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真的走了,”林媽見到這封信傷心的眼淚掉了下來,“一直你都很聽話的孩子,可是這一次為什么這么倔強,就這樣狠下心來走了嗎?是媽媽的錯嗎?是的!是媽媽的錯,媽媽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給你的沒有快樂!”
“哭哭,就知道哭,煩都煩死了,養了這么個不爭氣的,走了也好走了就別回這個家,我也沒有這樣的女兒,多少年了,我們也不像是父女,水火不相熔連句貼心話都沒有。即然討厭我這個做父親的那就走好了,走的越遠越好,永遠都別回這個家,免得大家都不亦樂乎。”
林木仍然不肯回頭,他沒有考慮到女兒的感受。
“如今你怨起孩子,你若跟她好好的談,她怎么會走呢?動不動你就發脾氣,到現在還不知悔改!別說她不接受,我也接受不了,”林媽激動的情緒爭辨著。
“你也走啊!”林木頂撞著,毫不留情面,“不是那里的蟲她不會呆下去,更何況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她愿意去丟那個人!你的女兒好,你跟她去啊,何苦在家沖我要人,我又沒攔著你。”
“你?你個老頑固,老古懂,”林媽氣的身體哆嗦起來,“好,我走,走出你這個沒人性的家。”
林木坐在那瞧都不瞧一眼,更不去阻攔什么,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的平靜,他根本就不去關心這個女人,一個與自己同甘苦的老婆,如果他懂得去試著關心和體貼一個人,那這個糟糕的家會是幸福的,在這個沒有愛的家庭里,卻是這么的冷酷無情,林木不會運用他的感情,所以他的一切都是失敗的。
春天的細雨淅瀝瀝的洗涮著沾滿了污跡的城市,剛出來時天空還是綻藍綻藍沒有一點烏云,此刻卻飄起了小雨,是為靖雯送行,還是為她感到傷感,感到遺憾!沒有人會知道,這個漂亮、純潔、傷感的女孩,從此她人生的五彩線上又多畫上了幾筆。
“你看大家對你都依依不舍的,!”
昔日頑皮的不能再野性的阿美依然帶著忌妒的語調。臉上掛著淚珠。
“平日里只有你能欺負我,也只有我常常提醒你,我走了,你自已的性格也要改一改了,別總是那樣刻薄的對別人了……別這樣,我們又不是不能見面!”
“伯伯,伯母沒來送你?”
阿美勸著靖雯,她想岔開話題,但這是靖雯最心痛的。
“他們沒有時間,又不是去很遠的地方,我會?;貋淼?!”靖霽難過的撒著謊。
“我家的條件雖然好一些,卻沒有你那三口之家活的快樂充實,自己的親生母親不在身邊,有什么話不能說,有什么苦又不能訴,整天對著一副討厭的面孔,這幾年,有你在身邊,過的還算高興些,你這一走,我真不知道該怎樣度過這苦難的歲月?!?/p>
阿美的情緒低落了,她低下頭,她缺少同樣的愛。
“好了啊!其實新阿姨對你和小若都很好,你要理解她,一個好的繼母不是那么容易的,只是你們沒有溝通,你惦記的是伯母,又不想跟她接觸,才會有了距離,試著去接愛她,不要太倔強任性了,凡事能過去就算了,有時間帶小若去看看伯母,一年多的時間很快會過去的,好好學爭取走上好的大學,別象我一樣一事無成?!?/p>
靖雯此刻還能壓住內心的苦痛勸說阿美,她不是懦弱的女孩,她堅強就因為她太堅強,把所有的痛楚全埋在心里一個人自我品嘗著。
“這么好的事你也會感到自卑?全校的人都等著這個機會呢!你的神經是不是出毛病了,真是怪怪的,”阿美不高興了她的話,“不過但愿象你所說的那樣,可誰知道將來如何,今天,送走了你,明天不知又送走了誰?!?/p>
“總有一天我們都會各奔東西,都會有自己的路要走,因為我們不是花花綠綠的稻草人,更不是令人眼花亂的變形金剛,人活著不能逆來順受,雖然有悲有喜、有哭有笑、就因為這樣活著的人才有意義,才有追求。
“好了,你呀總有一堆馴斥我的話!臨走也不放過我。”
靖雯看著阿美天真的面孔,她知道阿美永遠不會破譯她內心的痛苦和悲傷,她只有把這一切埋進了心里,她承受著,造就了這么一個溫柔善良的又倔強的性格,也包容了這一切,人生的大道理她講起來好容易,可心里面摻雜著太多的酸甜苦辣卻不能釋懷!
遠處的客車已經向這邊駛來。
“阿美再見了,”靖雯松開了握著阿美的手踏上客車。
“靖雯,我會去看你的。”
阿美還在搖著手,車已經消失在朦朧的雨中,雨依然在飄酒著,一點也沒有停止的意思,或許它也懂得人情冷曖,也懂得世事的蒼桑,默默的流著淚的為兩姐妹送別。
時間一秒一秒的如鼓足了的氣的皮球一樣永遠的滾動著,在漫長的等待,在不斷的追求的人心中流走,它度過了一個又一個春夏秋冬,白了頭的一輩又輩,它讓世人陷入歡樂與痛苦中,讓記憶有抹不掉的憂傷。
一年了,她離開校園,離開媽媽居然一年了,她還在幻想著,夢囈著曾經熟悉的校園小路,那楊柳、那笑聲、那課堂、那講臺、那桌椅、那一切的一切已經不屬于她的一切,她,走向了社會,走向了成熟,走向了她應該去開拓的道路,去嘗試新的生活與挑戰了。
“靖雯,”謝導在跟靖雯講話,“這一年相信你已經憋足了勁兒養足了精神,展現你的時候已經到了,接著它,”謝導遞給靖雯一個本子,“從它的身上能看到你成功的價值。”
靖雯如釋重負的接過厚厚的本子,顫抖的雙手捧著這寄與希望的沉甸甸的等待,她知道機會終天等到了。
“也許你會問,為什么會等到現在,”謝導問她又回答了自己,“因為我們早已經做好了安排,當然你不必知道。”
謝鵬程的話等于沒說,他只是想打消她的心里疑團,哪知越說越糊涂。
“謝導,我演哪個角色?”靖雯迫切的看著他
“那個跟你差不多的女大學生,”他輕描淡寫的口訴著,簡簡單單的回答了她。
“女大學生......”
