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闖入的女子沒有蒙面,很顯然是臨時決定救人的。但是,為什么自己總是覺得她有一些平常女子所沒有的東西。例如,那個把他的劍震碎的是什么?流云心里在不自覺地想著,雖然在此刻想這些是一個很大的禁忌。
沒多久他就看見一個人在背靠著大樹正在等著他,是她!
空氣宛如結冰般地停止流動.曠野無聲,連一片葉子也不曾落下!
相互對望的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對方,身體沒有多余的動作---他們都不曾移動!在密林中呆著的女子傻傻地看著他們倆,為什么不動?
呵呵~不是不動,是不能動!勝負就在一剎那間決出,不會有多余的動作,所以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不知道從哪兒吹來的風,將樹上的葉子吹落了一片。
生平殺人無數,雖未出手,但似流云這等人物,早已感覺得出殺氣來。然,流云忽然感到殺氣侵衣,侵膚,簡直要侵入骨子里去了!在那片葉子與大地接觸的一剎那,雙方同時出手。流云的手上有把匕首,但輕風手上什么也沒有!凌厲的劍氣從輕風的身體散逸出來,與殺氣融合的恰到好處!但就在這時一個波動波及輕風的全身,與此同時,她與他擦身而過!
樹無聲,冷月斜照。
他們彼此背對著站著!一會,輕風的身體倒向了大地,流云的匕首則墜落大地!輕風有些微微地咳嗽,扶著樹勉強地站了起來,流云則目光怪異地看著輕風,她怎么了?剛才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變了?
呵呵~真是天要亡我!輕風苦笑了一下---她還是排斥這個時空,排斥這個時間空間。剛剛的那個波動,讓她再次感受到空間與空間錯位的痛苦。躲在密林里的女子依舊靜靜地看著他們,眼里有了一絲變化。
背對著輕風的流云,右手微微地顫抖了一下。暗紅的血順著他右手中指指形流了下來,一滴一滴地滴落到地上。
良久,一直背對著輕風的流云轉了過身,看著那個奇異的女子,嘆了口氣:“你走吧...”
輕風有些狐疑的看著她面前的那個人,不太相信他會如此輕易的放了!
忽然,一個黑影在夜晚的空氣中劃出了一個漂亮的拋物線,落到輕風的面前,她下意識的伸出手來接住了它。是一個木制的小瓶。
“那是解藥。”流云轉身欲要離去。
“等一下。”輕風晃了晃手中的木瓶,問:“誰的?”
流云笑了一下,對她的贊賞又多了一些。的確,防人之心不可無。“那個是給被你帶走的那個人的。至于,要不要給她吃,你自己決定。”
只可惜,流云是背對著輕風的,她并未看見他的笑容。其實,流云也是個相貌堂堂,一臉英氣的男子。只是,在如此漆黑的夜里,看不清楚對方。誰是都一樣的。
看著流云的背影漸漸模糊消失之后,輕風勉強的站起身來,向那個女子走去。看著女子吃下藥,便再也無法忍受身體的不適,倒下身去。身體摔到了地上,閉上了她紫色的雙目。
那女子在服用了藥后,慢慢地恢復了清醒的意識。當她發覺救她的人躺在地上時,慌忙撲向那個已經陷入昏迷的人。
“公子!”她不知所措地搖晃著清風的身體。也許是夜色的原因,也許是那個人的只有披肩頭發原因,她以為輕風是男子!在她雜亂無章的搖晃中,輕風的黑色披風上的搭扣被她拉開了!
