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朕這里也該討一塊免死金牌?”,低沉的聲音自背后傳來。
“參見皇上”,我們三人不約而同的反應過來。
關月沒有讓我們起來,我們三人只好保持著請安的半蹲姿勢面面相覷,所以說這人呢千萬不能做壞事,一做壞事就會被不期而遇,我向知秋投去了求救的眼神,誰知卻剛好接收到她投來的求救之光,我在心里暗嘆:“看來我們都是自身難保的料”。
“皇上”,柯敏看出了我倆的糾結,便會意的出了聲,這里最無關的人便是她了。
“你起來吧”,關月終于出聲了,但對我和知秋來說這和不出聲沒多大區別。
柯敏無辜的看了我們一眼站了起來,“皇上,蹲著很累的,求皇上先恩準她們起來吧”,或許是和我待的時間長了,柯敏的膽子到也越來越大了。
“他們會知道累?朕看她們的精力很旺盛才對”
說著掃了柯敏一眼,嚇的她連連退了好幾步,能做的她都做了,皇帝老子不配合,她也無能為力了。
我沒練過蹲,這姿勢對我來說還真不是普通的高難度,我只好挫敗的將求救的眼光投向了關月。
1秒、2秒、3秒…N秒都過去了他依舊無視我的目光,腿一軟,我迫不得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求救的眼神瞬間顯得有些哀怨,但眼前的男人就好像無動于衷似的,我到底哪里把他招惹到這種程度了?很明顯毫無答案。
“怎么,朕讓你蹲一下就蹲不住了?”,關月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這哪里是蹲一下呀,簡直就是練功,心里想著嘴上卻不敢說出來。
“可知秋又沒犯什么錯,為何也要她蹲著?”,如果就因為知秋沒有盯住我而受罰,那也太無理取鬧了吧,畢竟我的腳是長在我自己身上的。
“知秋有錯,知秋甘愿受罰”,關月沒有作聲,知秋反到搶著出聲。
看著知秋如此急切的認錯,我頓時一愣,真是女人心海底針,揉了揉腿繼續剛才請安的姿勢蹲好,這次我放聰明了,什么用眼神求饒都是假的,面對眼前這個魔王,我索性看向地面都不去看他一眼。
“既然知秋知道錯了,那就起來吧”,關月終于又發話了,但只免了知秋一人的禮。
我終于明白了,他是要我認錯妥協,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這也有錯嗎?況且這樣做本就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他到底生個什么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賭的什么氣,在關月面前我就是不愿莫名求饒,就這樣摔了幾次又蹲了幾次,和他之間還依然僵持著。
“皇上求您息怒,饒了小蝴蝶吧”,一旁的知秋和柯敏十再看不下去了紛紛跪下求饒。
“呵,她有像是知道自己錯在哪兒的人嗎?”,她們的求饒換來的卻是關月的冷笑。
“小蝴蝶你到是說句話呀”,知秋焦急的輕喚了我一聲。
看著這群為我干著急的朋友,我只好開口道:“雖然奴婢不知道錯在哪里,但還是請皇上原諒”。
“不知道錯在哪里?很好,朕給你半日的時間想”,說完人已踏了出去。
半日時間?我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叫我怎么想?我再次坐倒在地上。
“你沒練過功還蹲了那么久,先別急著站起來,讓我們幫你揉一下再動吧”,知秋嘆了口氣和柯敏一起幫我揉了起來。
“是該揉揉,晚上說不定還得蹲呢”,我無奈的抱怨著。
“你還打算和皇上僵持下去?”,知秋的口氣顯然是嚇了一跳。
我知道她們兩個是擔心我,關月畢竟是皇上,就算再忍我,也不能保證哪天他一個不爽真殺了我,就像他說的,我應該在他那兒給自己討一塊免死金牌才對。
“知秋,就因為你沒盯著我,讓我在太子面前露面了而認錯,那真太沒必要了,因為那是我的事根本與你無關,皇上他真是太不講道理了”,我越說越生氣,手都不自覺的捏成了拳頭。
“不是的小蝴蝶,我錯在兩個地方”,知秋笑著搖了搖頭,“沒護好你是其一,把自己弄傷了是其二,那日若不是我急于求成,也不會被機關所傷,若我沒受傷,也不會讓你出現在太子面前為我冒險擋著,所以皇上應該生我的氣”
每件事的結果不可能都是預知的,但看著知秋那么堅定的認為自己有錯,我也不好再多說些什么了,不過關月對知秋的懲罰也有一部分是因為她把自己弄傷了,但我到底錯在哪里呢?從頭到尾我又沒觸怒到蘭陵的太子。
知秋見我皺著眉百思不得其解,不禁輕輕發出一陣嘆息:“小蝴蝶,如果你真找不到答案,不如直接問問皇上吧!”
