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你房里的那個人是誰?”芯葉推開琴晴的房門,一腳踏入。
“你怎么知道我房里有人?”琴晴放下珠簾。
正午的烈陽最讓人難熬。
“我路過時明顯看見一個身影在你房里穿行,他是誰?”芯葉站在簾前。
琴晴看著簾前那個邪魅的可人兒,什么事會讓她如此心急?莫非那個小子跟她是--
“就是香姨在找的那位,怎么?難道你喜歡上人家了?”琴晴掀開珠簾,手撫過芯葉美艷絕雙的美人臉。
“我連他的面都沒見過,我怎樣喜歡上人家?不過你跟艾漪還不愧為好姐妹,她也‘收藏’了一個,看來你們的默契、緣分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琴晴別過頭,眼神是邪是妒是恨亦是喜。
“那樣又能怎樣?都是些過客,我們不過就是好心罷了。”
“可是我能感覺到他們還會來,因為他們還要報這兩個美人恩。”芯葉坐在椅上,七月炎陽還真不是一般的曬人,連空氣都像被密封了。
“你說這話莫非是想--”琴晴坐在她旁邊,“就算他能再來,他會來找我嗎?”
“應(yīng)該會吧,這種不肯定是事,我不喜歡拿來猜測,等他來了再說,反正我總覺得那個書生肯定會來。”
“書生?躲在艾漪房里的那個?他來了又能怎樣?這年頭有的是好男人。”
可惜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香矜樓被烈日照的都在打顫,街上毫無一人,午間時分,所有人都在小憩,也有才子、佳人野外踏青、湖上泛舟。
“艾漪姑娘。”宸綾輕輕叩響艾漪的房門。
艾漪放下書,打開房門,宸綾抬起雙眼,還真是讓人橫生愛意。
“進來吧。”艾漪斟上涼茶,“有什么事嗎?”
“嗯,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宸綾吞吞吐吐,頭埋得極低,恨不得躲在桌下。
“有什么話就說吧。”艾漪抬起她的頭,“別把這么美的一張臉給藏起來,這樣一來別人也見不到你的美,你自己也會失去對自己外貌的信心。”
“是,艾漪姑娘說的沒錯。”宸綾眨眨眼,既嫵媚,又可愛,既高貴,又平凡。
“說吧,你來此的目的。”艾漪小試茶水,已添苦澀。
“我--我想請艾漪姑娘--”
“還是吞吞吐吐,做什么事都要干脆,說吧,別再吞吞吐吐。”艾漪已經(jīng)快失去耐心了,本來天氣就夠悶了,她還說不出什么事,這不是在嚴肅的氣氛中再添苦悶。
“艾漪姑娘能否教教我怎樣做才能讓客人喜歡上自己?我已經(jīng)很努力的在迎合客人的需求,可是客人仍對我不滿意,我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臉早已通紅,的確這件事還真的有點難以啟齒,畢竟一個女子向另外一個女子詢問那方面的事,這不是賤嗎?
艾漪媚笑,有絲絲被她給嚇住之舉,“原來是這事,其實你也不必那么愜意,畢竟這種事對于青樓女子而言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所以你根本就不必害羞,把頭抬起來。”
宸綾實在是不敢在直視艾漪的雙眼,她的眼神既顯嫵媚,但卻更顯鬼魅,讓人有些心寒。
“艾漪姑娘,我知道我這個問題很傻,可是我真的很像跟你一樣隨心所欲魅惑住男主。”
艾漪的手托起了宸綾的下巴,“那就應(yīng)該學(xué)會不再低頭,如果每次你因害羞不敢正視男主,你以為他還會再次光顧你嗎?你要記住你跟男人是在逢場作戲,真戲可以不做,但如果是假戲,你一定要做,青樓女已經(jīng)不再是那種羞嗒之女,看你現(xiàn)在害羞,可是你在服侍男主的時候,卻不見羞意吧。”
宸綾有些傻笑,臉上還有絲絲自豪感,“琴晴姑娘告訴我,男人喜歡主動一點的女人,而且這里的女人不都是那樣嗎?”
一絲微風(fēng)拂過珠簾,簾珠相碰,鼓樂,空氣因這一絲風(fēng)而略顯寒。
“女子矜持不光是在待人處事方面,有些事上女人還是應(yīng)該保持應(yīng)有的含蓄,雖然財主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里的女人的主動,但是偶爾如果嘗一次委婉,他們會覺得這是女人在對他們挑逗。”
“不愧是頭牌,可是這樣一來,他們會不會認為我是在裝高傲,那不就失策了嗎?”
艾漪的手撫過宸綾的臉,“猶抱琵琶半遮面,你應(yīng)該學(xué)會,女子雖已不再純潔,可是矜持嘛,應(yīng)該用在床上,那不勝嬌羞的神態(tài),含羞的肢體語言與迎合間的矜持、欲拒還迎的半推半就、躲躲閃閃的目光,這才是女人魅惑男主的最高境界,兵法常曰欲擒故縱,對一個男主半遮半掩,那才是真正的魅惑之法。”
宸綾被嚇住了,艾漪真的不愧為香矜樓第一頭牌,跟當年的韻凝真的有過之而不及啊。
“難怪被你服侍過了男主,再回到我那里的時候,都說我技不如你。”素眉推開房門,一來就聽見了艾漪的女人經(jīng),還真把她嚇了一跳。
“來了就來了,還躲在門后聽別人授經(jīng)驗,難道你也想學(xué)學(xué)?”艾漪趴在素眉肩上,鼻上一點。
“別這樣,等一下會被誤會的。”素眉推開艾漪,這丫頭越來越夸張了,連女人都不放過。
“多謝艾漪姑娘指教,聽姑娘一席話,還真是獲益匪淺。”
宸綾走出艾漪的閨房,原來要得到一個男人的青睞還需這樣。
“你為什么要告訴她這些,她可是琴晴親自調(diào)教出來的,你就不怕--”
艾漪按住了素眉的嘴,有些傻笑,“乖乖,就算那樣又怎樣?這里的女人都知道這點,只是她們都是大小姐,一心以為青樓女只是賤罷了,根本就不清楚青樓女是怎樣魅惑男人的。”艾漪站在窗前,昨晚那個小子就是從這里跳下去的,看看他的傻樣就不禁被逗笑。
“不過你的膽子也太大了,昨晚你收留了那個小子,你就不怕香姨拿你問罪。”素眉關(guān)上窗戶,“你還在回味昨晚?”
“那個人真的很好玩,難得遇上那種傻小子,能不覺得稀奇嗎?就算香姨要罵我,也沒關(guān)系。”
素眉站在一旁愣住了,這些話為什么那么耳熟?原來是當年韻凝也說過同樣的話,她不敢相信艾漪竟然真會跟韻凝說出同樣的話。
“你這是怎么了?莫非是嫉妒我?”
“他不過就是一個路人,我干嗎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人而嫉妒你?”
素眉回頭看了一眼那扇窗,并不高,可卻是讓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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