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是黎家允和君可獨處,黎家允不是沒有目的的,他很想知道這個女孩的事情,他本身又是性情中人,崇尚單刀直入:“君可,你的能力天生就有嗎?”
“不是,是師傅教我的?!本芍浪抢峡偟母绺绾?,對他也已經(jīng)完全相信了。只不過想起那時自己一絲不掛躺在他懷里,君可難免尷尬的紅了臉。
“師傅?對了,聽說你在四腳藍做‘神女’,你還真是厲害呢?!崩杓以蕦@段歷史最感興趣,提到四腳藍,君可心中一痛,當初自己不小心弄錯了對象,錯把藍椰當作緣分,怎料緣分一直就在身邊……不知道藍椰的傷好些了沒。
“我想去個地方……”君可突然要求。
“青橙道館?現(xiàn)在不行。”黎家允一語道破,“回去跟你哥哥商量以后再說?!?/p>
“老總哥哥,我已經(jīng)沒有能力了……我無法在呆在四腳藍了?!本赏蝗挥挠牡恼f,其實,她很舍不得那個地方,那里的人都對她很好。
“能力沒有了?你確認嗎?”黎家允暗暗吃了一驚,難道那天她凍得像根冰棍似的就是能力喪失的現(xiàn)象?
“確認,我已經(jīng)絲毫感覺不到身體里有力量了,我犯了禁忌?!本赡氐恼f。
黎家允聞言嘴角抽動了一下:“什么禁忌?”越聽越怪異,這個不是能力,是靈力……
“法力使用超出了界限,所以靈孔不能閉合,靈力不受控制喪失了……”君可有點惋惜的表情:“我以后該怎么辦?”
黎家允懂她的意思:“什么該怎么辦?你現(xiàn)在就是一個凡人,有你哥保護你,你不需要靈力,你可以用手勤奮工作,賺錢養(yǎng)活自己,這有何難?而且,在這個社會,有那種能力未必是一件好事?!?/p>
“所以,我用能力,哥哥就生氣?”黎家允不知道他們之前發(fā)生過什么,不過也能猜出七八分?!皼]錯,若果是我,也不會允許妹妹用那種能力,會被當作怪物的。”
君可懂事的點點頭,哥哥果然是為自己好。“老總哥哥,想吃什么?”
“不要叫我老總哥哥,”奇怪死了,“直接叫我家允吧……或者家允哥哥?!彼懈绺绲穆曇羰趾寐牐攵嗦爭状?。“你會做什么,我們給買什么的食材,我是不會做飯,家欽也不會,那個庸醫(yī)更不會,所以,全部按照你的標準來。”
“哦,知道了,家允哥哥?!惫婧寐牥。杓以拾底韵硎埽睦锊煌5姆Q贊自己的主意。
午飯時,君可端著粥進了病房,整個人貼在床邊不肯出來,三個大男人則幸福的饕餮著法式大餐,買食材時,黎家允就很驚訝,猜測這女孩究竟要做些什么,怎料她還有這一手。
病房里則是另一個光景。
“哥哥,啊……”君可認真的端著勺子。
“君可,我自己可以吃?!睏罹逍叩孟胝叶淬@進去。
“不可以,大夫說,你不可以動。快點……否則我用法術撬開你嘴巴?!本稍趪標?。
“不行!”楊君洛的臉馬上變得嚴肅?!澳悄愎怨猿?,我就聽你的話?!本山訖C談條件。
“你跟誰學的,居然會威脅我?”楊君洛哭笑不得,君可一邊將碗里的粥舀涼,一邊回答:“藍椰!他也威脅我來著。啊……”
楊君洛吃下一口粥,耳朵卻沒有忽略那個名字……傳說中四腳藍的老大……那個邪魅的男人……也是傳說中君可的男人,楊君洛不禁咬了咬牙,他們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對了,哥哥,我想和你說一件事,我想回去看看藍椰,他那天受傷了……不知道怎么樣了……”楊君洛的凌厲眼神讓君可的言語不太流暢,哥哥不高興了?因為他是黑社會?
