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君可,你去干什么?”藍椰試著從床上起來。
“老大,不要亂動。”程里沖上前按住他。
“你這女人別不自量力,盡給別人添麻煩,找死!”藍橙不爽的瞪了她一眼,君可沒有看她,心里的郁結(jié)卻更濃重,她才不會給別人添麻煩。
“藍椰,我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了,我不會輕舉妄動的,這次,算是付上次的醫(yī)藥費。”君可轉(zhuǎn)向程里,“程先生,還有什么人去?”
程里則看向剛剛進門的小弟:“你們組長回來了么?”
“回來了,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出發(fā)了,不知對方出多少人,我們想聽聽程里爺?shù)囊庖姟!毙〉苤v話十分利索,如果沒入黑道,搞不好可以當(dāng)律師。
“你們組長回來了,就不用去太多人,26個可以了,撥出2個,跟著魏崖一起保護她!”程里一指君可,那小弟吃了一驚,這么重要的事卻要撥人保護一個女的?
“我不需要。”君可看了看那小弟,自己像受了委屈一樣。
“我知道,但是,你如果想放手去干,就必須保證沒有后顧之憂……君可,老大傷沒好,今天的事拜托你了。”程里說話的同時,藍椰用手用力的捏了他一下,他卻捏還給藍椰,示意他不要出聲。
君可受了重托,她的雙眼頓時熠熠閃光:“我知道了,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君可之所以這么自信,也是有原因的,她這次恢復(fù)體力時,竟意外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法力正在提升,漸漸接近她在古代的力量,不,來的更洶涌。雖然她不知道原因,不過,至少目前,是一件好事。
君可跟那小弟上了車,車的后座坐著一個紅頭發(fā)的男人:“魏崖?”她剛剛有聽到。
“楊君可?”他剛剛有聽說,“別拖后腿。”
君可咬住下唇努力不去反駁,又被小瞧了。
藍椰看著君可走出房門后,幾乎是呻吟著問:“里,你又想怎么樣!”
“老大,你不是想知道她的能力嗎,這次就試一試啊,你同意她留下來,本來就是要利用她,像養(yǎng)寵物一樣溺愛怎么可以。”程里溫和的責(zé)怪藍椰。
“她能干什么啊,外一連累魏崖怎么辦?你不是又少了一條胳膊?”藍橙在旁邊插嘴,她對君可剛剛瞟她的一眼十分不滿。
“魏崖可是人稱‘瞬刀’的快手,不會有事的。”程里解釋。
“那可不一定,‘閃刀’還不是出事了,保護別人會束縛手腳的。”藍橙不讓,抬出藍椰曾經(jīng)失掉的一條,“手臂”。
藍椰的心像被捅了一個洞,那是他最不愿想起的事情,尤其是從她口中說出。
“你以為誰都像你?除了添亂一無是處,你要是有一點能耐,‘閃刀’也不會死,你還敢提,你給我滾出去……咳咳,咳……”藍椰爆發(fā)出一陣怒吼,震痛了傷口,猛烈的咳著。
藍橙見哥哥生氣了,嚇得一臉鐵青,轉(zhuǎn)身逃了。
程里趕忙安慰藍椰,生怕傷口撕裂:“老大,不要想了,都過去了,這樣會動到傷口的。”
藍椰咳著,眼里充滿傷感和擔(dān)憂:“里,這次不會……”
“絕不會,你相信我!”程里打斷他的猜想,堅定的給了他一個答案。
溫陽揉著模糊的雙眼,扶著墻在漆黑的巷子里往前挪,他的左手緊緊捏著一個空盒子,他不行了,半月前,他在夜店和朋友喝了個宿醉,醒來后,手臂上便多了一個針孔,他知道自己被毒品拆家下了手,他曾努力的克制自己忌掉,卻發(fā)現(xiàn)無能為力。
作為一個成功男人,他不想別人知道自己有過這種污點,沙文主義的自尊一直占據(jù)他的心和腦,他不肯求助專家,終于在崩潰邊緣與惡魔進行了交易,為此,溫陽付出巨大的經(jīng)濟代價。
突然,對方停止了供應(yīng)藥品,他又無法從其他賣家手里買到那種新式的藥品,今天,他用了各種手段得知了交易藥品的地點,幾乎喪失了理智的他,決定來和對方談,逼迫無奈時,他決定強搶。
他用盡全力克制著顫抖的雙腳,終于繞到了巷子盡頭……一個廢棄的建筑,建筑門口,幾輛車已經(jīng)停妥,兩伙人在僵持著談條件,似乎不是很順利。溫陽隱約可見雙方都是兇神惡煞般的人物,一時又止步不前了。
“已經(jīng)談妥的1千克少兩成,叫我們怎么跟老大交代,你們狼煙會這么混,早晚要垮掉。”一個戴墨鏡的男人不滿的叫囂,這么黑的夜晚他還戴墨鏡,真不曉得他能不能看見東西。
“貨在途中出了問題,我們還賠了一個兄弟呢,你們就不要太計較了,除了我們,你還能去哪里弄到‘云之淚’啊,大不了我們少要點錢。”
“少多少?”對方似乎很有興趣。
