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穿不斷流轉在從前,刻骨的變遷不是遙遠,再有一萬年深情也不變,愛像烈火般蔓延……”(手機鈴聲)“嘀!”“什么事啊!微姐!”“哦,敏逸啊!你現在在哪啊!怎么還不到報社呀!”“我在開車,我……”“那快點,陳主編都等著急了,昨天說好的今天要做采訪的,你怎么能忘記呢!”“我不去報社了,采訪取消吧。”“什么!你開什么玩笑!”“我說我不接受采訪的!”“這是對你有很大意義的事……”“好了好了,別說了!我不會去的,你幫我處理掉吧。不說了!”“喂……”“嘀!”
鮮紅色的“雪弗蘭——克魯茲”在開闊的道路上盡情的奔馳著,車內駕駛的少女是那樣的自信且充滿活力,她推掉了今天的采訪,給助理打了個措手不及,就是為了不受阻礙的去一個小鎮采風。那是個很“遠古”的小鎮,可能是因為有著類似“四川”那樣的地形特點,所以直到今天還能有和這世界“格格不入”的文化風情存在。
有人可能想到了“烏鎮”,但絕對是比“烏鎮”還要“遠古”的鎮子。敏逸之前有聽說過,是她的一位古玩愛好者朋友告訴她的,說是那里到處是寶叫她有時間一定要去采采。現在算是有時間了,因為她接到了一個比接受采訪宣傳自己新書更有價值的事要做,那是“向凰電視臺”電視劇欄目組的組長打電話給她,讓她為臺里寫一個“淳樸愛情”題材的電視劇劇本。巧得很,那組長打電話的時間剛好是昨天晚上。
敏逸一直都是一位很有才華很有人氣的新瑞作家,她的小說其實不用宣傳也會買的火暴,所以助理說的“很大意義的事!”她自己是根本不在乎的。敏逸的助理兼經紀人微姐向來是這圈子里有名的精益求精的人物,她為敏逸的成就也付出了不少的努力,敏逸也是十分尊重她的,可是偶爾的“偷懶”“調皮”也是有的。
車子在高速上行駛,敏逸瞥了眼附駕駛坐上被她丟到一邊的手機,手機屏上沒有任何顯示,她的唇角有一絲的上仰,知道微姐已經處理好采訪的事情了。敏逸了解微姐,知道她是不會再打擾自己采風的,敏逸的個性微姐同樣清楚,敏逸是個有主見的女孩子,就算是和微姐意見相左時,她決定事情的正確率也高達百分之九十,所以微姐也不擔心,因為敏逸的“鹵莽”而使敏逸的前程損失慘重。
下了高速,又開了一段曲折迂回的小道,在看到車子駛過的路邊,房子越來越舊、越來越矮、甚至是越來越少,樹木相反的越來越多時,敏逸知道她要去的地方就要到了,車子前方的擋風玻璃窗首先呈現出小鎮入口處的樣子,石頭是敏逸首先看到的,也是最多出現在鎮子上的。因為仔細看,鎮子上一條道開到頭兩側都是石頭的房子、石頭的橋。
這里街道上的人不是很多,但敏逸的車速依然很慢,這樣的鎮上街道本應該步行的,敏逸也知道開著車在這樣古樸的街道上走很奇怪,但她也沒別的辦法,從高速下來就一直沒有找到可靠的停泊車子的地方,入鎮時問了一個本地的老人家,他也不清楚的指這指那,敏逸只好自己開著車子找找看了。
要在這鎮子上住一陣子收集資料啊!敏逸緩慢的開車,眼里都是淳樸的風景讓她感覺很有收獲,心中充滿了大干一場的勁頭。終于在一個小旅店旁找到了可以停車的地方,敏逸也住進了這個鎮上唯一的旅店。
旅店里墻壁上的白石灰輕輕一觸就會掉,客房的陳設很簡單:很窄的單人床鋪、老式的辦公桌、水杯是搪瓷杯子、一把竹椅子、沒有電視、沒有獨立的梳洗間,這樣簡陋的地方卻有著最熱情的服務,老板娘是個中年婦人,看到我進店的時候還有些游移,知道我是外地來的,忙迎上來。面上有些慚愧的對我說道:“我們這兒是個鄉下地方,條件簡陋。”還快速的幫敏逸提過去,在她手里的行李箱。
