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幼稚的象個小孩子似的,”他安慰她,“你的老公你最清楚,我會回來的,相信我,我會想著你的。”
周自琴仍是嘆息著。
“帶什么東西?我幫你去拿,”她說,她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
“帶些路上用的就行了,其它的到那邊再買吧?”他看出了她的不高興,“自琴,我出國你不高興嗎?”
“高興,當然高興了,你看連眼淚都是興奮的,”她背對著他,眼淚早已掉下來。
他們來到了機場。
“嘉成,留下來,不去可以嗎?”
周自琴仍在重復她心里的這句話,她懇求著,但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知道不可能,這是一個女人的愿望,是她的奢求了!她想要的是朝夕相處在一起,她多么希望丈夫能留下來,能陪伴在她的左右,可這一走,就是二十幾年。
“別傻了,我都要走了,還說這種話,”他是不會留下的,“自琴,在銀行里我給你和孩子留了一筆錢,這足夠你們的生活了,不用擔心,我會回來的。”
“我會等你回來……”她的心情不能使她再說些什么。
“別哭了,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我知道你舍不得,”他擦拭她的淚珠,“自己要懂得照顧自己,只是讓你受苦了!”
“嘉成,”她沖上去抱住他,“我愛你,永遠都是!”
“我知道,我也愛你,”
此時此刻,安嘉成才體會到與妻子離別的痛苦,他落淚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他也舍不得離開愛的妻子。
“別哭了,我該走了,”他松開了她,其實他不了解一個女人的心境。“自琴,等我回來。”
他就這樣走了,一對夫妻兩相望,共相思,她一個人是可怕,是孤獨,是吶喊,是求援,她仍然還是一個人,于是,她守在家中,等待那一封封信的到來,這是唯一能讓她高興的事情了.
她盼著,盼日子快些過去,盼丈夫快些的回到她們身邊,每封信她如獲至寶的捧在手心。那溫溫暖暖,親親切切的話語,即便是普通的一句話,都會讓她感動,讓她欣慰和滿足,是一種愛在支撐著她。
幾人月后,她臨產了,分娩的痛苦,是她一個人承擔了下來,她沒有看到丈夫在身邊,她望著白白胖胖的兒子,淚水順著眼角濕透了床單,日子在一個女人的身上留下了痕跡,七天之后,她出院了,抱著她心愛的寶貝回到家中,一切是冷冷清清,無聲的寂靜,她成了人母,就要做到一位母親應盡的責任,每天為了孩子她一頓好飯沒吃過,一個好覺沒睡過,雖然消瘦了許多,但白胖的兒了總是她最后的微笑。
時間沒有休止的一天天飛轉過去,小家伙也一天天的長大,一天比一天淘氣的不得了,忙碌的生活讓她忘記了還有信寄來,但她還在牽掛著他,想念著他,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看著寶寶熟睡的面孔,也是她最難熬的時候。
終于有一天,她被他拋棄了,兩個恩愛夫妻從此結束了,她失望了,不,她絕望了,女人是個感情的動物,沒有比愛更神圣的,她看到桌子上給兒子削皮的水果刀,她呆板的,一步步的走過去,伸出手慢慢的抓起它,她要自殺!!突然一陣孩子嘶心裂肺的哭叫聲,一陣一陣,一陣比一陣強烈,揪著媽媽的心,她驚醒了,她猛的意識到,不,我不能這樣,我還有兒子,我走了,我的兒了怎么辦?他是無辜的生命啊!注視著手中的水果刀,她把它拋的遠遠的,向兒子跑去,抱起他,小生命不再涕哭,他望著媽媽可愛的笑了。
周自琴看著一手拉扯成人的周楠,她說道:“在你懂事的時候,你看見別人家的孩子有爸爸,回到家就來問媽媽,為什么你沒有爸爸?媽媽告訴你,說你的爸爸得病去逝了,而你對媽媽說,不準媽媽得病要不然小楠就沒有了媽媽,剩下小楠一個人沒人疼沒人愛了。”
“媽媽……”周楠已泣不成聲。
“還記得當時你要學鋼琴嗎?你是那么的喜歡它,可媽媽阻止了你,媽媽不想聽到琴聲,不想讓你步你爸爸的后塵,可你還是幾天沒跟媽媽講一句話……”
“對不起,媽媽,原諒兒子的不懂事。”
“媽媽早已經原諒了你,媽媽感到驕傲,因為媽媽有你這樣一個好兒子。”
周自琴說著,母子倆哭成一團,周楠怎能不哭,媽媽帶著他度過了一個怎樣的童年,媽媽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熬到今天,他又氣哭了媽媽多少個難熬的夜晚,媽媽為了他能健康的成長,為了躲避那些閑言碎語,母子倆不得不離開了他出生的地方。
“媽,他只是道歉,看你我嗎?”他終于從悲傷中醒轉過來。
“你想會有那么簡單嗎?”她說,“他是被邀來演奏的,他要留下來,他已經跟那個女人離婚,他說他不愛她,當初只是感激她。”
“媽,”他輕聲地道,“你現在--不能接受他嗎?”
“小楠,”周自琴擦拭臉上的的淚珠,道:“你即然想知道,媽媽把什么都告訴你,媽媽最需要人陪的時候,他在哪里?是他毀了媽媽的青春,毀了媽媽的一切,他是忘恩負義的人你懂嗎?這二十幾年媽媽一個女人不也走了過來,在媽媽的心中早已忘記了還有這個人的存在,有的只是恨,在媽媽的心里只有你,因為媽媽是為了你才活到今天,所以媽媽希望你能成人,有個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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