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那個賤女人,有種勾引人,怎么沒臉出來視人?”陳夫人仍是不肯罷休。
“你這個女人給我立刻回去。”陳錦添拽住她。
“這事不能怨我,只怨你自己已人老珠黃,留不住你夫君的心。”艾漪上前,這里的任何一個女人都比這位陳夫人漂亮。
“原來是你,你這個賤人。”
“難道你不賤嗎?大鬧青樓就是所謂婦儀嗎?三從四德,你占了幾樣,恐怕你連邊都還沒勝任。”
說別人賤命,說自己富命的女人才是真正的賤人。
“人賤,嘴更賤。”
“當然了,自己沒本事留住自己的丈夫,來罵人也是應該的,不過你現在出現在這里,你就不羞愧嗎?我們雖是破布一塊,可畢竟還貌美如花,你呢?絲綢一條,但卻已人老珠黃,男人喜歡的是女人能在床上給他們身體上的安慰,你呢?只能算心靈上吧,可惜你夫君不喜歡,他更喜歡女人對他的柔情。”素眉看著陳夫人,無論以前再美,可惜女人的臉經不起時間給的劃痕。
“說這話也不嫌丟人。”
“那也沒你丟人,硬闖青樓,還賴在這里不走,難道你也想在這里接客?”琴晴打量一番眼前這個心高氣傲的貴婦,“可惜這里不要老女人。”
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出聲,陳錦添拉開他的夫人,她還不嫌丟人。
“你鬧夠了沒有,現在立刻回去,不然--”
“你會怎么做?休了我?陳錦添我告訴你,你有今天還不都是我爹在提拔你,如果不是他曾經對你--”
“還了這么多年,還不夠嗎?你一家人的吃穿,哪樣花的不是我的銀子,就算我現在把你休了,我也將你爹的情還光了。”
“你--你竟然會說出--”
“嬸嬸,別再說了。”陳恩賜拉開了陳夫人,越鬧越大,再這樣鬧下去,遲早會傳進他爹耳里,到時候他的苦頭就來了。
“恩賜,你來的正好,你回去告訴你爹,讓他來教訓教訓他的這個好弟弟。”
陳恩賜看了一眼他的美人,他這盤棋下的真夠險的。
“恩賜,不是說好不跟任何人說的嗎?”
“叔叔,我也喜歡上了一個女子,也正準備為她贖身,可惜有人搶先了一步,所以我只好魚死網破。”
“你是意思是--”陳錦添看著艾漪,毫無表情。
“香姨,看樣子我叔叔是無法為艾漪贖身了,將她的賣身契給我吧,這是六百萬兩。”
艾漪連眼都沒抬一下,她根本就不在乎誰贖誰。
“恩賜,你竟然會--”陳錦添看著他手中的銀票,原來兩叔侄已經開始斗起來了。
“恩賜,你就不怕你爹,如果他知道你瞞著他準備用這么大筆銀子去贖一個破身的女子,你就不怕被趕出陳府。”
許懵溧一踏進香矜樓就看見這情景,兩男爭一女,不是什么新鮮事,只是兩叔侄爭,這倒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艾漪,跟我走吧,以后沒人再跟說你是賤人了。”陳恩賜抱緊艾漪。
可是艾漪--
“公子,我只屬于香矜樓,我離不開這里,我還是喜歡夜夜侍寢,只服侍一個男人,我勝任不了。”
“看吧,說她賤,還真是沒說錯。”
陳錦添推開他的夫人,真是越看越討人厭了。
“不是她賤,而是她不喜歡這個男人。”許懵溧拉過艾漪。
“你是誰?”陳恩賜欲搶奪。
“她喜歡的人是我,你們不過就是她的客人罷了,如果要贖身,也是由我來贖,請你們別自作主張將她贖走,她是我的,只有我一個人才配。”
琴晴眼里有絲絲妒火,許懵溧竟然當著她的面跟她的好姐妹如此親密,難道他--
“看這情形,陳大人、陳公子,這些銀票還請收回。”香姿雖喜歡銀票,可是她現在更想讓艾漪留下,因為她已經--
“今晚艾漪就是我的了。”
許懵溧抱起艾漪走過琴晴的身邊,琴晴無語。
“現在可以恢復正常了,官人們,見笑了。”
香矜樓一夜笙歌,叔侄之爭還是關門自家人談更好。
佳人一笑,霸王心醉,佳人皺眉,霸王心碎。
“你為什么要幫我?”艾漪坐在床邊,她知道琴晴跟他的感情,這樣做會不會--
“因為你是琴晴的姐妹,她也很想我幫你。”
“你很在乎她的想法?”
“在乎?我們也不過就是逢場作戲,她有她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目的,各自為各自罷了。”
“那你還--”
“我最喜歡在美人面前留下好印象,這么好的時機我豈會錯過。”
“可是我也喜歡逢場作戲。”
琴晴走近艾漪閨房,房中燈火通明,她不是只為--
“琴晴,找了你半天,原來你在這里。”吳森一把抱住她,“不是讓我每晚都來嗎,我現在來了,你怎么看起來不怎么高興?”