敏逸也只是笑笑,老板娘在領她去客房的時候發現敏逸很在意墻上的白石灰,便不刻意的說道:“別看我們這兒什么都是石頭造的,其實那些都是假的,房子嘛哪兒不是木頭造的。”她說木頭!敏逸到覺得奇怪了,便問:“那外頭看到的石頭是怎么回事?”“嗨!我們這兒,天氣多變,時風時雨的,木頭那兒經受的住,所以祖先們就在房子的外頭砌上大石頭做保護的。”“是這樣啊!”敏逸點點頭。
石頭造的房子也是有的,無非就是堅實的原因,這兒的人也知道這個卻比別的地方的人更懂得怎樣讓自己的日子過的舒適些,畢竟光光是石頭太冰冷了,外頭是石頭里面是木頭到是有了雙重功效,想到這兒敏逸到是很佩服這里的前人了。
在自己的房間里休息,敏逸從箱子里拿出筆記本電腦,作為作家和編劇無論在任何時候最早要做的事情就是記錄下自己當天的經歷、心情、體會,這是一個職業作家職業編劇的素養,尤其是第一天的感受那是相當不能忽視的。
“住在這里可能會有“百害”但也有“一利”那就是清晨區別與城市的清新空氣。這兒的空氣不能只用干凈來形容,這兒清晨的空氣還很冷。有人會說,城市當中你早點起自然空氣是冷冷的,可是你不知道的是,這兒空氣的冷勝過你在城市中凌晨三點起床外出時空氣的寒冷。是的,我覺得全球的氣候問題沒有影響到這里,這里的天、這里的風、這里的空氣,會讓你略微的知道一點古代的風是什么樣、古代的空氣是什么樣。”
上面這一段是敏逸在住進這個小旅店一個晚上后,在第二天清晨寫下的感受。因為工作性質的關系,敏逸沒有運動的時間和習慣,但現在卻很想去試試。穿著寬松的適合運動的衣服離開旅店順著小道一直慢跑下去,深深的吸氣、深深的呼氣,涼涼的風吹過身體,清新的氣流灌入體內,血液、器官、神經,一下子全都象是更換了新的一樣。
敏逸對這個鎮子還不熟悉,但一路上見到每一個鎮子上的人都象是熟悉的家人一樣,很想主動的和他們打招呼。敏逸從來沒有過這么“瘋狂”的想法,她一直都是很理性的,她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但到了這兒就象是著了魔一樣,自己也不能控制的躍躍欲出的“活躍”情緒。她一直一直直跑下去,竟然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跑出了鎮子最熱鬧的區域,也就是說現在她的四周開始人煙稀少了。
“遭了!怎么跑到這個沒人的地方來了。”敏逸嗤笑一聲:“我是怎么了,真不像我啊!”搖搖頭轉身……“啊呦!”她硬撞上了一堵……“小姐你沒事吧。”不是墻啊!敏逸抬頭,看到一個臉蛋清瘦的高個子男子站在自己面前。“你在我后面干嘛?”“小姐是你撞到我的,難道不該向我道歉嗎?”“這兒都沒有人,你怎么會在我后面啊!你是什么人?”
“小姐我是強盜啊!”敏逸白了他一眼,“小姐你撞到我了,不說對不起就質疑我,口吻說的我好象就是壞人一樣。既然這樣,我告訴你我是強盜,你干嗎還這表情啊!”“對不起!是我沒注意到路……”敏逸真的要走時他卻拽住她胳膊。“你干嗎!”
“喂,你剛才撞到我害我摔斷了筆,你要賠我。”那男子手指地上躺著的斷節鉛筆說。“可是我沒有鉛筆可以賠給你。”“那該怎么辦呢?我還需要它工作!”“工作?你是干……”當敏逸側頭看到他身上背著的東西時,立刻明白了。“原來你是畫家啊!那真是抱歉摔壞了你的筆。”對作家和畫家來說,筆就是生命,這一點敏逸很能體會!