“貨少兩成,錢也少兩成,公平嘛!”狼煙會的家伙似乎做出了很大讓步,十分不甘心。
“哈哈,”對方干笑了兩聲,“你還真以為只有你們狼煙會弄得到‘云之淚’?我們已經(jīng)得知還有人手里有了。”
狼煙會的家伙急了,“醬哥,你們可不能這樣子,講好的交易,你不會中途換主兒吧?對方多少錢,我們再便宜一成。”
突然墨鏡的人全都壓了過來,墨鏡男提著錢箱向后退了一步:“可是我們一分錢也不想掏。”話音未落,他后面的人竟從懷中掏出長刀,撲向狼煙組的人群。
“媽的,黑吃黑?就憑你!”狼煙組的人也拿出武器,刀劍相向。一時間場面混亂的分不清所以然,外面又開進來幾輛車,下來的人各自增援自己的隊伍,一場交易頃刻變成一場殺戮。
幾分鐘后,地面就鋪了厚厚一層傷者,剩下的人踩著他們繼續(xù)戰(zhàn)斗,溫陽強忍著痛苦,一步一步向那團混沌靠近。混亂中,提錢的人想逃,被別人從身后砍了一刀,箱子在混亂中也打開了,錢散落了一地,被蹂躪在瓦礫里。溫陽的目的,是那剛被砍殺的狼煙組干部手里那個黑色的包裹,那干部的手恰恰向外伸出,包裹就放在他的手心里。只要不被發(fā)現(xiàn),800克的云之淚,唾手可得。
溫陽紊亂的呼吸著,他只盼自己能夠撐到那里而不被殺紅了眼的兩伙人發(fā)現(xiàn),他幾乎是跪在地上匍匐著,平日溫柔英俊的臉充滿了猙獰,像是永遠得不到救贖的腐朽靈魂,被神唾棄著。
一米,一尺,一寸,他馬上就要碰到了,手卻突然騰空,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他的手腕,溫陽絕望的抬頭,碰上的是一張充滿邪佞的臉,是奪命的死神?
“小子,這東西不是你的。”魏崖丟開溫陽的手,溫陽一個踉蹌向旁邊倒去,昂貴的西服污濁不堪,他眼睜睜看著,“死神”拾起他的戰(zhàn)利品,毒癮的痛苦瞬間爆發(fā)了出來。
“還我……還我,求你了……”
他的呼叫驚動了那團混沌,混戰(zhàn)的人突然停止了動作望向這里,一個有點地位的人站出了一步:“臭蜥蜴的人來這里干什么?”突然他臉色一沉,裂開嘴吼道:“把東西放下。”
“這玩意我們要了。”魏崖笑著說道。
“你認(rèn)為我們同意嗎?”之前混戰(zhàn)的兩派突然,“眾志成城”起來,他們的剩余力量還是比四腳藍的人多,武器也多很多,所以說起話來底氣十足。
“不需要你們同意,她同意就行了。”魏崖向上指了指,所有人的視線都順著他的指尖往樓上射去。
三層高的樓頂,一抹白影在月光下格外耀眼。
“君……君可……”溫陽認(rèn)出了那輪廓,君可的風(fēng)衣在夜風(fēng)中微微飄起,烏黑的長發(fā)揚起美麗的弧度,他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見到她腳下紅色的淺淺的光霧繚繞著,籠罩她修長細(xì)弱的雙腿,她高高在上,俯瞰著他們,無形的,讓他們覺得自己十分渺小。
“那臭娘們是誰?”有人問,卻沒有人回答。
“不要管她,先把東西搶回來。”狼煙組的家伙沖出一個,撲向魏崖,沒有人看清魏崖的動作,那個人口中噴出鮮血,一頭栽在地上。
“魏崖,不要動手,我們說好了的。”動聽的女聲飄然而至,空靈而悠遠。
狼煙組的人很不爽,指著樓上嚎叫著:“你這臭娘們是誰啊?少在上面指手畫腳的,有種他媽的滾下來陪爺玩玩兒。還有你,瞬刀,別以為別人怕你我們狼煙組的也怕你,早晚用你們老大做條四腳蛇標(biāo)本泡酒……上,把貨搶回來!”
他們一擁而上,魏崖挪后右腳,準(zhǔn)備應(yīng)戰(zhàn),突然一道紅光閃電一般落下,如一道墻壁擋在他們面前,將魏崖和溫陽隔在另一邊。那群人用刀砍著那無形的墻:“媽的,搞什么飛機?”
“這是什么玩意,見鬼。”
君可在別人眼里,是被紅色的云托著,從上面緩緩落下,落到魏崖那一邊:“走吧。”
“好……楊小姐,你真的有超能力?”魏崖盡管有心理準(zhǔn)備,卻依然不敢相信能夠這么神奇。
君可點點頭,她不愿解釋,現(xiàn)代稱呼法力,似乎就是,“超能力”。
“君可?君可……救我……”溫陽慌張的撲到君可腳下,君可驚訝的看著他的失神的雙眼:“溫……陽?”
“君可,那東西……給我一點……求你。”溫陽掙扎著去夠魏崖手里的,“云之淚”,魏崖狠狠踢開他的手:“這家伙……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那股刺鼻的腐爛桃子味道撩撥著君可的鼻息,君可的小臉幾乎皺成了一團,她沒有靠近溫陽,徑直走開了。
“魏崖,麻煩你帶他一起回去……”遠遠的,君可突然淡淡的請求,傷心而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