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點整,葉悠揚走進小禮堂時,赫然看到,幾個教授齊刷刷坐在那兒。
她戰戰兢兢走進去之后,教授們同時對她點頭微笑。
“葉悠揚同學,你來了,論文答辯可以開始了。”教導主任率先說了開場白。
教授們開始就她的論文一一提出問題,奇怪的是,這些問題提得似乎都很巧妙,完全不像是在考校,而是在進行一場學術探討,而且即使她偶爾卡殼,教授們也都是用最慈愛的態度引導她,讓她可以繼續流暢地闡述自己的論點。
從一開始的緊張到手心冒汗,到后來慢慢進入狀態,最后是輕松愉快,葉悠揚覺得自己發揮得簡直比任何一次課堂答題都要好。
一直視為洪水猛獸的論文答辯,就在這樣輕松愉快的氣氛中結束了,直到走出小禮堂,葉悠揚都覺得像一場夢,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但是有一點她是記得十分清楚的,那就是教導主任在她離開的時候,湊到她面前小聲說:“你的論文很棒,答辯也很精彩,跟向總說三十年校慶的時候,請他務必要蒞臨我校,好讓我校蓬蓽生輝。”
葉悠揚聽到教導主任的這些話,只覺得腦子有些發蒙,完全不明白他想表達的內容的是什么。
直到她當天下午提著紀家粥鋪的皮蛋瘦肉粥去醫院感謝向北斗,鸚鵡學舌般向他轉述教導主任的這番話時,才弄明白其中的含義。
“這你都不明白?為了你的答辯,我答應了下個月去參加你們學校的三十周年校慶。說吧,你要怎么感謝我?”向北斗悠悠然說。
“你的意思是,就為了你能去參加這個校慶,我們教導主任就允許我答辯延期,而且還從頭到尾一臉諂媚相兒?”葉悠揚眼睛瞪得雞蛋大。
“不然呢?你以為沒事我會隨隨便便去你們那三流大學?”向北斗一臉不屑,這令葉悠揚倍受打擊。
甭管好賴,那總是她的母校,他怎么能用那種嫌棄的口氣,就好像她的母校是垃圾場似的。
這個認知令她心里十分的不舒服,連帶著對向北斗的感激之情都在瞬間化為烏有了。
“三流大學又怎么了?那是我的母校!我告訴你向北斗,你要是看不起我的母校,從今往后我們就一刀兩斷!”葉悠揚憤憤地嚷。
“你這話聽著好有歧義啊,葉小姐?我們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你又打算怎樣和我一刀兩斷呢?”向北斗慢條斯理說。
“你,你!我們之間什么關系都沒有,你是你,我是我!”葉悠揚惱羞成怒了。
“既然我們之間沒有關系,這一刀兩斷又從何說起呢?”向北斗笑。
“算我口誤行不行?”葉悠揚紅著臉辯白。
“呵呵,其實還真不算是口誤呢,要說我們沒關系還真是誅心呢,好歹我們還交換過婚戒,喝過交杯酒呢!”向北斗說得很是溫柔。
“向總,您搞錯了吧?跟我舉行婚禮的人是鐵帆,而你姓向,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葉悠揚索性也開始耍賴。
“你說的是真的?要不要我現在給咱媽打個電話,把你的話原原本本說給她聽聽?”向北斗笑得一臉欠抽。
葉悠揚頓時氣結,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到了此時她才明白,論本事她比不過他,論耍賴她在他面前更是甘拜下風,遇到這樣的人,她除了認輸,還能有什么辦法呢。
“開個玩笑而已,你還當了真?既然都幫你圓了謊,我自然不會真的去拆穿。不如這樣吧,今晚我們去吃好吃的,也算是慶祝你論文答辯順利過關?”看她氣得實在狠了,向北斗不再加碼。
葉悠揚滿腔的憤怒,卻是無從發泄,只能點頭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