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屬下送給主子的,主子為何……”蒙了面的女子看不清真容,但是眼中的不解與怨念卻表現的很明顯。本來,這女鬼是她執行任務的時候撿到的,看出她體制特殊,她才用了秘法將她帶回城,一心想給無夕好好練功,早日奪回虛無城。可無夕倒好,見了女鬼,一聲不吭的,竟然把這么好的東西給了神戾!
給了就給了,再奪回來就好。可是,現在,竟然認定了是神戾的東西,不搶就算了,還幫神戾安撫,他這主子這幾年,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啊!先是整個虛無城,再是武功秘籍,現在是珍品,多年的壓抑洪水噴發,她再也不能冷靜的思考問題。
瞧出她的意思,無夕微微一打折扇,眉眼一挑,看著黑衣女子的眼。明明是微笑的眼,落在黑衣女子身上,卻突兀的結成了寒霜,讓黑衣女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冥姬,你多年為城奔波,效忠于我。如今,我已不是什么城主,你也不必勉強自己為神戾效命。吶,你年紀也不小了,我不能老耽擱你們……”
“主子!”冥姬憤怒的抬起頭,打斷無夕的話。無夕正在苦口婆心,一看她如此,立刻折扇一打,遮住半邊臉,只露出一雙烏亮的,卻委屈的險些落下淚來的眼。
“我這也是為了你們好,不要就不要,干嘛這么兇。”
冥姬一個趔趄,險些暈倒。司靜樓微風輕揚,吹起無夕翩翩藍裳,襯了他委屈的眼,怎么看都像是冥姬欺負了無夕。冥姬頭疼的敲了敲腦袋,瞧著滿眼委屈的無夕,抽了抽嘴角。
“屬下明白了。“說吧,一閃身又上了房梁。無夕折扇一打,露出滿臉燦爛笑容,跟剛才泫然欲泣的樣子,完全成反比。抬了腳,悠哉游哉的朝外走去,還不忘深深的吸了吸氣:“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冥姬冷眼瞧著無夕遠去的身影,不禁皺起了眉頭。剛才無夕看似玩笑的話,但是已經很明顯的告訴了自己。不從,就走。想當年他們四將跟隨他走南闖北,建功立業,連姓名都舍棄,如今,就為了一個毛頭小子,就可以讓她們走人!他們于無夕只是玩具嗎?憤怒之火熊熊燃燒,冥姬忍不住一掌拍在房梁上,需要兩人合抱的房梁,竟然一下子被擊穿了。
“神戾,你我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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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的迅速,清冷的上弦帶著淺薄的溫度,照在神戾移動的黑色身影上,冷冷的泛起一層霜。
忽然,前進的腳步停住了,月光下那冷峻的臉上,撇過一絲比月光更冷的笑。“出來吧。”
“嘖嘖,王爺啊,您這人真沒意思。”獅子躥天吼,黑色的夜幕中,一人錦緞藍裳,折扇一把,悠悠的晃了出來,可不正是無夕。
神戾一皺眉頭,當下運功調節免得被無夕吵死。“有事?”
“嘖嘖,真冷淡啊。枉屬下我大半夜不睡覺,來關心王爺您的夜生活是否順利。你就不能給屬下我笑一個。”無夕折扇晃得悠哉,語調和眼神卻水汪汪溢出大片委屈。神戾冷眼不動,只是看著他,暗中卻凝神感知周遭一切。
忽然,一陣疾風,他還未回神,無夕那張清俊的笑臉卻唰的一聲,蹦到了他的眼中,整個身子也蹭了上來。
“你……”神戾一彎腰,豁然猛退,眼睛冒火的瞪著滿臉燦爛笑容的無夕。
“王爺不給屬下笑,那屬下我給您笑好了。”說完,折扇一打,收起笑容,再次露出你欺負我的委屈表情。神戾懶得跟他計較,一甩手,大步而去。
無夕看著他的背影,微微一皺眉,忽然神戾的聲音遠遠的飄了過來。
“管好你的人,下不為例。”
微微挑了眉毛,無夕忽然噗哧一聲笑出聲來。懶洋洋的敲了敲肩膀,轉過身,面前不知何時,竟直愣愣的跪著一個黑衣男子。
“屬下該死!”
