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一切,敏逸和劇組同乘巴士又回到了當初采風的地方——石鎮。因為已經來過一次了,現在的她成了劇組的導游,和組里的成員講解著“石頭房子”的事情。劇組落腳的地方仍然是上次她住的那家旅店,老板娘依舊熱情。“沒想到你竟然是大作家啊!上次你來的時候就看你不是一般人,文文靜靜的,是個文化人。”“老板娘看人很準啊!”周導笑呵呵的從自己的房間走過來,和正在敏逸房門口站著的老板娘搭訕。“哦,是吧!”“她可是很有名氣的作家喲!”“周導說這些干什么!”“她還是個極其謙虛的人!”敏逸不再理會他進自己的房間整理資料了。老板娘也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周導在老板娘走后進來:“這里真的很好呢!一來所有的拍攝場景都浮現在我腦子里了。”說著他用手指指頭。敏逸抬頭看他:“想到什么好的了,第一場在哪拍?”敏逸把第一場的劇本遞給他“第一場啊!你知道在哪合適不是嗎?”“你是導演,我又不是。”“嗨!導演和作家有多少的區別,一個是以文字呈現場景,一個是用真人呈現場景,僅僅只有這點區別而已。”“怎么說也對!”
第二天,敏逸和導演去了敏逸第一次遇見汪誠的地方,第一個場景就在這里拍攝。“演員都到了沒啊!”導演坐在機器前面朝場地中央喊。“兩位主演都到了!”某個助理回答道。“那好準備開拍!”正在大家走到預定位置開始站位準備拍攝時,“怎么會事啊!他怎么在這里,轅亨呢?”是該劇的女主演嚷嚷了起來。大家頓時停住了手上的工作,轉頭看她!“哦,他臨時有事來不了了。”副導演解釋道。“那怎么行!你們怎么沒人告訴我!”“他是剛達電話來說的。”助導還把手機拿起來揮動了一下向她證明。“那就先拍別場啊!我不和三流演員搭戲!”趾高氣揚的女人是最近急速竄紅的女明星樊姿小姐。
這樣明目張膽的鄙視別的演員,導演還沒發火教訓她,就聽得敏逸說話:“誰說是臨時有事,他是摔斷了腿,這部劇他上不了了。”頓時全場都傻眼了,助導看看副導看看導演,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撓了撓頭,又看了看手機。沒錯啊!轅亨的經紀人是說他今天臨時有事來不了,沒說他摔傷腿要退出劇組啊!
“怎……怎么可能……剛才……”樊姿抬手指著助導結巴得一時說不出話。看著敏逸認真無比的表情她也不好說不相信的話。“就算是這樣,也該找李同來啊!怎么也輪不到他啊!”“要找誰來演,誰適合演,這該由導演和我決定,好象不關樊姿小姐的事吧。”“話可不能這樣說,我和……別的不認識的人搭,演不好會影響情緒。”“如果是因為我們沒能及時告知你,讓你有些訝異情緒方面一下子散了,我們可以和你道歉。但是這好象不關陳平的事吧,你是不是不該說那些傷人的話呢?”樊姿撇了撇嘴:“對不起。”
“好了好了,別磨蹭了,開拍了!開拍了!”敏逸離開了拍攝區,《石誠戀》的第一場正式開拍了。導演仔細的盯著方格大小的機器屏幕,細致的觀察著通過攝像機攝取的畫面,比例是否合適,人物是否清晰。
女:“你真的還是決定要走嗎?你不能因為我而留下來嗎?”(深情的望著要離開的男友)
男:“對不起……”(轉身,慢慢的拿起地上的箱子,離開)
女:流淚(淚水慢慢的,細細的流在臉頰上)
“好!把鏡頭移到女主角那邊……好!從她那里向后拉遠攝男主角的背影……好!就這樣……”
女:淚水流出的速度變快(有哭泣聲出來,越來越大……直到看不到男主角,開始嚎啕大哭!)
“卡!”“樊姿你的哭太僵硬了,要深情些,深情些,照劇本上寫的演。”導演喊停,敲著劇本對場中央的樊姿說道,這已經是第四次喊停了。“再來一遍!”“1、2、3開始……”“深情些……樊姿深情些……對!就是這樣!”“卡!”“pass!”
第二個場景開始:
女:“這是你畫的?”
男:“是!”(淺聲的應了一句,繼續低著頭做自己的事。)
女:“這些多少錢?我全都買下了!”(微仰頭自信的說。)
男:(此時才緩緩抬頭,看到一張帶著天真笑容的臉,在陽光下。)“不賣!”(堅決的回答,繼續低頭做事。)
女:(要帶著疑惑的表情)“為什么?這些不是要賣的嗎?”(隨手拿起一張畫兒。)
男:(搶過畫,很氣惱的樣子,坐下。)“現在不賣了!”(繼續畫手上的畫)
女:(也氣惱了,不服氣的揪起一副畫抵到他眼前)“明明就是賣的,為什么說不賣?你是不想賣給我。”
男:(猛的站起來,筆都震得從筆架上滑了下來,落在了紙上。)“對!我不賣給你!”(要搶姑娘手里的畫。)
女:(男子沒搶到)“為什么!”