琴晴回頭,摟住吳森的脖子,小啄他的臉面。
“大人今晚來晚了,琴晴以為您不來了,所以心情很壞。大人來了,又來戲弄琴晴,琴晴哪有心思給您玩,氣還沒消。”
吳森貼近,死死抱緊琴晴。
“既然那樣,今晚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失望。”
窗外寒星露,琴晴眼角珍珠落,她這是在干嗎?所謂逢場作戲,不是作假嗎?無論是怎樣的男人,只要是香矜樓的常客,怎么看都不可能會是好男人。
“這些男人還真夠賤的。”芯葉不是在看好戲嗎?難道戲已罷,可還沒達到她想要的結果嗎?
“女人更是賤,自己管不住男人的心,就來怨搶走他的人。”素眉關上房門,又要密語了嗎?
“是啊,最后竟然連自己姐妹的常客也搶走了,還真佩服她的魅力。”白茨是在說艾漪?還是素眉?
“你還在怨我嗎?其實我跟--”
“我沒有怨你,我只是在說艾漪罷了,她不是很有魅力嘛,連許公子都為她著迷了,許懵溧不是一直都來找琴晴的嗎,今天怎么拋下琴晴而去會艾漪。”
白茨之意明顯也有在對那天素眉搶走余菹馭不滿,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爭的?要爭也要爭第一花魁。
“白茨,有客。”筱笠打開房門,“現在不宜私聊,先服侍了主再聊。”
三人走出,的確現在正值香矜樓最忙的時候,她們三個還有時間在一旁討論男人,如果香姿知曉,恐怕又會惹來一夜痛斥。
“怎么是你?”
白茨一回房就看見余菹馭正躺在她的床上,不是大人嗎?
“你去哪里了?等了你好久。”余菹馭站起身,他這是在干嗎?
“怎么會是你?”
“我說過我會再來的,怎么不相信我?”
“的確很難讓人相信,你就這么喜歡逛青樓?接二連三出現,難道你也是花花公子。”
余菹馭毫無愜意的抱住白茨,嗅著她的發香。
“為你,我愿意變成敗家子。花花公子我更愿意。”
“你的初夜不是給了素眉嗎,為什么對我這么癡情?她是你的第一個女人,你應該為她著迷才對。”
白茨掙開他,一看到他,她就會想起素眉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
“難道素眉沒告訴你?”
“她應該告訴我什么?是你們銷魂的一夜嗎?不用了,我不喜歡聽那么惡心的東西。”每日都經歷著,干嗎還說的那么明顯?炫耀嗎?不需要,又不是什么光鮮的事情,說出口難道不嫌惡心嗎?
“原來你也會吃醋。”
“我吃什么醋?你的?還不至于。”
“是嗎?可是聽你剛剛的語氣,你明顯對我和素眉的那一夜不滿。”
“是又怎樣?我不滿的并不是你,而是素眉,所以你別再自作多情。”
“真的嗎?不過算了,既然是你們兩姐妹的事,那就由素眉告訴你更好,別皺眉,不然很容易的老的。”
余菹馭雙手捧著白茨那張可人的臉,越看越精致,越看越讓人不舍。
“你的變化還真是大,一夜比一夜更有男人味。”
“那你更喜歡哪一個我?文弱書生?還是放浪不羈?”
“兩個都不喜歡。”
“那我還得努力了,我遲早會籠獲你的芳心。”
“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把我迷住?”
香姿走過一個房間又一個房間,巡視著各位小主的一夜之寢,這里只有聽話的人,沒有不識相的人,如果不懂怎樣滿足一個客人提的要求,那香姿就會讓這個小主夜夜被人凌辱,直到她能做到為止,香矜樓雖一夜笑聲,可是哭聲也占據了一夜,后院關著的全是不聽話的人,她們整日整夜都受著折磨,如果不懂得識相,這輩子都別想再踏出那里一步。
本來就是命薄如紗,死了就死了,不值錢的女人,死了就直接被扔掉,不是香姿無情,而是時代所逼。她的香矜樓也只是個隨人踐踏、侮辱的地方罷了。
“你這是在做什么?”
香姿聞聲停下,打開房門。
小主撿起碎衣,全身都被刮傷。
“這位客人,怎么了?”
香姿看著傷痕遍身的小主,果然嫩了點。
“看吧,不過就是掐了兩下,她就弄的我渾身不自在。”
“香姨,下次我不會了。”
“實在是抱歉,我立刻為您換一個姑娘。”
宸綾這頓打罵是少不了了。
“還不下去,看著就沒用,連個主都服侍不好,我養你有什么用?”
香姿關上房門,這筆銀子還真不好賺。
宸綾被關進了后院,她也是無奈啊,那些客人都喜歡打罵,可她一個大小姐身嬌肉貴,哪懂得服侍別人,她能答應接客已經是走投無路了,沒想到竟然第一天就碰上了一個喜歡虐人的客人。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