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戾!”琉鳳猝然叫出聲。舞霓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看著一臉冷漠的神戾,雙手緊緊的捂著另一邊迅速腫起來的臉。
神戾站在琉鳳身前,手掌還橫在半空保持著揚起的姿勢。
他,護了她,卻,打了自己。
委屈,好委屈的感覺。自己是為了誰才這樣做的。是為了誰,才豁出性命據理力爭的。結果,只是被他打嗎?
眼中一酸,一股熱流奔涌著要沖出眼簾。不能哭,不能哭,哭就是示弱,就是自己錯了。但是她沒錯,她為了愛,為了他,明明沒錯的。
緊緊的咬住嘴唇,倔強的壓抑著淚水,大睜著眼睛看著神戾,不讓淚水落下來。可是眼中,卻還是忍不住閃出疑惑。
你這么做,是還喜歡她嗎?
破碎的眼眸盈盈的,卻沒有滾落的淚水,好像心跳在了半空,突兀的被懸住了,上不來下不去,郁結憋屈,堵得慌。神戾莫名的竟有些慌張。
不要這么看著我,你的眼碎的太徹底,看的我的心,好像也裂開了縫。可是,我并沒有做錯。思及此,神戾豁然醒神,收起手冷眼看著舞霓。
“還不跟皇后娘娘道歉。”
冰冷的聲音鋒利如刀,刮骨的疼。舞霓倔強的握起拳頭。“我沒錯。”一字一頓,緩慢卻有力,緊緊的看著神戾的眼。我沒錯,我不道歉。
神戾一愣,見慣了舞霓順遂柔弱,何時看她這般倔強過。不,是有的吧。在牢中的時候,她也是這般倔強吧。那,是為了自己,才那樣聽話溫柔的嗎?
信,要信她嗎。女人,終究是,不……不可信的話在心底,好像卡了殼,怎樣費力的好像都有些說不出了。怎么了?神戾微微有些怔忡,琉鳳嬌切的聲音和身子就微微的靠了上來。
“神戾,算了。”溫軟魅惑的口氣,親昵的拉過神戾的衣袖,怎么看,這兩個人的關系都是別有一番深意。容嬤嬤看的暗自寒心。這琉鳳怎么了,難道真的是皇宮呆久了,以前那么純澈的性子,現在怎么看好像多了股魅惑之氣。
痛。眼睛很痛,嘴唇很痛,痛的都咬出血了。親親我我,肆無忌憚,是故意做給她看的,還是當真就是如此。舞霓咬緊牙關,指甲緊緊的陷進肉里,隱隱有血絲涌現。
神戾看著舞霓,暗自皺眉。琉鳳這么說,那就表示還沒完。思及此,豁然揚手。
“啪”一聲脆響,好像突兀摔碎的瓷器,在沉悶的房間清脆異常。舞霓沒有一點防備,整個身子不設防的跌倒在地。血絲從腫起的嘴角緩緩的,緩緩的滑了下來,口腔里滿是腥甜的血戾氣息。
這一把巴掌打的好用力,好像自己是他的死對頭一般。呵,果然,是喜歡她的吧,那自己呢?自己算什么!
舞霓怔怔的捂著臉看著神戾,忽然猛的躍起身朝外沖去。神戾心中一道刮疼。沒有什么,她愛怎樣怎樣,與自己無關,自己做了該做的便是。
思及此,收起眼中的陰霾,轉過身:“皇后娘娘,現在滿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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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的風聲肆意的從身邊刮過,她沒有目標,只知道拼命的跑。
想要哭啊,很大聲很大聲的哭出來。真的很委屈。可是,風那么大,刮的眼睛干疼,卻別扭的不讓熱淚滾落。因為沒有錯,所以覺得不甘心吧。不甘心這般示弱,好像一哭出來,那女人便會得逞似得耀武揚威。
可是心好難受,難受的緊緊的攥住了,還是覺得疼的厲害。好像同時有上百的刀刃,一片片的割著。他打的那樣狠啊,好狠啊,是不是都覺得討厭自己呢?他不是說過最喜歡玩具的嗎,最喜歡還舍得打嗎?
