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你那么好,為什么你要賣掉他,你怎么舍得賣了他?!"
"好?哈,也許是吧,不過我陸元敏雖然卑微,卻也不稀罕一個心里每日想著別人的男人對我的好!"
"你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你不清楚么,你們兩個人明明彼此有意,為何還要在我面前裝出一副毫不相干的樣子,怎么,裝偉大么,看我一無所有,所以施舍給我.你知不知道,自從他跟我離開后,每天都拿著那塊流光溢彩發呆,我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是在睹物思人,他是在想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說的...是真的?"
"這樣的事我并不屑拿來開玩笑.我真的受夠他了,雖然每晚都睡在一起,但是每次我要碰他的時候他總是要一大堆的理由推拒我,他不愿意,我也不勉強他,但是他居然每晚在夢中叫你的名字,這樣的事有誰可以忍耐?!同樣是身為女子,你告訴我,這樣的事情你可以忍么?!"
流光,這是真的么,真的愛我的話為什么不告訴我呢,為什么還舍得離開我?
流光,你等我,等我去救你出來,這一次你一定要跟我說清楚!
"美美,你小心一點,不要摔倒了!"狐貍在我身后叮囑道.
我聽到了也懂得狐貍的關心,但是我不可以放慢自己的腳步,陸元敏已經將流光賣進去有兩天了,我真怕自己晚一步就會讓流光受到意想不到的傷害.我不在乎流光是否已經失身,這真的不重要,我想到早點找到他,只是為了讓他少受到一點傷害.
我怒氣沖沖地沖進了留香閣里,里面正在飲酒作樂的男女們看到我全都怔住了,我的眼光掃過在場的每個人,在確定其中沒有流光之后,大聲喊道,"老板,你快給我出來!"
鴇頭聞言笑盈盈地搖著扇子走了出來,我看了一眼這個濃裝艷抹的男人一眼,便沒好感地別過頭問道:"我要見玉流光,讓他出來見我."
"玉流光?"老鴇驚訝地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看著我的眼神多了些疑惑.
"就是被她賣到這里的那個男子,你不會不記得了吧?"我一把將陸元敏拉到了老鴇面前,問道.
"這..."老鴇狡猾地看了我們一眼,說道:"他已經被人買走,不在這里了."
直覺告訴我這個老鴇是在撒謊,從他閃爍不定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了.他不說,我總有機會讓他說.
"那是賣到哪里去了?你最好老實告訴我,否則我不保證你這里不會在一柱香之后變成廢墟一片."我悠然地看了一眼這個妓院,對老鴇說道.
老鴇聞言,有些害怕地偷看了我一眼,回道:"賣到...飄香館去了..."
這個死老鴇居然還嘴硬,我一時氣急,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再不說真話我就把你的腦袋當成是這片廢墟的祭品!"
老鴇吃痛地悶哼了一聲,終于小聲說道:"他...他還在...就在樓上..."
小五過來又給了他另一邊臉一巴掌,喝道:"還不快帶路!"
二樓的一個小屋子里,老鴇拿出鑰匙開了門,里面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還有一股子很刺鼻的味道.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啊,他們竟然把流光關在這種地方!
我慢慢走了進去,輕聲叫道:"流光,你在哪里?"
語畢,黑黑的小屋子里有了點微弱的聲響,像是人的抽泣聲.我聞聲很是高興,我真的找到流光了,不管你在這片黑暗的哪個角落,我一定可以找到你的流光,不要怕.
"美美...是你么?"一個微弱的聲音傳出,狐貍警惕地將我抱在了懷里.我聽得出這是流光的聲音,于是輕輕推開了狐貍的胳膊,說道:"是流光,這是流光的聲音."
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輕聲喊他,"流光,是我美美,我來救你了..."這時候,小五將一根火把遞給了我,黑暗的小屋子里頓時明亮起來.我左右照了一下,終于照到了在一個小角落里蜷縮著的流光,他整個人已經頹廢不堪了,頭發凌亂地披散著,衣服也已經差不多成了條狀,仔細看看,還會發現他身上有許多密密的小傷痕,簡直是慘不忍睹.流光,你答應過我要幸福的啊,再見的時候你怎么會是這個樣子呢,我會很心疼你知不知道?
"流光?"我輕輕看著他叫了一聲,流光聞言看了看我,趕緊抹了一把眼淚,更加向墻角里蜷縮自己的身體,好象很受驚的樣子.他在害怕...怎么會不怕呢,在這兩天里,他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與凌辱了...
