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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府廂房內,剛剛經歷一場浩劫,好在空氣里已熏上花香,掩蓋掉濃濃的血腥味。
現在所有無關的人員都退了出去,只留御景瑤一家人和奶娘。
御景瑤笑著在逗弄剛出生的小王子。
小嬰兒還沒有表情,雙眼緊閉著,像一只小貓。因為母親極佳的營養,他的肌膚雪白雪白,粉嫩無比,十分可愛。
御景瑤恨不得現在就把天下送給他——他的兒子,他居然成父親了!
“王爺…”分娩不久的寧馨還十分虛弱,她微微顫顫的向御景瑤伸出手來,御景瑤趕緊握住她冰冷冰冷的手,把孩子遞給娘娘,在她的床沿邊坐下。
寧馨雖然很虛弱,握住他的手卻十分用力,斷斷續續問道,“孩子…健康嗎?”
“很健康?!庇艾庉p輕吻她的手背,相當溫柔,“辛苦了?!?/p>
“王爺……”寧馨抿抿蒼白如紙的唇,眼神黯淡的沒有丁點華彩,只是哀傷的盯著御景瑤,“如此,也算了卻我的一樁心愿…王爺,其實我一直很擔心,上次中毒的事情會不會影響胎兒,我臨盆這幾日心里十分不安,所以遲遲不能臨盆…王爺,我知道,你其實什么都知道…”
“不要說這么多話,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庇艾幋驍嗔怂?,臉上還是微笑的,眼神卻冷了下去,“我不怪你?!?/p>
寧馨喘著氣道:“王爺總是說不怪我……當初,懷玉死的時候你也說不怪我……可是……”
御景瑤猛然打斷她:“為何你突然想提起這些事?做都做了又有什么好后怕,好愧疚?!”
寧馨一驚,眼淚差點就掉下來:“寧馨,希望王爺不要把我的過錯加在孩子身上……”
“我自然不會,我是他的父親?!?/p>
御景瑤說我這句話聲音柔和許多,他現在是孩子的父親,而寧馨是孩子的母親…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寧馨見他神情緩和許多,剛想再和他說些話,就聽見門口有一個女人的大聲喧嘩:“我要見王爺!你們讓我進去!王爺!主子出事了,王爺!快去救主子!”
御景瑤臉色一變,蹬的起身,沒有片刻遲疑轉身就往外走,順手拿走了他的外套和劍。
寧馨眼見這男人走的沒有絲毫眷戀,頓時淚涌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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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已經在紫鑾殿站立許久。
當今天子,御景瑤唯一的哥哥御景灼,便懶散的躺在在正殿一方虎皮躺椅上,瞇著一雙眼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御景灼與御景瑤果真是截然不同的氣質,她初見御景瑤時他也在那躺椅上躺著,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邪魅而危險的氣息,可是這御景灼,給她的感覺是虛弱…非常非常的虛弱,虛弱的反復隨時要散去一般。
他生的很美,白凈細膩,一雙狹長妖艷的眼散發著淡淡的慵懶,但是相較于云天歌難以抗拒的妖氣,御景灼更多的是清清雅雅的氣質,文文弱弱的書生氣,完全不像一個帝王。
御景灼已經詢問過她的家庭,有沒有成婚,是否讀書識字,等等一類非常無趣的問題,一一得到滿意的答復之后,這才道:“朕把你立做我們日煌國的公主,讓你嫁給月華王朝的端木祈皇子?!?/p>
他怕是以為這樣的要求任何一個女人都會答應吧——所以說得如此輕巧而自信。
小狐卻對這迅速飛上枝頭做鳳凰的方法并不感興趣,她只是堅定道:“我想見端木皇子?!?/p>
她在路上就對皇上招她入宮的事情猜到七八分,當時搶繡球一片混亂之時,云天歌一出現,端木祈就自然而然的退出,想必他覺得自己在欺騙他,所以直接跑來了皇宮,找了御景灼。
御景灼搖頭:“可是他不想見你。”
小狐急了,試圖與他說理,“陛下,我和祈皇子之間有誤會,非要當面才能說清楚。您也不希望因為我和他的誤會,影響到日煌王朝和月華王朝之間的關系吧?”
“不要試圖說服朕,這是太愚蠢的事情,而且,我只是通知你這個消息,而非要聽取你的決定,”御景灼完全不考慮他的說辭,他微抿紅唇,眼神犀利,這才顯露些帝王的霸氣來,“他說,只要你跟他回月華王朝,一切誤會都能消除,不管你答應或者不答應,朕已經答應他,兩日后你就隨他啟程前去月華王朝?!?/p>
她啞然,這男人比御景瑤還要蠻不講理…難道御景家的人都是這樣?
御景灼還以為她磨人了,一擺手,吩咐道:“帶小狐姑娘去梳妝,看住她,不能讓她離開皇宮。”
顯然已是要強來,小狐后退一步,望向一臉堅決的御景灼,有些失措。
她并沒有打算真的跟端木祈去月華王朝。
“不可以?!?/p>
御景瑤磁性的嗓音突然介入他們之間,像是一種至高無上宣判…小狐驀然回首,遙遙看見他一身雪白的貂皮披風宛如從天而降,不緊不慢悠悠然踏入大殿,一瞬間驚為天人。
她的唇角泛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欣喜,還有,感動,以及,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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