚇到啊?”殷茵的眼睛快速轉(zhuǎn)著,就像小寵物在想什么事情,可愛極了,“至于面具嘛,沒辦法哦,我剛剛在宿舍里翻了,就只剩這些。好像還是上次萬圣節(jié)剩下的,鬼面具就這一個,還被汀娜搶去了,除了這個就只有,你看到的,這些只有參加舞會才用得上的裝飾面具。也湊合用吧。”殷茵遞給慕翎一個帶著羽毛的舞會面具。
“你居然還有收藏這些東西的癖好,沒看出來啊,我去年的那些都早不知道放哪了。”慕翎驚住了,“今天是什么節(jié)啊?好像離萬圣節(jié)還有一段時間呢吧?”
“想玩就玩一下唄,管它什么節(jié)不節(jié)的,這個節(jié)就叫有錢難買我樂意,哈哈,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行啊?”蒙汀娜使勁揮著她那猙獰的厲鬼面具,“也就是今天人少,我們以為鄧可也會過來呢。”
“還說呢,你們也不提前告訴我,要是鄧可知道我們背著她在這邊玩,她非氣出個好歹來。你們知道這種東西是少不了她的。”慕翎說。
給她們打個電話,大家都過來吧。“哦,我都有點(diǎn)不相信這一串都是自習(xí)室了,我們這么吵居然還有人看得下去。”
“這有什么稀奇的,人家任憑風(fēng)吹雨打,就是巋然不動你有辦法嗎?就像我們蓊雅那樣的,我給她打好幾個電話了,愣是不接。”殷茵以一種古怪而又諷刺的語調(diào)說出。
“別貧了,數(shù)你嘴上不饒人。”
“那又怎樣啊。”殷茵聳聳肩。
人又突然多了好多,更熱鬧了。如果外人不知道的話會以為這里搞什么商場清倉大甩賣之類的,不然怎么會擠得水泄不通。鄧可一路大叫著跑過來:“天啊,我絕對不會告訴你們,嚴(yán)卓是夏宛的前男友,哈哈,我什么都沒說。”
“別像吃了興奮劑一樣,你這樣喊是不是全樓的人都要知道了。”
“那沒轍,誰讓我嘴快呢。”鄧可把頭發(fā)撥到一邊,“我也就是先把你支走了問他才知道的,這么輕易就告訴我了,哈,鬼才相信我會保守秘密呢。”
悄言使勁搖晃著鄧可:“說話注意一點(diǎn),我們不少人都被你騙過呢,我們都是鬼嗎?”
“這可是你說的,你說是就是唄!”
“對了,我要不要把莎莎叫過來啊,大家都在不叫她不合適吧?”殷茵問道。
“算了吧。”“為什么?”
“說實(shí)話就是看她不順眼,而且大家都看她不順眼不是么?還要說什么呀,這就夠了,她要是過來非要弄得雞飛狗跳不可。”蒙汀娜直言不諱地說。
慕翎不小心踩到了一個酒瓶:“哦,這個怎么放在這里了,踩不著才怪呢。”
“是嗎?”鄧可撿起瓶子晃了兩下,“還是這樣比較有意思。”
“住手啊,你個喪心病狂的。”慕翎連忙擋住鄧可,“別胡鬧!”可是顯然沒起作用,瓶子啟開了,里面的啤酒噴得滿地都是,還有一部分沾到了慕翎胳膊上。
“看這個,”蒙汀娜拿著一個大酒瓶猛力搖晃著。
“你該不會把它砸過來吧?”“你猜呢?”
“我想我該休戰(zhàn)了,完全玩不過你們啊,都是實(shí)力型的,”慕翎把目光轉(zhuǎn)向一邊默默看著手機(jī)的金檸,“金檸啊,別像個小透明一樣,我給你化妝啊。”
“啊?嗯,好啊。”她乖乖地坐過來,“相信你的水平。”
慕翎有點(diǎn)后悔剛剛說的話,除非她想嘗試一下給自己男友的情人化妝是什么感覺,那該是件多尷尬的事情。不過還好,沒有想象中那么尷尬,至少金檸還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是姐妹那樣。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怎么化怎么感覺像那天撞見他們時她化的妝,清純可愛,沒辦法,都換了一個色系了還是怎么看怎么像。好在氣氛跟那天完全是兩樣,到處是零散的面具,還有掉落的酒瓶子,散了一地的零食,看起來還挺浪費(fèi)的。
“下回再出去約會的時候,就慕翎幫我化妝好了,這么在行。”金檸嘴角泛起微笑。
“好啊,一言為定,咱們得干一個!”慕翎隨手抓起邊上的酒杯倒?jié)M。就這么定了,好奇妙的感覺啊,慕翎狂笑著,她好像是真的很開心,一點(diǎn)都沒錯,但是聽起來又有點(diǎn)像苦笑。
一個嚴(yán)肅而沉重的高跟鞋聲慢慢逼近,原本喧鬧的角落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地上一個打開了的酒瓶子也不知是被誰碰倒的,弄得滿地都是酒。現(xiàn)在看來,整個地上就是一片狼籍,看著跟事故現(xiàn)場沒什么兩樣。
“你們在這里干什么呢,這一層都是自習(xí)室,得了,這么晚了趕緊回去吧,明天上教務(wù)處再說。”一個長相古板的女老師出現(xiàn)在她們眼前。那眼神就像看怪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