哼,真當我這城主是擺設!神戾一步一步走的迅速。出了塹長廳這人就一直跟著,雖然身法迅捷,隱藏周全,但是憑多年經驗,還是可以斷定是無夕手下四將之一的潛龍。呵,無夕目前悠哉游哉的樣子,一副我什么都不管,我什么都怕的樣子,但是背地里只要動動手指,江湖四大派三派都會靠向他吧。
這么多年來,他是為了什么,一直對自己委曲求全的順著自己呢?
神戾皺著眉頭,只是大步的走向司靜樓的二樓,準備倒頭就睡。明日還有無殤門的人前來議事,又是一番爾虞我詐,今夜必須好好休息。
“你回來了。”涼涼的聲音,好像夏日的涼風,刷的一下吹走神戾心間的憂思,帶來淺淡的溫澤。神戾下意識抬頭,就看到帷幔之中,那一張如花笑顏。如水清澈的眼眸,毫不吝嗇的倒映著見到他的喜悅,滿溢著流向他,好像要將他溶化。
“恩。”幡然醒神,神戾冷冷的應了一聲,和衣就躺倒在床上,完全無視舞霓。真該死,怎么忘了還有這么個女鬼在。無夕那老家伙,到底安的什么心。
舞霓看著悶頭倒在身邊的神戾,柳眉微蹙。他的氣色不大好,渾身有股煙火的味道。思及此,不禁伸出手,撫向神戾。
神戾內心正是煩躁,猛地額頭一涼,一股清雅之氣自眉頭郁結處,輕輕游走全身。而那只手,依舊如云朵一般,輕柔的撫弄他的眉心。他猛然睜眼,舞霓呀的一聲縮回了手,水亮的眼眸,有些驚惶的看著神戾,顯然沒想到他忽然睜眼。
兔子。受驚的兔子。神戾微微歪了頭,好笑的想著,但是臉上卻完完全全是冷若冰霜,雙眼如刀,冷冷的看著舞霓:“你做什么。”
“沒,沒有。我只是想弄平他們。”舞霓小心翼翼的抬眼,看著神戾。神戾一愣,下意識伸手摸向眉心,才發現,不知何時,眉心早已凝成了疙瘩。目光起伏的看向小心翼翼的縮在角落中的舞霓。什么時候開始,自己再也不能舒展眉頭了呢?什么時候開始,再也無人這樣關心過自己了呢。
思及此,他忽然伸手一把拉住舞霓的手腕。舞霓一陣吃痛的叫出聲,神戾卻毫不憐惜的將她拉到自己身前。舞霓怯懦的忍住眼中的淚水,吃痛的看著神戾。
“說,無夕讓你來做什么!”
“無,無夕。”神戾猛然用力,舞霓的淚水慘然而下,可是她強忍著不發出一點聲音。她不知道為什么他會這樣,但是還是很老實的回想著有關無夕的所有。今天來的那個人,就叫無夕的吧。
“他讓我照顧你。”很痛,骨頭好像都要被捏碎了。但是她還是強忍著,一字一頓的說出答案。他想知道的,就是第一位的。自己這些疼痛什么的,跟他的問題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的。
神戾看著舞霓純澈的雙眼,只覺得心間淙淙,完全升不起半絲殺伐的意思。難道真的是無夕好心?不,無夕老謀深算狡猾的很,但是眼前這個女鬼,倒真的是沒有什么問題。思及此,他一使力,猛地將舞霓拉入懷中。
舞霓慌張的抬頭,若水剪瞳迎著神戾低沉的身影,涌動出莫名的驚慌。真是只受驚的兔子啊,忍不住就想欺負。
神戾一把將舞霓壓倒,霸道的氣勢帶著神戾特有的剛烈之氣,迅速將舞霓包裹。冷峻的目光仿佛刻刀,深深刻進舞霓的心里。
“從今日起,你就是本王侍寢的小妾,是本王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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