男:“你不懂!”
女:“我不懂?!”(手指著自己)
男:“請你不要糟蹋我的畫!”(收攤走人。)
“啊!”拍攝當中,樊姿叫了一聲打斷了拍攝。“停!”“怎么回事?”“導演!他把我的手弄傷了!”居然就哭出來了。敏逸看她那樣兒真是惱火,剛才叫她哭的時候,她不好好哭。一個簡單的場景居然拍了五遍才通過。現在不需要她哭了,她的眼淚到是流的比誰都快。
“助理!”導演不耐煩的手一揮讓她的助理去給她上些藥,其實是陳平在演戲時一不小心的在她的手上劃了一條痕,又沒出血。“好了嗎?繼續!”導演指揮著。“不行不行,導演,我手受傷了,這樣拍攝出來的畫面會影響質量的,今天是不能拍這場了。”她就吵吵嚷嚷的喊痛。說什么這場戲不能拍了。
“哎呀!有什么關系,你那點傷畫面上看不到的放心吧!”副導勸解道。“那不行!”“你別不信,要不然你自己來看!”“看什么看!”導演低怒道,導演的話把正準備去看畫面的樊姿嚇的頓在了那里,副導演也不敢吱聲。
“導演的話你都不相信啦?”“繼續拍攝!今天的拍攝不完成就不要吃飯睡覺!”導演一發火,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全身一哆嗦,各個乖乖的進入拍攝狀態,沒有人再敢找茬打斷拍攝了。
之后的拍攝順利了許多,但是由于導演的嚴格要求,很多明明可以通過的畫面都重復拍攝了很多遍,在最后結束今天一天拍攝時,每個人都累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辛苦了!”導演拍拍男主演的肩贊賞的說道。“導演您辛苦了!”“你的演技相當出色,好好努力將來一定能成!”“是,謝謝導演!”“你就光謝謝他,不感謝我嗎?”敏逸也來到他們身邊。“辛苦了肖作家,也謝謝您!”他是個新人,很誠懇的向敏逸道謝。“不用在意她的話,誰不是從小演員變成大明星的!在說她也不過就是這兩年剛剛竄紅而已。”“是!我知道。”
他向敏逸和導演打了招呼就先回房間睡覺了,敏逸也準備回房間時導演叫住了她。“明天,你來處理,我要忙拍攝的事!”敏逸沒明白“什么呀?”“你闖的禍你都忘啦!”“我今天那里闖禍啦?”“男主角的事!”敏逸知道他的意思了“是你自己這樣說的,得罪了人,你自己想招解決!我可不管!”“沒打算麻煩你,大導演!”說著感謝他提醒的眨了一下眼睛,回房間去了。
夜深了,鎮上的風冷颼颼的刮著,劇組的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夢鄉里。敏逸一點也不擔心明天她將要面對的事情,只要有剛才導演的那句話,一切都好解決。她還沒有睡熟,從床上又起身在窗子前面站著,看外面!看外面不是看天、不是看月亮、是看山,這里可以隱約的看到鎮上最高的那座山。不知道山上的那戶人家好嗎?不知道今天那里有沒有寄宿的沒有辦法下山的客人,那客人還會不會是他……
居然一夜未眠,想他想了一夜。早晨起來時明明有照鏡子確認過自己的樣子看不出有熬夜的跡象,才放心的去外頭吃早點。可是還沒到飯堂,就被周導演取笑:“你昨晚不睡覺干什么啦,難道是夜游嗎?”“你怎么知道我沒睡好?”“看你的樣子根本就是一夜沒睡,還說什么沒睡好。”“呵呵!我是誰啊!我們做導演這一行的經常熬夜,我會看不出來你的臉色是睡飽了還是沒睡覺嗎?”
“還以為沒人看得出來呢!”“說,是為了什么事睡不著啊!”“不就是今天的事嗎!”總不可能和他說是想人想的失眠了吧。“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導演搖著頭對敏逸說。“我是愛莫能助啦。”“哎!周導演、肖作家,你們都起來啦,快來吃早飯吧。”“好!來了。”應了那邊的叫聲,導演又對敏逸說:“好了,先吃早飯吧,我想你能解決的。”他給了敏逸一個鼓勵的眼神。
敏逸點頭,也跟隨著導演身后去飯堂吃飯了。正吃著,就聽得外面有汽車停泊的聲音,不一會兒原定的男主演——轅亨出現在了飯堂里。他的經紀人很不好意思的直點頭向導演道歉:“不好意思啊!周導演,昨天真的是事出突然沒辦法……這不今天我們一大早就趕來現場了!”他的經紀人也不斷的向別的工作人員和演員道歉:“對不起啊!給大家添麻煩了。”
“轅亨!你不是……摔斷腿退出劇組了嗎?”說話的還有誰,當然是樊姿啊!她這是在扇風點火呢!“誰說轅亨退出劇組啦!誰說他摔斷腿啦,誰這么惡毒啊!”他的經紀人立刻收起的賠笑的臉,變得一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