看到敏逸這樣說,他也語氣柔和了下來:“看來你懂啊!”“是啊!因為筆對你我都是很重要的工具。”敏逸蹲下拾起地上的斷筆遞給他。“那你也是……”“不是,我不會畫畫。但我很佩服畫家!”“呵呵,我不是什么畫家,只是喜歡畫畫的人而已。”“恩?筆要怎么賠償你呢?”“算了,斷了正好就多出一支可以用了,挺好。”
“你不是本地人!”“你也不是啊!小姐。”“你怎么知道?”“本地人沒有這么說話的!”敏逸笑了笑。“那么我先走了,你繼續晨練吧。”他便一直向前走去,敏逸一直站在原地沒離開,等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后,她才離開那里。久久的看著那人的背影時腦子里閃現的畫面,似乎給了敏逸靈感,她知道要怎樣寫這個“淳樸愛情”了。
回到旅店吃過早飯后,她又出門去了,身邊帶著一本記事本和一部照像機。她來到鎮上的店鋪看看柜臺里出售的特產物件,和憨厚的老板閑聊,記錄下這每件特產工藝背后的故事。她走進民居和坐在門口的老人們嘮嗑,從和他們談話中了解這里別樣的風俗。她依照老人指的路上了這里最高的山,去那里用照相機定格住這里秀美的風景。
爬上山的最高峰,滿眼都是蔥綠,“真好啊!如果我以后可以在這里定居就好了。”在這座山上敏逸還發現了現在都市稀有的野生蘑菇,不知道蘑菇是不是有毒所以沒有動手采摘只是用相機拍攝下它那真實的形態。敏逸身處山中心想,劇本正式拍攝的時候一定要來這里取景。
她總是會這樣,如果陶醉就會忘記時間忘記下山的路,但是她又是個極膽大的人,這種時候通常不會著急不會心慌,即使是抬起頭看到山中的天色已經暗了許多,馬上就要看不清回去的道路,她的心態也依然平靜。她通常不會站在原地努力回想來時的路,她會做的就是跟著感覺走,重新找一條出去的路。
她常有這樣的信念:任何地方只要它不是巷子的死胡同,就一定不止一個出口而能夠找到另一個出口的人,定會有異于常人的發現,在尋找出口的一路上思考、挫折、迷茫……都是新的體會是記住一條道的人所沒有的心情的起伏。她很喜歡花很多很多的時間讓自己有這樣的不一樣的感受。對!有時候她就是故意的,明明記得路線卻為了獲取心情而“強迫”忘記。
山中的她不是向下走尋找出口反而是向一直圍繞著頂峰向“前”走!這樣應該會是巷子的死胡同吧!不!她發現了!發現山頂某一個斜偏出有炊煙升起。“請問有人在嗎?”出來了一個小孩子“你是誰?”“不好意思,我是來這里旅游的,可是現在迷路回不了我住的旅店了,你能……”敏逸還沒說完孩子就跑進去了,過了一會兒那小孩牽著一位大人的手再次出來。“又是個迷路的啊!天色這么暗沒辦法下山的,進來吧!將就一晚,明天天亮再下山。”“謝謝!”
“這位小姐也不能及時下山了,今天晚上你們就合住一個房間吧。”聽主人這么說,敏逸心里很是辮忸。“打擾了!”那人正坐在火爐邊整理著自己的東西,沒有注意到敏逸的靠近。當他抬頭時……
“是你啊!”“又是你,還真巧啊!”他放下手里的東西。“你怎么也到這山上來了?”“來看風景啊!這兒的風景真的很美呢!”“是啊!”“你呢?你來做什么?”“畫風景。”看到他剛才忙著整理的東西竟然是畫,敏逸笑著說:“你真是敬業啊!”“你也不錯啊!”他也指指敏逸手上的相機說。“你是編輯?”“不是!你想知道我的工作?”“并不是很想知道,不過……我很誠懇的告訴你我的工作,你怎么也該說一說啊!一直都在打啞謎。”“我是作家!”“哦!不過作家用得到相機嗎?”“你這是思維定視,這個又沒有規定只有記者和編輯才能用,我用這個也很好!”“是啊!呵呵!”兩個人就這樣愉快的聊了一個晚上,徹夜未眠。
“好了,我們就此分手吧!昨天和你聊的很開心,謝謝你!”畫家背著行囊從左邊的小道下山去了。“喂!你的名字?你的名字我還不知道呢?”他回頭一笑:“汪誠!”“我叫敏逸!阮敏逸!”他點點頭轉回頭繼續往山下走。
敏逸也回到了旅店,老板娘擔心的問她昨晚去那兒了,她便告訴她是在山上住了一夜,抱歉讓她擔心了。“您這兒有和這個一樣大的紙盒嗎?”敏逸拿著一張A4大的紙問她。”“啊!有啊!我拿給你。”不一會兒老板娘就拿來了幾個可以裝下那紙的盒子。“你選一個吧。”“好,謝謝。”敏逸選了個米白的長方形紙盒,把拿紙小心的放進去,合上蓋子。
之后的日子敏逸在這個鎮子上再沒遇見過汪誠了,一個星期后,她也結束在這里的采風開車回她所工作生活的城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