"狐貍,小五,你們都出去等我吧,流光很害怕,我想自己在這里安慰他.等等再帶他出去."我說道.
"好吧."小五看了我一眼,便拉著還不放心的狐貍一起出去了.
"給我看好陸元敏,我不會放過她的!"我最后對小五說了一句,她了然于心地點了點頭.
待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流光的時候,我舉著火把輕輕走近了他,蹲在了他的身邊,高舉火把想要看清楚他的臉.
"流光..."
流光又向墻角里縮了縮身體,小聲哀求道:"美美,求求你別看我...我真的...好丑..."說完,流光大聲哭了起來.
我心疼至極,將手中的火把插到了一邊,然后緊緊把流光抱進了懷里,再也不肯放開他.流光,我不會再放開你了,再也不會了...
我的手所能觸及的地方,全是流光**的肌膚,他已經衣不蔽體了.這些該死的家伙們究竟對他做了什么?!
"流光,他們對你..."
流光似乎知道我要說什么,緊緊地抱著我不肯放開,匆忙解釋道:"他們只是嫌我不聽話,所以打我想要逼我就范,但是我還是干凈的,美美,你相信我,相信我..."流光一邊解釋,一邊又小聲哭了起來,許是又想起了那些不好的經歷吧.
我輕拍他的后背安慰他道:"我相信你,當然相信.流光變成什么樣都不重要,你永遠是我愛的流光!"
"美美...這個樣子的我...你還愿意愛么..."
"不愛你又怎么會來找你,傻瓜,我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你啊.你答應我要幸福的,可是現在...你這個壞蛋,總是惹我心疼...這次要罰你...一輩子不許再離開我!"我徉裝嗔怪地說道.
"美美...我的心一直都在你這里...我跟你一樣啊...我,愛你..."流光抱著我抽泣道.
"為什么一開始不告訴我...我恨你,很恨你...如果不是因為看到陸元敏那個家伙...也許這一輩子我都..."
"美美,對不起,我對你撒謊了...我真的愛上你了,不知道在什么時候...但是我不可以辜負元敏姐姐的...我真的以為可以忘記你的..."
"傻瓜!這次,你休想我再放你走了,再也不可能!"我賭氣說道.
"美美,我也不會再離開你了,一輩子..."
"與我永遠?"
"恩,永遠."流光無比堅毅地說道.
我脫下外衣蓋在了流光的身上,將他抱出了那間小黑屋.外面的明亮顯然讓流光很不適應,我真不知道他是怎樣度過這兩天的,這些禽獸不如的家伙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美美!"狐貍和小五走了過來.
"恩,我們回宮去.把陸元敏也給我帶回去,我要她付出代價!"我看著陸元敏狠狠地說道.
陸元敏大概也覺得對不起流光,始終沒有抬起頭看他.倒是流光看著我說話了.
"美美,放了她好不好?"流光懇求道.
"什么?!怎么可以,她這樣對你,我不會放過她的!"我很堅定地說道.
"美美,放了她吧,就當是我回報了她往日的情分,從今以后我和她便再無瓜葛了."流光抿唇說道.
我看了看流光,沒有說話.
"美美,答應我好不好,只有這樣,我才可以心安地跟你在一起."流光繼續求我.
我沉默了片刻,終于不情愿地點了點頭,要不是流光為她求情,我不剝了她的皮才怪!
"你走吧,以后好好過."流光最多只能對她說到這個程度了,不愿意看她的臉,將臉別到了一邊.
陸元敏也沉默了一會兒,最終說了聲"對不起",慢慢地淡出了我們的視線.希望我的決定是正確的,陸元敏,不要再做錯事了.
離開留香閣的時候我下了令拆了這里,老鴇再怎么求我也沒有用,我現在開始喜歡狐貍說的那句話,在你決定了要做某件事情的時候,代價也與之同在了.傷害流光的代價,我并不覺得這樣就可以抵償了.
"我們回家."我對懷里的流光說道.
流光聞言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急急搖了搖頭.
"美美,她把我的流光溢彩當掉了,你幫我贖回來好不好?"流光小聲道.
該死的陸元敏!
"那是自然."
我帶著流光來到了他說的那家當鋪,以高價贖回了那塊流光溢彩.流光將那東西拿在手里,如視珍寶地看了許久,然后才貼在了胸口處,眼淚也流了下來.我看了看他,強忍住了自己的眼淚.流光,從今以后,你擁有的不只它而已.
抱著流光走在了回宮的路上,我是幸福的,他也來到了我身邊,這樣的幸福才是完滿的.
老天爺,有時候我想對你說的,真的不只是謝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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