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乎都沉默了好多，這次她沒有覺得尷尬，自然的就像每天面對鏡子會不自覺地開始梳妝打扮一樣。她低下頭，把手放在應若胸口上。那種奇特的感受，說不清楚。應若，不是陌生人，但也不是情人，更像是好姐們。

低頭的一瞬間看見地上的倒影，影子拉得好長，要是沒猜錯的話，已經到了下午了。影子里，從某一個特別的角度看，還真有點像一對情侶在林蔭道旁纏綿。唉，影子里面的，總是比現實中沒得多，也浪漫得多。伴著樹影，她自己婀娜的體態。可惜隨便一個路人都能看出，慕翎現在的樣子糟透了，像是沒有沾水的落湯雞。而且樹枝在離他們老遠的地方，不是像陰影里那樣觸手可及。說到浪漫呢，算了吧，那都是無聊的人編出來騙小孩的，就算她和紀洵分手了，她好歹也是有男朋友的，沒必要到處找心靈寄托。

“慕翎，”應若又靠近了一點，這下他們的鼻尖都快要碰到一起了，“如果我現在說喜歡你，你會答應嗎？”

“只是個假設對嗎？我可懶得回答這種問題，多白癡啊，”她把手抵在應若下巴上，防止他再靠近，“這在正常人看來像是調戲女孩的手段，當然我不得不說，你很熟練。”她聳了聳肩，像面對著一個無知的蠢人一樣不屑。

“事實上，那不只是個假設，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隨時把它變成真的。直接拒絕的話，它只好永遠是個假設。”應若微微笑了笑，就像事先就安排好了慕翎會一口答應下來一樣。

“嘿，想得美，如果你想當小三的話。嗯，你知道的，我有男朋友。”

“如果我不介意呢？你就會答應了是嗎？”應若的眼睛里隱約閃爍著光亮，有點挑釁的意味。

“我可沒這么說。”慕翎重重地推了一下他，“甚至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她眨著大眼睛，夸張地嘆了一口氣。

“我能不能理解為，你想走進我心里？”

“哦，算了吧，”慕翎扶著腦袋，大幅度地搖著頭，“別把你平時泡妞的招數擺在我面前，姐不吃這套。太甜蜜了，或許金檸會喜歡這樣的話。”

應若的嘴一張一合的，好像是想要辯解什么，但是慕翎沒給他辯解的機會：“別裝得那么無辜，我可不信，”她頓了一下，“你認真的？”

應若點了點頭：“你是唯一的。”他的表情很誠懇，不得不說。

她有種大義凜然的感覺，毫不猶豫地拎出一大串話：“這么說吧，全天下那么多人呢，要找到脾氣相投的人。嗯，還得生在同一時代對吧？除非穿越。還得差不多的年紀，性取向還得正好對上。而且還得認識，是吧？要求可真多。在這么一個狹小的范圍內找到自己想要相守的人，也只能是因為，那是隨機的，至少可以在一起的人有太多了。沒錯吧？”慕翎像是在質問他，“你說的唯一一個？天哪，那未免太滑稽了，你最好說你抓彩票的時候抓到什么是前世注定。”她抬了抬下巴。

好像是被她驚住了，應若半響沒有說話。

“怎么啦？我就是說點實話。”慕翎盡量站的離他遠一點，“不會是生氣了吧？我可沒心思哄你。”

“沒有，”應若擠出一絲生硬的笑，“在明天天亮之后，我會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