“哥哥,藍椰是好人,程里也是,魏崖也是,小昌也是,大家都是好人?!本刹唤怙L情的解釋。楊君洛無法再聽下去,他伸出左手瞬間將君可拉入懷中,君可冷不防伏在了楊君洛的胸口,手里的粥掉在地上,她正要掙扎,卻聽見床上傳來哀怨的聲音:“君可,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們……”楊君洛絲毫不顧及傷口的劇痛,他緊緊的將君可擁入懷中:“君可……忘掉他……忘掉……”
“誰?藍椰嗎?”君可知道的,哥哥愛著自己,但是藍椰是無辜的。楊君洛沒有回答,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太沒有道理,可是他忍受不了她的心里裝著別的男人。
“哥哥……藍椰是無辜的……”君可不希望哥哥和藍椰之間存在芥蒂,藍椰允許自己回家看哥哥,哥哥也應該允許自己去探望藍椰的。
楊君洛聽到君可再簡單不過的解釋,卻釋然了:“君可……等我好了……就親自帶你去……”君可開心的點點頭,在君洛身上磨蹭著,君洛強忍著疼痛,臉上盡是滿足。
“啊……你們干什么?快點從他身上起來!壓到傷口了啊。”舒賞突然沖了進來,嚇得君可咻得從床上站起來,楊君洛也快速的收回雙手,他并不知道君可曾經(jīng)隔著門聽到了他的告白,所以,他在眾人面前還是以兄長自居,在君可面前的情不自禁,也是壓抑不住沖動干出來的事,他甚至天真的認為,他在君可心里還是至高無上的哥哥。
“哎呀呀,真是要不得,我知道你們兄妹感情好,可是等到你哥痊愈了,再撒嬌也不遲……”舒賞又開始了喋喋不休的說教,黎家欽對君可招了招手,君可躡手躡腳的逃出去了,只留下楊君洛獨自受摧殘。
次日清晨,同樣的光景居然又出現(xiàn)了,君可又伏在楊君洛的床邊熟睡,楊君洛靜默的望著她。黎氏兄弟看著舒賞氣憤的走上去掀開被子,又是一灘血紅。黎家欽倒是吃了一驚,原來君洛這么不長記性,竟然又傷了胸口。
“我要禁止你們見面……絕對禁止……”舒賞瘋狂的吼叫著,君可落荒而逃,黎家允忍不住出面把舒賞揪出去。黎家欽則語重心長的勸告君洛:“你啊……要是就此掛了,就再也見不到君可,所以先安心的養(yǎng)傷比較好吧。”
“家欽……你嘗不到那種……至愛失而復得的感覺……”楊君洛眼里滑過一絲滄桑,那種依賴藥物入睡的痛苦,這世上能有幾人知曉,眩暈中對那長發(fā)的思念,綿延不絕的成為頭痛,一刀一刀割著靈魂的感覺,又能有幾人知曉。
“無論你有什么理由,這次不能放縱你了,任性的家伙?!崩杓覛J不客氣的將旁邊的床推過來并在楊君洛的床旁邊:“晚上讓君可睡這里吧,不過你只需看,不許動。”
楊君洛怔了一秒,低下頭笑了:“我居然會被這種問題困擾!好吧,就聽你的了,我保證不動手?!?/p>
“碰觸她也不可以,包括衣角。”黎家欽下了鐵令。
“這也太苛刻了點。”楊君洛不滿的抗議。
“一旦有了開始,你就會克制不住,走向罪惡。”黎家欽冷面的描繪著,“罪惡”情形。
楊君洛狠瞪了黎家欽一眼。
接下來的七天,楊君洛終于能夠平安無事的度過舒賞的檢查,包括晨檢、臨檢和突檢。楊君洛的傷口愈合的很理想,第四天便已經(jīng)能下床了??墒?,他對君可的一句,“哥哥”,越來越在意,經(jīng)常思考自己的行為是否有悖人倫。
第八個清晨,卻出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黎家允像往常一樣早早起床,準備出去走走,當他路過楊君洛的房間,突然聽到細微的呻吟,他急忙推開楊君洛的門,君可還在他身邊熟睡,楊君洛好似做了噩夢,表情極其痛苦。黎家允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并輕輕的喚著:“君洛,君洛?”
楊君洛猛然起身,大口大口的呼吸,他的眼神十分空洞,直到他看清楚眼前的人,才清醒過來。黎家允看他沒什么事了,便關心的問:“做夢了?”
怎料楊君洛突然拉住黎家允的手,將他扯向自己:“幸好你在……”楊君洛將頭靠在黎家允身上,虛弱的吐出三個字:“不要走……”
黎家允頓覺身上汗毛直立,這家伙說什么?是不是還沒有清醒。他怕動作太大又傷了君洛的傷口,只能用手把他的頭推離自己:“君洛,看清楚,我不是君可。”
君可被他們的聲音吵醒,當她坐起來看清了眼前狀況,眼睛差點掉下來:“你……你們……在干什么?”
哥哥此刻正抱著家允哥哥的腿,家允哥哥正努力掰開哥哥的手臂,兩人正爭執(zhí)不下。
突然,楊君洛驚訝的望向君可:“你……你是誰?”
君可和黎家允當場怔住了,楊君洛不記得君可,而且對黎家允的態(tài)度十分怪異?黎家允思索了一下,皺起了眉頭:“糟了,副作用終于出現(xiàn)了。”
“副作用?”君可立刻明白了什么,她的臉第一次在黎家允面前沉下來:“家允哥哥,你們有事情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