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他看了我一眼,向房門走去。
“隨你?”我重復(fù)著。
他聞聲停住了腳步,沉默了一會兒,又繼續(xù)走向房門。
他要走了,你還愣著做什么?腦海里一個聲音提醒道。
“我…”我要說什么才能把他留住呢?原來挽留一個人也那么難。
快啊,他的手已經(jīng)放在門上了!聲音變的焦急起來。
“吱吱!”一個尖銳的聲音從衣櫥下劃過。
只聽宇文拓一聲驚呼,他被慘烈地推倒在地。
原來天下還有可以讓宇文哥哥出糗的家伙喔!原本僵直的氣氛頓時融化。
我背過身扶著窗臺使勁地掩嘴,但笑聲仍然從指逢里流了出來,出賣我的還有抖動的雙肩。
原來宇文大哥也會被撞倒,雖然這不是什么好笑的事,但我就是想笑啊!(笑是沒有理由的!)
情緒平穩(wěn)一點后,我轉(zhuǎn)過身,看了看那個沾滿灰塵的,黑不溜秋的焉得。它正趴在宇文拓的胸膛上,爪子牢牢的抓著他的衣服,而宇文拓則是用雙手撐坐在地上,眉頭緊縮。
“你沒事吧?”我伸出手想把他拉起來。
可他絲毫沒任何動靜,過了十幾秒后竟然顫顫悠悠地說了一句我做夢也想不到的話:“幫…幫忙…把它弄走……我…討厭老鼠……”
我用手指在腦袋上畫了一個無形的“汗”,然后再次忍著笑對焉得說,“乖,到影姐姐身邊來。”
焉得仍死賴在宇文大哥身上,并且發(fā)出微微的叫聲。
我的笑容漸漸隱去了。
為何這聲音好像在哭泣?
我俯身把它從宇文拓身上拉開,終于,它回到了我的懷里。
“瞧你,沒事干嗎總喜歡鉆在桌子下面?”我拍掉了它身上的灰塵。
“焉得,小簾子?!”宇文拓的表情由之前的恐懼變成了驚愕。
我看了看宇文拓吃驚的表情,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個用爪子捂住眼睛的藍(lán)色火光獸。
小簾子?簾漪?
它是簾漪消失后不久出現(xiàn)的,而且簾漪曾說自己不也是火光獸?這么明顯的事我怎么會想不到呢?
“簾漪,是你嗎?”我對著懷里的它問道。
可它把頭埋在懷里,并沒有用眼神回答我。
它生病了嗎?
我分神望了宇文拓一眼,他的眉頭緊縮,露出了惋惜。
它沒有預(yù)料的從我懷里跳到宇文拓的肩膀上,繼續(xù)哭。
對,沒錯,它是在哭,我的衣袖上已經(jīng)有一大片水痕了。
為什么?我不去管那些留在衣服上的淚痕將視線放在他們身上。
這次,宇文拓沒有絲毫恐懼,只是用手輕輕撫著簾漪的腦袋,仿佛是很久沒見的親人。那種眼神,好溫柔,好溫柔……
“她呢?”他輕輕地問。
簾漪漸漸化作人型,只不過如薄霧,似乎可以穿透一般。
“她……”簾漪猶豫了一會兒,鼓足勇氣道,“她離開了,她只能選擇放棄自己的感情,以效忠她的國家……站在她的立場或許,這才是最好的結(jié)局……”她哽咽了。
她是誰?宇文拓的戀人?
聽到這里,宇文拓避開了我的目光,側(cè)過身,似乎在隱藏什么。
他在隱瞞什么?眼淚?失落?我無語。為何我的心中也有一絲絲的苦澀呢?
宇文大哥哭了?為什么他會這么難過?那個“她”到底是誰正當(dāng)我苦思冥想時,宇文拓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的神色:“那你為什么在這里?”
簾漪似乎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了我一眼,隨后低下頭,“我以為…她是芊紫姐姐……真的…太像了……”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來簾漪曾經(jīng)答應(yīng)宇文哥哥要保護(hù)那位芊紫姐姐的。
我愣住了。我像芊紫?
“就算是她又如何?萬事已成定局,無法挽回了。”宇文拓淺淺一笑,企圖掩飾所有悲傷,可正是這個動作,讓我看清了宇文拓心里的痛苦。為什么他會這樣?
能讓宇文哥哥如此傷感的人……芊紫,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