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有什么發現?"
軒月湊得更近了一點,看到凝雪眉頭緊鎖,嘴唇微動,神色不定。
"雪兒,怎么了?"
凝雪依然不搭理他,反而被他攪得心神不定,根本無法分析問題。冷冷的扔了一句:
"別打攪我。"
這時,神風帶著侍衛搬來了另外一堆尸體,并沒發現有君靖的。
凝雪這才站起身來,對大家說:
"在這發現的尸體和在另一處發現的尸體不是同一個人或同一伙人所為。這些"凝雪指著神風搬來的那些尸體說:"這些是中蠱毒被活活折磨而死,而剛才搬來來的那些是被什么東西吸走魂魄而死。"凝雪雖然心里有八九分確認是岳陽用煉魂珠吸走那寫人的魂魄,但沒直接說來,暗中還給岳陽留有一點退路。
"雪兒,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事?"
軒月一臉的詫異,凝雪的話他沒聽懂。處理政務、開疆拓土倒是很有經驗,對于江湖術數就一竅不通,畢竟是在帝王家長大的。
一旁的神風沒感到絲毫的驚奇,這一切似乎都在意料之中,只是擔心這一切不久將會會發生在凝雪身上。
"這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
"朕?"
凝雪故意氣他,誰要讓他輕易的就把這么危險的東西給岳陽。
"這怪朕?"
軒月心中滿是委屈,怎么能怪自己?當初自己還不是一時的高興,還不是看到岳陽重生,心一激動就……這到是錯了。
"我不想跟你說什么,你還是去找你的好兄弟吧。可能他比這些人還慘。"
凝雪心里也隱隱的預感到有人發現了自己的身份,心中很不安。這完全是在向自己示威,一切都發生在自己進宮之后。而岳陽的事只是碰巧插在其中的一段小插曲。
"神風,我們走。"
凝雪沒理會軒月痛苦的心情,徑直回碧幽宮去了。神風對這方面好像知道的很多,先了解清楚在想對策。不是不擔心岳陽,從神風的話中估計岳陽不會有什么危險,就讓她瘋一下吧。
一路回去,凝雪見到宮里的太監宮女,個個都神色慌張。看來世上真沒有不透風的強,再怎么封鎖消息也是徒勞。宮廷本來就是個是非之地,越是掩飾,越是引人注意。
神風跟在凝雪的身后,心不在焉的,步子挪得很很慢。
"神風,你怎么了,有心事?"
凝雪心里也老想著這些看似"巧合"的事,憂心忡忡的。曾以為一切都會很平靜的過去,沒想到越往后越是艱難重重。
從神風見到那寫尸體之后,凝雪就注意到神風的眼神跟別人不一樣。別人都是一種恐懼的眼神,而神風的眼睛里充滿了擔憂和猶豫。
看到神風,這樣,凝雪停下來問了他一句。神風似乎沒注意到,當年學再次問的時候才猛然的回過神來。
"嗯?什么?"
神風收起剛才憂郁的眼神,轉為疑惑,審視這凝雪。
"神風,你怎么也心神不定的?"
凝雪走到他面前,這些的打量著他。神風好像有點不習慣這樣被凝雪盯著看,不好意思的用手摸了摸鐵面具。
"別動"
凝雪突然抓住他的左手,好奇的看了一會,拇指和食指之間有一道厚厚的老繭。凝雪想到神風進宮時是不用兵器的,手上的老繭一般都是只有使劍的人才會有。這是老繭,不是一月半月能練出來的。
在看看他的鐵面具,這個人似乎是隱瞞了好多事情,深不可測。
越想越覺得神風就是凌風,連左手上的老繭都一樣。這也是偶然的"巧合"?
"神風,老實說你到底隱瞞了多少事?"
神風猶豫了一會兒,抽出被凝雪抓住的左手
"每個人都會有一個自己的秘密,你不是也有嗎?"
"你?"
凝雪被反問了一句,不知該如何回答,呆立在那兒。
"現在不說這事,秘密就讓它永遠成秘密吧。"
神風振作起精神,鼓勵凝雪說
"現在最要緊的是弄清誰在他們身上下了蠱毒,公主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凝雪一驚,意外的望著神風
"你是知道他們是被下了蠱毒?"
"我師父曾經教過我一些,知道一點。"神風環顧一下四周,說:"還是會碧幽宮再詳細的研究一下這事吧。"示意凝雪回碧幽宮談,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回到碧幽宮,凝雪發現宮里的侍衛全換成了禁衛軍,大惑不解。
"怎么突然換人了?"
一個小統領跑過來給凝雪行禮。
"參見雪妃娘娘,奴才是禁衛軍衛戍營的。受陛下派遣,全權負責娘娘的和碧幽宮的安全。"
凝雪和神風不約而同的都對著對方輕輕的一笑,然后進到里邊去了。
剛踏進門檻,就聽到剛才那小統領大聲呼喝:
"什么人如此大膽?"
神風立刻沖了出去,躍上房頂,朝著一團白影追去。禁衛軍瞬間做好了戰斗準備,幾個就近的禁衛軍執刀圍在凝雪身邊。
"是什么人?"
"回娘娘,奴才沒看清,好像是個穿白衣服的姑娘,和公主的打扮差不多。"
岳陽?
凝雪恨不得自己也追過去,看看岳陽到底是怎么了。
太煩了,太煩了,兩重身份背著好累。
這次針對自己的殺人事件,可能就是因為自己施法啟動生死幻想時暴露了身份,引起某個神秘人的注意。
"走開"
凝雪喝退圍在身邊的侍衛,匆匆爬上碧幽宮最高處,上面可以俯視大半個皇宮。
怎么不見他們的蹤影?