不恥下問,看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關月想的東西根本不是普通人能猜透的,只希望他晚上別再讓我蹲著了。
越是希望時間慢慢爬,偏偏時間飛速著奔跑而去,眼看著日落西山,我意識到自己的終極審判到了。乖乖的我親自去了關月那兒。
“怎么親自來了,你不是覺得自己沒錯嗎?”關月悠閑的喝著茶。
“蝶兒不知道皇上為何生氣,所以特地來請皇上明示”,看他一派閑情,我到反而緊張了起來,這會不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啊~~~
關月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不知道那就跪著”,說著便走了出去。
我有種感覺,關月不敢直視我,白天還耀虎揚威的,怎么到了晚上突然轉性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追了出去。
花海山石間一席青衫的關月站在亭中,微風揚起了他的衣角,淡淡的身影仿若仙人般,怪不得那么多女子為他而傾倒,我也不禁看的出了神,不知過了多久我倆都不曾出聲,依他的功力應當知道我在不遠處,可他卻沒有動靜,一輪月光灑在他身上如夢如幻,隱隱的我看見他腰間掛著一支笛子,通透的色澤帶著薄薄的幽光,一看便知是極品中的極品,我一向很喜歡笛聲,因為它的幽雅,竟沒想到關月還會吹笛。
遲早要有人打破這個僵持的局面,關月又不是個會主動的人,畢竟人家是皇帝,就由我來低頭算了,想著我便朝亭中走去。
在關月身邊站定,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眼中有著些許復雜。
“晨玥為何如此看蝶兒?”我刻意避開了皇上和奴婢的稱呼。
“為什么要接近蘭陵國太子?”關月不答反問。
“我沒有要接近他,一切都是逼不得已”,我認真的答道,就算為了這事,他也不該發那么大的火吧!
“還說沒有?”語氣又冰冷了起來,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只要面對眼前的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我無辜的看著他,“真的沒有,我完全沒有必要那么做不是嗎?”
“那他給你畫衣服,為你設計發飾?”關月說著幾乎爆跳了起來。
“那是因為蘭陵國不久后要設宴招待塞外的王上,太子殿下覺得我歌唱的好聽,便讓我獻歌,可這兒的衣服根本不適合我的那首歌”,我耐著性子解釋著,希望他能明白。
“你唱歌給他聽?”,關月的聲音幾乎從牙縫里擠了出來。
我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抬頭,我竟然看到他眼里的不是憤怒,而是一抹受傷,“晨玥,我…”,我竟一時找不到說詞了。
“為什么不唱給我聽?”
關月突然冒出的這句話讓我楞在當場,但下一秒我已很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原來他就為了這些小事生那么大的氣。
“怎么你吃醋了?”我一挑眉,看著他的表情由震驚到尷尬。
“你好歹曾經也是朕的妃子,就算不唱給朕聽也不準唱給別的男人聽”,說話之際眼神明顯有一絲躲閃。
這男人看來連‘解釋就是掩飾’的道理都不懂,曾經的妃子,也不用說的那么難聽吧,我真是被他現在這有趣的行為而折服。
“你等我一下,就一下”我強調著,說完也不顧他答不答應便跑了回去,取出粉蝶發簪,那是我隨身帶著的唯一飾品。
在發間帶好,我便跑了回去,關月果然在原地等著我,我在他面前站定,果然他露出了詫異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一定沒想到我會把他送我的發飾帶在身上。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沒能忘掉你的容顏
夢想著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
從此我開始孤單地思念
想你時你在天邊
想你時你在眼前
想你時你在腦海
想你時你在心田
寧愿相信我們前世有約
今生的愛情故事不會再改變
寧愿用這一生等你發現
我一直在你身旁從未走遠
我緩緩唱起了這首《傳奇》,因為我覺得能到這兒來與他相遇也算是一個傳奇。
不知何時關月已取下腰間的翠笛合著我的曲調吹了起來。
居然能完全跟上,我在心里驚嘆,他音律上的造詣居然如此之深。
月光灑在彼此身上,恕不知這一切在他人眼里是如此的只羨鴛鴦不羨仙。
“你那日唱給他聽的就是這首歌?”關月悠悠的望著我,似乎還未從這美妙的歌聲中回過神。
我搖了搖頭,“這首歌只唱給你聽”
下一秒我便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我沒有掙扎,只是默默的享受著他獨有的檀香味。
“真的嗎?”害怕失去所以才更要肯定。
“是”
才出聲關月便吻住了我,這一次我沒有閃躲,而是回應著他炙熱的吻,就讓我放縱自己一次吧,忘了他的利用忘了他的雨焉,就一次,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
遠處,一雙望著這一幕多時的眼睛,原來沉思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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