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翎，怎么了，你昨天到底去了哪里啊，弄成這樣？”應若關切地將手放在她額頭上。

她硬打起精神：“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反正，你說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別賭氣了。”

“我沒有，”慕翎堅決地說，“你大可不必來看我的，發燒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前一晚濃濃的煙霧又沾滿了腦子，她一下子軟弱了好多，任由自己順著枕頭漸漸躺下，“你走吧，待會我會出去散心。”

“你最好還是躺著。”

“我可不這么覺得。”她不能明說應若在那里會讓她覺得更內疚，她只好再次坐起來，“好啦，我現在也歇不下去，你先回去吧。我出去買點吃的，回來再繼續歇著好了吧？”

“我陪你。”

慕翎不知是該喜悅還是無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應若喜歡的地方，她任性、絕不服軟、脾氣有時會很暴躁、從來不體貼……要是她是真的喜歡應若，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突然想到一句話，拒絕別人常用的那種，好像有點不合時宜，但就是抑制不了自己想起：“你喜歡我哪一點，我改啊。”她的確差一點說出來，即便她知道，這可能不是心里話。唉，越來越搞不懂自己了。

前前后后折騰了大概十分鐘的樣子，最終還是決定躺下，她蘸濕一小塊毛巾，敷在腦袋上降溫。他對著她的脖頸深深地吻了下去，慕翎不會告訴她，在這個時候，她感覺好多了。當然身體上沒有什么好轉，甚至她的眼前是模糊的，腦袋微微發蒙，眼里看見的都是浸泡在白色濃霧中的世界，喉嚨干的發痛……她有點想要微笑，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

“挺甜蜜的呀。”

她定睛一看，葉滿定定地站在他們面前，他臉上驚異的表情讓慕翎覺得自己像是做錯了天大的事情。慕翎只好半瞇起眼睛，倒是能逃避一些，用盡量含糊的語氣說：“你來了？”

“不可以嗎？”

“沒有，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倒是清醒了很多，像是剛剛被人澆了一盆涼水一樣，“我想我不需要解釋，如果你真的明白……”

葉滿輕哼了一聲：“當然沒什么，我就一直都是備胎，多些時候也都一樣，是這個意思吧？”

她從未聽見葉滿這么刻薄過。雙手不自然地抓緊了床單，身體向前探著，沉重的空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還沒有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到底誰算是備胎，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哦，不，她差點忘記了，應若算是真正的備胎吧，至少慕翎也不是很喜歡他，不過，就這么殘忍地說出真相？

“你從來就不是備胎！”慕翎有點氣急敗壞了，她不可能甘心這樣離開葉滿，“我承認我做不到對誰忠誠，我只知道我愛你，這樣夠嗎？”

“不夠又能怎樣呢？”葉滿抱了抱她，“都是我不好，太長時間沒有關心過你。”她頓時有點想哭，倒不是因為真的手足無措，而是，葉滿沒有哪里做得不對，反而是她自己，虧欠他太多了。慕翎剛意識到自己說的好像太過清楚了，正把自己推到一個更加尷尬的境地，本來就不好辦，現在弄得更下不來臺了。

“媽，我先出去一下哦，朋友叫我過去有點事。”她喊了一句，然后飛快地向屋外奔去。踏出屋門的時候還聽見媽媽絮叨著：“這孩子大了就是越來越不省心，把兩個男朋友同時弄到家里來哩，倒是自己跑出去，早晚要和惜櫻那樣會闖禍的。”她倒是有點慶幸拿自己和姐姐對比，畢竟論闖禍來說，她比惜櫻闖的禍不知道多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