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寧愿相信她看見的，經歷的就是全部，但就連她自己都不會給自己這樣單純的機會。慕翎不相信，一點都不信，唯一讓她沒有在剛剛親吻過后的一秒就提出分開的理由大概就是好玩。沒錯，玩玩而已，何必那么認真？

“什么？慕翎，我沒聽錯吧？你跟應若……”鄧可夸張地捂著嘴笑，“是你腦子進水了還是我腦子進水了？人吶，就是最琢磨不透的東西，現在我連自己的姐妹都猜不清楚了?！?/p>

聽到“連我自己的姐妹都猜不清楚”這句話，夏宛原本在調雞尾酒的手僵滯在半空中，雖然知道是指的慕翎，還是會不自然地掩飾：“別看可兒大大咧咧的，其實最敏感了，隨便什么事情都能讓她感慨一會兒，其實哪那么多不正常啊。要是我說的話，也未必不是什么好事?！?/p>

“算了吧，我可一點都不認為慕翎會答應做他女朋友?！编嚳晒虉痰胤瘩g。

“嘿！姐妹們，別聊我了行不行啊，搞得我像只大熊貓一樣，”慕翎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這只是個意外，你們可以把它當作玩玩而已，額，沒有別的。”

“好的，慕翎，”夏宛輕輕捋著她那漂亮的頭發，別有深意地眨著眼睛，“你最好告訴我們你哪次不是玩玩？沒有要說你的意思，畢竟我們是一路人，但是，切都是有原因的?！?/p>

“我的天啊，我發現自己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損友，也太會調侃我了。要是真的一切都有原因的話，嗯，最好先把上邊通道那扇門裝個貓眼拜托。我可不希望我們之中的誰冒冒失失地從那邊出去，之后所有人都知道1017沒有真正被封，再后面的效果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慕翎一本正經地說，“相信我那過程一點意思都沒有?！?/p>

“一點意思都沒有，就是你把他按在地上強吻？”鄧可脫口而出，又意識到不太對，連忙補充道，“好吧，當我什么都沒說。我也覺得該裝個貓眼之類的了，你抵住門的時候我差點要叫出聲來?！?/p>

“那應該是你反應慢才對。”

鄧可一時語塞了，安靜了半晌，她緩緩吐出一句：“那么，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分手。也許對于其他情侶來說問這句話的確不太合適，但是我不認為我這么說有什么過分的，該結束的就得早點結束?！?/p>

慕翎真想接上一句“隨時都可以分”或者是“快了”，她想表現出沒有半點猶豫，就像是看著別人的故事。她故作思考狀拖延時間，不停念叨著：“我得先想想怎么分更痛快一點再說。最慢也就這幾天的事吧?！?/p>

“你是說真的？”

“不然呢？”

“至少再撐幾天，”夏宛皺著眉頭。其實她皺眉的時候也挺迷人的，不愧是女神，“我發誓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p>

“你指的是……”慕翎被這么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到了，但是很快就回過神來。假如慕翎就此成為應若的女朋友，她偷到機密文件的概率也就更大一些，甚至還能探聽到更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借著一個意外，達到更加意外的成果，簡直完美！要是繼續下去，她不會在偷到秘密文件之后就收手，毫無疑問，她會一直深入到他的心臟，直到那些藏在霧里的真相水落石出。她會親手把人們極力在她面前隱藏的連根拎出來，夏宛不會知道，探秘，遠遠比已知的事情有趣。

“嗯哼，沒錯?！毕耐鹇N起下巴，然后點了點頭。

不知道應該以一個什么樣的表情回應，在深呼吸之后，慕翎小心地問出：“你確定？”她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毫無疑問，夏宛從不推翻她自己的結論。只是夏宛不知道，多米諾骨牌永遠不會在你希望她停止的地方停下來，它會一直向前倒，直到最后一個橫在桌面上。

她仍然相信夏宛是個聰明人，也許是因為太相信姐妹之間的默契吧，不言而喻。可是，夏宛該組織自己的，她隱隱覺得。也許有一天，夏宛會后悔此時此刻的決定，或者是意識到，推翻多米諾骨牌的人，一開始是她，但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慕翎讓骨牌倒下的角度傾斜了1度。看似一樣，又是另一番“風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