“這位姑娘。”
奔跑的境地突然飄進來一個虛空的聲音,裹著奔跑的風聲,灌進她的耳朵。她恍惚的停下腳步,呼呼的喘著粗氣。竟聽到一陣虛浮的腳步。這個人好像身體不大好。舞霓心里一愣,就聽到那虛軟卻溫和的聲音又飄了過來。
“姑娘你繞著這池子跑了快十圈了,請問這是不是虛無城,流行的一種運動啊?”
“咳咳……”舞霓一口唾沫卡在喉嚨間,拼命的咳嗽起來。不至于吧,自己就知道跑,看到沒路了就轉頭,怎么知道來來回回在一個地方轉圈啊。晴天霹靂,世界瞬間更加昏暗。
“姑娘,怎么了。”那人趕緊輕車熟路的拍著舞霓的背。舞霓一愣,抬起頭。好漂亮的人,好溫柔的眼。溫暖的像冬日的太陽,柔和卻不強烈,暖暖的在自己身旁照耀著,驅走了些許陰霾。
“沒事,謝謝。“舞霓一下子跳開,慌張的朝著一身雜錦隋蘭長袍的人彎腰道謝。
“你的臉!”陵嬴一愣,看著舞霓本來應該不錯的臉上,竟然兩面青腫,嘴角竟然還留著血。不由皺緊眉頭。神戾的地方,竟然還有宮里那套濫用私刑嗎?但是沒有問清事情之前,不能妄下定了。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思及此,拿出袖中的錦帕,溫暖的笑著遞給舞霓。“被欺負了嗎?還是犯了錯?”
犯了錯嗎?沒有。“沒有,沒有!”憤怒的握起拳頭,拼命的搖著頭。自己哪里有錯。錯的是那皇后吧,憑什么他要護著他,憑什么要打自己!
柳眉橫豎,雙眼盈淚卻不哭泣,是個倔強又剛烈的女子吧。這樣的女子斷然不會說謊,但是這樣的性子很容易惹怒當權者,因為太過恣意,會讓被束住手腳的一些人不爽。但是,莫名的突然想要幫她呢。因為,自己是甘愿被束縛的嗎?
“可否說給我聽聽。”天空陰霾,舞霓抬頭,卻看到陵嬴微笑著望著自己。那張臉上有光,關切的,溫暖的光,暖融融的讓人覺得可以毫無保留的講出來呢。
直接坐倒在地,舞霓抱著雙腿看著一池風雅碧荷,兀自搖曳。
“我沒有錯。我只是想保護他。可是他卻護著她,還打了我。”
“哦,你恨他嗎?”陵嬴微微一笑,靠著她身旁也席地而坐。長風徐徐,輕柔拂過他和她的衣衫,隱隱牽絆成莫名的羈絆。
“他(她)?”
“你想保護的那個人啊。”
“不恨。”舞霓迅速的搖了搖頭。
“那你信他嗎?”
“信。”
“那他,喜歡你嗎?”陵嬴溫和的看著她。
喜歡嗎?神戾說過喜歡的。他說的那么理所當然,就一定是真喜歡。可是那個女人……恩,沒有的吧,他說過現在喜歡自己的啊,要信他呢。
“喜歡。”篤定的回答著,舞霓堅定的看著面前虛無的空氣。
“那就好了啊。你信他,他喜歡你,那他會因為別人而打你,還下手這么重。只能說明,他有苦衷。”墨發迎風飛揚,拂過陵嬴的臉,云開一片虛空卻通透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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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汗,容嬤嬤這名字完全是在下惡趣味,擦汗,對容嬤嬤有心結的各位,請無視吧,擦汗。啊咧,前面可能稍微慢了點,日后自當加速加速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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