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后的周末,又是一個溫暖的天。
安勛和暮沉沉裝扮肅穆,一大早便動身去了陵園。
今天是清明節,他們要去看望外公和安母皇甫敏靜。自從暮沉沉聽安勛講了皇甫集團的傳奇后,總想著有機會能來親自祭拜一下,然后就等到了今天。
送完花,上完香,安勛又在安母的墓前站了好久。
忽然記起母親臨終前對他說的話:記住,皇甫集團姓皇甫,它是你的,一定不要……不要讓外人褻瀆!否則,我死不瞑目……
安勛始終不懂,不要讓外人褻瀆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指安仁甫嗎?
不,不可能是他!母親那么愛安仁甫,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更何況,現在皇甫集團本來就是安仁甫在掌管。
安勛在墓前站了好久好久,暮沉沉一直在旁邊陪著,看著皇甫敏靜的黑白照片,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安勛祭奠完后,轉身看向暮沉沉,卻發現暮沉沉的神情里,滿是憂傷。
回家的路上。
“今天是清明節,也是復活節,真希望我媽今晚能托夢給我,讓我見見她啊。”安勛無意識的感慨道。
見暮沉沉默不作聲,安勛溫柔的問道:“有心事嗎?”
“沒什么,只是,我也好想見見我的母親啊。”
暮沉沉沉思了一下,繼而說道:“安勛,有件事我想告訴你。還記得當時我在街心廣場租房子的事情嗎?”
“嗯,然后被偷了,然后我把你領回了家。”安勛漫不經心的說道。
“其實,當年丟的東西里,有一件我非常在意的物品。”
“是什么?”
“我母親的照片,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只有這一張照片,能讓我知道她的樣子。”暮沉沉說這句話的時候,平靜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那你現在找回來了嗎?”
暮沉沉微微笑了笑,平靜的搖了搖頭:“我沒有去找。”
安勛不解,暮沉沉接著說道:“其實,我母親在生下我以后就離開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從小對她的印象都來源于父親的口中,父親告訴我,母親在很遠的地方工作,那里離不開她,直到上次回家時,我才在無意間了解到真相……”
暮沉沉的聲音有些哽咽,安勛緊緊的攥了攥她的掌心,接著將她擁入懷中。
“原來,她是跟另一個男人跑了,我心目中一向可親可敬的母親,竟是那么不堪……”
“安勛,你會看不起我嗎?”
“傻瓜,這和你有什么關系。”安勛輕輕的拍打著暮沉沉的后背,安慰她受傷的情緒。
幾分鐘后,暮沉沉才從悲傷中緩了過來,安勛為她擦拭著眼淚……
身后不遠處,一個身材曼妙的藍衣女子揚長而去。
這名女子的身上仿佛帶著一股仙氣兒,她好像不是屬于這個時代的人,她低著頭,烏黑的長發遮擋住了眼簾,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感覺出她的落寞,她所走過的每一步,都留下了藍色的陰影,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