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函瑤越哭越委屈，越哭越兇，一點要收場的意思都沒有，狐貍輕輕地拍著陶函瑤的肩膀，半開玩笑地說：“喂，我腿都麻了，你讓我站起來好不好。”

“死狐貍，你取笑我。”陶函瑤松開抓著他衣襟的手，抬頭直直地盯著他。

“天地良心，我哪里敢啊，快讓我看看眼睛還在不在。”顧涯那塊大冰山發了什么瘋把她罵成這樣，好想把他狠狠揍一頓，狐貍輕輕地擦擦她臉上的淚痕。

“死狐貍，你還想不想活了。”陶函瑤一直都想掐掐他水嫩的皮膚，當下毫不留情地上手，揉面團似的在他臉上左右開弓。

“陶函瑤，你個禍害。”狐貍疼得齜哇亂叫。

“你才知道嗎，已經太晚了。”吵吵鬧鬧的，漸漸忘了剛剛的委屈，陶函瑤捏著狐貍細膩的皮膚，一下比一下狠。

顧涯注意到靜靜地躺在地上的大袋子，走過去一看是陶函瑤慣用的大飯盒。剛剛她是很開心地來的吧，顧不得想其他的，拎著袋子去小豆奶的病房。

陶函瑤被狐貍鬧著洗了臉，卻遮蓋不住紅通通的眼睛。“該死的，我把飯盒落在他辦公室了。”走去小豆奶的病房，一路上兩手空蕩蕩的，陶函瑤才想起來。

“你先進去，我去幫你拿。”狐貍自告奮勇地說。

“好狐貍，等姐姐哪天有空去給你抓只黃鼠狼解解饞啊。”

“呸。”狐貍摸著疼得發燒了的臉，幽怨地瞪了她一眼。

病房門口，顧涯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到陶函瑤，停下腳步，后悔把話說得那么重。

察覺到目光，陶函瑤抬頭。還是那個云淡風輕的男人，真的是不喜歡自己的，何苦一定要纏著呢，陶函瑤在心里告訴自己。

顧涯看到她微微紅腫的眼睛，心莫名地有些刺痛。“對不起，剛剛我話說太重了，我沒有搞清楚就責怪你。”

“沒關系，是我的錯，不該私自動你的東西。”陶函瑤強壓著眼淚，微笑地看著他。

看在顧涯的眼里怎么看怎么疏離，終究還是傷害了。

“你落下的東西。”沒話找話似的把袋子遞給她。

“謝謝。”陶函瑤禮貌地接過，“晚些時候我會去領毛茸茸，謝謝你照顧它那么久。”

“不客氣。”原來朋友一夕之間就可以分得那么清楚了，顧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我先進去了。”陶函瑤側身走過。

有什么東西從顧涯的心中落下了，無力的感覺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哈哈，瑤瑤，你來啦。”小豆奶放下手中的遙控器，一臉期待地看著她。發現陶函瑤的異樣，著急地問：“你怎么了？怎么眼睛紅紅的？”

陶函瑤坐在床沿上，平靜地把剛剛那一幕告訴她。

“啊？我還沒機會問狐貍了，你就這樣子知道了啊。你怎么不扇他兩巴掌，叫他亂冤枉人。”小豆奶眼珠子瞪得圓圓的，沒有受傷的手握著勺子，在空中亂舞。

陶函瑤好笑地把她手按下來，“沒事了，是我自作多情罷了。今天晚上讓唐瘋子陪你好不好，我要回去做點功課。”

“哦，”小豆奶還想說唐瘋子在有諸多不便的，看到陶函瑤紅腫的眼立刻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