她驚訝的發現,那個救她的人竟然與她一樣,是個女子!雖然不是那么的豐滿,但還是看得出來的!而且,她還發現她還受傷了,因為她聞到了血的氣味。這時的她,更加六神無主了。
天空的東方,已出現魚肚白了。
原本漆黑的山間,緩緩的變亮。怎么辦?她幾乎都快哭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這個問題,以前被爹爹娘親疼愛著,哥哥們保護著,做夢也不曾想過會遇到這類的問題。她急呀,這個人再不救就沒命了。
“女娃娃。”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真真實實傳進了她的耳朵。
他回過頭望去,一個年齡約莫四五十歲的男子,雙鬢有些花白了,大概生活不是那么地好過吧.此時此刻他活生生地出現在她的身后。“這么早,就在這林子里?怕是迷路了吧!”她傻傻地看著這個忽然出現的人,一下子還反應不過來。
當那個中年男子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終于確定這不是幻覺時,“撲通”一聲地跪在了那個中年男子的面前,她帶著有些哭腔地央求道:“大叔,求求你救救我們吧!”看著她滿臉淚痕的小臉,中年男子不由得心疼起來。
他急忙扶起跪在他面前的女子,說道:“啊,娃娃,被這樣。我幫你就是了。”
這時的他,已經看見她身后躺著一個人,一個昏死的人,大概明白發生了什么事。然后,他也不遲疑背起躺在地上的人,將她們送到了在山腳的家中。
當他們到達位于山腳的小茅屋時,天已大亮。
“老婆子!”他對著屋內大喊。
“來了。”里面的人應了一聲,繼續說到。“老頭子,不是要上山砍材么?怎么這么快...”隨著開門聲出來的,是一位穿著的樸素的中年婦女,風韻猶存的婦女,樸實而有憨厚。
當她看見在門口的還有一個嬌小的女子,而她的那口子的背上還有一個昏睡的女子時,不由得打住了她的話語。
“老婆子,快去燒些熱水來,這女娃受傷了。這兩個娃娃遇到強盜了。”
“呀!”老婆子楞了一下道:“這造的是什么孽啊!”
“哎呀!”老頭子急了。“你還楞在這干啥?還不快去!”
“好。我這就去,就去!”
接著,他們就進屋去,把輕風放在在了床了,而剛剛的婦人,則進了廚房去燒水和準備治傷其他要用的東西去了。
另一邊,流云回到了那個小茅屋中。
“回來了?”在坐椅子上的黑衣人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
“是。”能用一個字將他要說的意思表達清楚時,他一般不用兩個字。
“哦。是么?”椅子上的黑衣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盯著流云,流云低著頭,沒有回答。
“你把他們放走了,是么?”良久,黑衣人才繼續問道。
是。”流云的回答仍然是一個字。接著,他單腳屈膝,說道:“請主上降罪!”
“沒事。”黑衣人竟沒怪罪于他,就是那個剛剛還打了他一巴掌的黑衣人!
“疼么?”黑衣人繼續問道。
“疼!”還是一個字!
這回黑衣人“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你到是怪老實的。呵呵...”
“下去吧。”這是黑衣男子在今天最后一道命令。
“是。”流云領命離去。
在流云離開不久,黑衣人也在小茅屋里消失在了,好象什么也沒發生過。
天已大亮,流云望著天空的白云,想起了那個奇異的女子,不知道她怎么樣了?
是呀,在那一戰中,他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那個不知名的女子,將他擊敗了!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但是有一點他是清楚的.那就是她的身體的某些東西在突然間有了改變,而且是質的改變!!
她到底是誰?她不像是生活在這個年代的人.至少她的著裝不是,是他從來未見過的.這絕對不是他孤陋寡聞!
她因該來自一個遙遠而又與這里相差甚遠的地方,一個與這里千差萬別的世界,是他無法想象的世界!
那,為什么她會出現在這里?流云苦笑了一下,似乎那個女子充滿了謎,讓人費解的謎。
唉!想那么多干什么?順其自然就好了。有緣的話還是會碰到的,不是么?想想自己吧,不能再輸給一個女子了。傳出去,還不被笑掉大牙?或許,是八竿子打不著呢!這也說不定的!天曉得,對不?呵呵...
但流云本身并不知道,他今后,將會與這個女子,這個他認為八竿子打不著的女子,有著不解之緣!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
看著流云離去的背影,黑衣人若有所思地笑了一笑,轉身離去,消失在山林之中.
樹林里恢復了夕日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