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傍晚時分。詩代趴在床邊,看到她緩緩地醒來。開心地帶著哭腔說:“舅舅,表哥,娉婷姐,宇南。夫人醒了。”
劉知縣馬上湊到床邊,握起劉夫人的手說:“夫人,你總算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嘛。睡了一天一夜了。”椒亭用袖口擦拭著眼淚。
“老爺,讓您擔心了。你也要保重啊!哪天麗嫻真的去了,老爺也要答應為我保重。”劉夫人閨名麗嫻。從她的病容來看,年輕時也是一個美人,但多年被病折磨的不成樣子。
“風兒,娉婷。詩代,宇南。”劉夫人對著站在床邊的那些個熟悉的人。
“實在抱歉,在你們的成親的大好日子,破壞了氣氛。”劉夫人虛弱地硬撐著說。
“夫人,您不要這么說。您本身病的很重了,您還硬撐著為我們籌備婚禮。”娉婷含著淚說。
“娉婷,怎么還叫我夫人,是不是風兒對你不好。如果他對你不好,你告訴我,我幫你打他。”劉夫人強顏歡笑說。
“娘,不是的。鐵風對我很好,只是我一時改不了口,對不起,娘。”娉婷哭的肝腸寸斷,傷心的趴在鐵風的肩頭。
“是啊!娘。您已經做的很好了。都是我們不好,早知道我們就遲點成親。您的病就不會加重了。嗚嗚。”詩代哭的更為厲害,根本就收不住聲。
“娘,您別說話了,好好的養著,您的病會好的,來日方長。以后我們會有很多說話的機會的。”鐵風安慰母親,看到母親強撐著虛弱的身體,于心不忍。
“是啊!夫人。您的氣色現在看起來還是很好,您不會有事的。”傅宇南說。
“傻孩子,這就是傳說中的回光返照了。”劉夫人微微一笑。
“傅宇南,你說什么呢?”詩代用手生氣的打身邊的傅宇南。
“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可別胡思亂想。您那么善良,肯定會長命百歲的。”傅宇南辯解道,任由詩代打自己,也會沒出手還擊。
“詩代,住手。這剛成親你怎么可以打相公呢!大家都知道,為娘,向來體弱。多年緾于病塌。能夠茍延至今,已是萬幸。如今兒女皆已成家,也算上天垂憐。能夠替你們籌辦婚禮,也是我在世時的最后心愿。如今我大限將至,我有幾句話要說。風兒,當年,你讓人來請我去看你爹,是因為我剛懷了美雨。大夫說我不能遠行,如果動了胎氣,我的身體虛弱,肯定保不住美雨,以后也不可能再生育。對一個女人來說,孩子是她的一切。但是因為如此,你爹被歹人所害,仍使我愧疚至今。如果我知道那天你爹會遇害,我肯定無論如何都會去見你爹最后一面的。連你那天也失蹤了,更使我懊悔不已。我請求椒亭多年搜尋,已然未能找到。后來,你來清風縣,讓我看到你長的如你父親有七分相像。再看你的名字,再問了宇南,知道你的背上有小時候的一個傷疤,我才確認是你。幸好上天憐憫我的一片愛子之心,為母之情。老天爺還是待我不薄的。還派娉婷來到我的身邊。幫我化解與你之間的多年隔閡。娉婷,我把我的風兒交給你了。以后你要替我好好照顧風兒。宇南,美雨這孩子。平時有點任性,但實則良善,望你多多包容。。。老爺。你也要為我好好保重。我死后,你們把我的骨灰葬于我的故鄉,金魚島。。。”說完后,劉夫人慢慢的閉上眼睛,手滑落到床邊。。。
眾人早已泣不成聲,淚流成河。劉老爺更是老爺縱橫的哭紅哭腫了眼睛。。。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怎么就成親了。什么亂七八槽的,娉婷自已知道在做夢,掙扎著想醒過來,就是沒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