這一夜發生的事太多了,也太復雜了。凝雪努力使自己的腦子不要混亂,可那些紛繁復雜的事總要涌上心頭。
咬咬牙,捏緊拳頭。心里反復的念叨:碧幽宮,必憂宮。
曉霞?她不是在前段時間失蹤了嗎?怎么又回來了。站在高處,凝雪清晰的看到曉霞獨自走進碧幽宮,直接朝這邊過來。
"娘娘"
曉霞跪在凝雪腳下,頭一直滴著,嘴里輕輕的吐出兩個字。
凝雪沒回頭,眼睛直勾勾的望著下面來來去去的人。
"娘娘,曉霞知錯,害您擔心了。"
曉霞的言辭很誠懇,一直跪在地上沒動,頭也沒抬,一臉的愧疚。
凝雪受夠了他們一個個的玩失蹤,冷冷的說:
"你是一個人,你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想去多久就去多久,沒人會再在乎你的。"
凝雪的話讓曉霞很傷心,一陣冰涼襲來,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娘娘,曉霞知錯了,您就留下曉霞吧,曉霞無處可去啊。娘娘……"
曉霞泣不成聲,眼看凝雪毫不理會自己的從自己身邊走過,突然拉住她的衣袖。
"娘娘,您就留下我吧,我生是碧幽宮的人,死是碧幽宮的魂。娘娘,您開開恩吧。"
凝雪使勁的一揮衣袖,曉霞順勢倒在地上,淚水滑過臉頰,滴落下來,被砸得粉碎。
"娘娘"
曉霞趴在地上,哭泣著,一遍一遍的叫著,希望凝雪能回過頭看看她。
"你自己找個好去處吧,我會跟陛下說一聲,求她還你自由身。"
凝雪的嘴唇抽動幾下,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青紫青紫的。這樣做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可是現在自己都處在危難中,能少牽連一個就是一個吧。
"娘娘"
曉霞向前移了幾下,眼睜睜的看著凝雪離去,淚水模糊了雙眼。
凝雪前腳剛走,一個身影瞬間閃現在曉霞跟前。
"沒用的東西,這點事都辦不好,你就等死吧。"
那人惡狠狠的訓斥這曉霞,曉霞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任憑他任意的數落自己。那人實在忍不住,猛踹她兩腳,再用手抖抖鞋子。
"口口聲聲說自己以后再也不會把事情辦砸,如今又是失敗。你還有什么話說?"
曉霞用衣袖抹去嘴角的血跡,重重的咳嗽了兩聲,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
"國師,曉霞已經盡力了。"
原來這一幕又是趙無邪刻意安排的。他想讓曉霞再次打入碧幽宮,做一顆隱藏在凝雪身邊的一顆棋子,任他擺布。
"還敢嘴硬",趙無邪順手給了曉霞一記耳光,"你盡力了?就你那點淚珠子,讓人看了就心煩,你不知道說是公主把你抓去了啊?啊?"
"這……?"
其實曉霞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只是不想這樣,因為在這個皇宮中只有凝雪和岳陽對她好,關心她。
"國師,那我現在就去解釋。"
曉霞轉身就走,趙無邪一把拽住她,反手又是一耳光。
"現在還解釋個屁,你覺得有用嗎?廢物一個。"
這一記比開始那下還狠,把曉霞打趴下了。趙無邪發泄完心中的怒氣,一甩手,"哼"了一聲,消失在空氣中。
曉霞從地上爬起來,輕輕的擦拭著嘴角的血跡,看著自己鮮紅的血,笑了笑。這種生活對她來說,不足為奇。
凝雪回到下面,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以前有岳陽在的時候,這里總是熱熱鬧鬧的,現在的冷清,自己已無法面對。
"也不知道神風追到岳陽沒有。"
凝雪擔憂完這事,轉神還要擔憂自己的事。頭有點暈,好想就這樣睡了。
"雪兒,雪兒。"
軒月興高采烈的沖進碧幽宮,看到凝雪在,馬上跑到她跟前,激動的說:"雪兒,岳陽有消息了,岳陽有消息了。"
"什么?岳陽有消息了?"
凝雪本來心情就不好,軒月還這么高興的出現在面前,打算不理他的,但聽到岳陽的消息,立刻精神百倍。
"她在哪?在哪兒?"
凝雪拉著軒月的手,一遍一遍的追問。
"在哪兒啊?你倒是快說啊。"
軒月暫時壓抑住心中的興奮之情,拉起凝雪的手說:"朕剛才得到老太監的奏報,說有人在皇宮發現了岳陽的蹤跡,這么說她還在皇宮,沒離開。"
這算什么消息,自己也知道。凝雪剛升起的笑顏立馬直線下落,掙脫軒月的手,重重的將自己砸在椅子上,把頭仰起來。
"雪兒,怎么了?有岳陽的消息怎么還這樣?"
"我說你要沒事就回摘月殿去,我正煩著,沒時間聽你說這些沒意思的事。"
"雪兒,怎么了?"
軒月站在凝雪面前,輕聲的問。
"沒其他事你就回去吧,我煩。"
軒月還想說什么,老太監拿著一封邊關奏報火速朝這邊趕來,邊跑邊大叫:"陛下,十萬火急,十萬火……急"
"急"字剛出口,軒月喝住他:"成何體統?"
老太監跪在軒月面前,雙手把邊關奏報舉過頭頂。
"陛下,邊關加急奏報"
凝雪懶得聽這些事,去別的地方了。
軒月拆開奏報,看后,臉色立馬大變。匆匆忙忙的對凝雪說:"雪兒,朕有空再過來。"說完急急趕回摘月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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