聚會廳里
“老師,各位同學,為了我們出頭之日干杯!”
“出你個頭?。〉搅舜髮W里就不用學習了嗎?”
“是啊,不管到哪里都要靠自已的,只是今天分手不知何時才能見面了!”
“行了,別七嘴八舌的亂說,還有難得倒我們的事嗎?鬼見了我們啊都沒辦法!“阿美的話引起了同學一陣的笑聲,“好了,笑過之后,我們請老師給我們講講?!?/p>
說話間,即將長大的孩子們仍稚氣十足,趙明華凝視著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她注視了良久,這些孩子的眼神是那么純潔,那么熱誠,那么透徹,又是那么的難舍難離,她激動萬分“在學校里老師總有講不完的話,絮絮叨叨,你們聽煩了也聽逆了。”
“可今天您怎么講我們都不會煩的!”
趙明華聽著這低低的從心里發出來的話語,良久她才說道。
“謝謝,謝謝同學們,”她被迫又停了下來,那喉嚨也似刻意的作弄她,然后道:“大學只是一個階段,并不是我們的終點,有理想的人他不會停留,知識是永遠都學不完的,要用知識裝點自己,年輕人就應該有理想有文化有膽量,有氣魄,時代不斷的進步,你們也要不斷的進取,祖國的建設也正需要你們這些年輕人去描繪,”趙明華越講越激動,那些在課堂上調皮搗蛋的學生此刻間也在靜靜的聽著,注視著她的講話,“在大學里,在工作崗位上,在任何地方,我們還要用心,用真誠去待大家,才會相處的更好,人性是在友善的基礎上建立的,友善,誠實,平等,只有這樣,才不會爾虞我詐,不管是富有也好,落迫也好,什么時候我們都應該有的是志氣是愛心,我們才不會混混惡惡的過日子,打發時間,”她動了動了眼鏡,輕輕擦掉落下的眼淚,她的一舉一動怎會逃過這些孩子的眼睛,“瞧我,是怎么了,好了,大家開始隨意活動吧,唱卡拉好不好?”
傾刻間,那些善變的臉兒興奮了,年輕人別有一番心情,開始東奔西跑去找自己的樂子,自己的那一片洞天,唯獨羅大威依然坐在角落里喝著飲料,象有很重的心事一樣,阿美看見了角落里的他,搖晃著身子向他走過去。
“嘿!干嘛呢?不同大家一起玩?”說著阿美撿個地方坐下來,雙肘支在桌上,自嫩嫩的纖細的手掌托住下巴調皮的看著他,“能否告之一二?”
“沒興趣啦!你們玩的挺開心嘛,”羅大威笑笑,摸了摸桌上的飲料的杯子。
“就那虛偽的笑,讓人目堵了都不自在,別騙人了,你的心究竟在裝著什么事,想著什么人,我可是一清二楚的,我可以說是你肚子里的那個蛔蟲噢!”阿美調皮的指著羅大威,然后托著紅紅的兩腮,“唉!不知道靖雯跟誰在一起,這里的有情人想的魂不守舍的,茶飯不思的?!?/p>
“小小年紀,別胡說八道,”羅大威臉上多少有了些笑意,他被阿美點破了要害,“你提起……”
“停,”阿美做個暫停的手勢,“此言詫異,反方同學請你明白不是我提起她,你才想起她,是你自己想的接近于瘋狂態,又是我把你拉了回來,說話時千萬注意別詞不達意的,否則亂了馬腳,”她爭辨著。
“即然你想爭辨,那么我問你,我想的東西和你說的事實會是一致嗎?你已經說出來,就不能否定,而我腦里想的隨時可以更換主題,沒有更精密的先進儀器可以測試我在想什么,為了別的事我也可以郁郁不樂?!?/p>
羅大威提起了一些精神,振作起來。
“好你個男子漢大豆腐,竟然一點道理不講,你好不誠實啊!你還算個男人嗎?”阿美尖叫著。
“錯,雖然現在男女平等,而且你們又有上升的勢頭,所以我不可能讓著你,我們又是正反兩方同學在答辨,只有勝利的一方才是勝利,”羅大威慢聲慢語的說著。
“喲,你現在的精神瞞充沛飽滿嘛,真的是一劑良藥跟我繞起文字圈圈,那么我只能是詞窮了,強詞奪理,也找不出理由擊敗你,接著你的話,就算是我提起她,總可以了吧!”阿美甘敗下風,做無奈狀。
“沒什么可以說的了,聽吧!聽大家賣力的唱,盡情的喊上兩嗓子,找找感覺,”他又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望向唱歌的同學。
“原來是缺少搭擋鬧的荒,只怕是又回到難忘的,甜蜜的溫柔的回憶中去了吧?是不是殘酷了點兒?找個新搭擋感覺感覺----”阿美閉上眼睛,“嘿!新感覺……走吧,一起玩玩去,別因為你弄得大都不亦樂乎吧?唱千百惠和高大林的還是葉倩文和林子祥的?”
本書由瀟湘小說原創網首發,轉載請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