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雪還是不明白,這不好好的嗎,會出什么事?
"到底出了什么事,快說啊。"
軒月支開殿內的侍衛和太監、宮女,小聲的說:
"今天早上朕去給母后問安的時候,她突然談起你,母后問你……怎么還沒動靜。"
軒月說著,指了指凝雪的肚子。
"啊?"
凝雪自己也看看了那平平的小肚子,確實,都進宮兩個多月了。
"我開始敷衍了幾句,結果母后要你親自去乾陽宮讓她瞧瞧"
軒月越說越著急,這一去不就穿幫了嗎?這還得了,整個皇宮不翻天才怪。太后對于這事已經提及很多次了。
"我不去,要去你去。"
第一次去乾陽宮的時候,凝雪心中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這次還是因為這事,絕對不會去。
"不去不行啊,母后的懿旨沒人敢不從的。"
"不去就是不去,就是不去。"
凝雪知道,去了無非有兩種結果:一、游戲穿幫,被重罪責罰;二、太后寬宏大量,不予追究,不過必須要自己馬上讓肚子挺起來。
假如是第一種情況,那自己將無法完成師父交代的師命。上次回去盜走回魂散已經讓師父很氣憤,這次任務再失敗,自己今后該往何處?
假如是第二種情況,那自己將把自己的身子給軒月,可是到現在自己還無法說服自己。何況自己已經不再是……
"雪兒,朕也沒想到事情會來得這么突然,原以為等到八月十五以后就可以不用這么擔憂了,沒想到今天早上……母后以前也沒這么認真的追究過啊。"
凝雪也知道,自從進宮以后,軒月總是處處的維護自己,百般的呵護。自己這樣確實是……眼前已容不得想太多,最重要的是該如何避免這一場"災難"
"軒月哥哥,你有什么辦法嗎?"
凝雪期盼軒月能像以前一樣,關鍵時候總會想一個點子出來保全自己。
"有"
有希望,有希望,凝雪好激動,心在撲騰撲騰的跳個不停,軒月總有那么多辦法。
"說啊"
凝雪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什么辦法,既不被太后追究,也不會和軒月圓房。
"只是……"
"快點說啊"
"有是有,只不過我們等不到八月十五那天晚上了。"
什么?是這個辦法?
"不行"
"雪兒,現在就只有這個辦法了。只要你不是處子之身,就是母后知道你沒懷孕,那她也說不了什么。要是讓她知道我們到現在還沒……"
"不行就是不行。"
"雪兒"
兩人陷入一陣沉默中
娘曾說過,女孩子什么都可以隨便,唯有處子之身不可以。一定要給自己最愛的人,而且還要是最愛自己的人。
而如今給了誰?
師父說,我只要你成任務,哪怕是要付出你的一切。
想到這兒,凝雪不禁回憶起那個不堪回首的荒唐夜晚,自己已經不是處女了。
雖然那是痛,那是生命中無法抹去的陰影,但是按軒月所說的,只要不是處子之身太后就無從追究,那豈不是……?
拿著傷痛去繼續讓他傷痛,他對自己那么好,怎么能忍心……可是,可是能告訴他自己已經被別人占有了嗎?
軒月,對不起。
這句話只有在心底默默的說了。
"不用擔心,我有辦法應付的。"
沒辦法,只有博一搏了。只是希望軒月不要那么快知道真相。
"雪兒"
軒月不知道凝雪會有什么辦法,腦海中疑惑重重。
"相信我,我能行的。"
凝雪沒多說什么,獨自朝乾陽宮走去,一切就看天意吧。怎么都是傷害,他們都被傷了,最后就不要再傷師父的心了。
凝雪走在去乾陽宮的路上,軒月要跟著一同去,凝雪止住腳步
"你就不要去了,我可以的。"
軒月放不下心,太后的脾氣變化無常,軒月怕她一個人應付不下來
"不讓跟著我,叫你不要跟著我"
這是凝雪第二次對軒月發脾氣,軒月沒說什么,只是嗯了一聲就轉身回摘月殿了。
這是為什么?為什么?明明自己惹出來的事還要沖他發火,是自己給他帶來了那么多的傷害,現在還要一次次的傷他,即使不愛他也不能如此的殘忍啊。凝雪呆呆的站在那,想不到將要發生的事,想不到軒月的心情,想不到自己的內心,想不到還要給多上人帶來痛楚。
剛才凝雪和軒月爭執的一幕被神風撞見,神風靜靜的看著軒月離開,默默的注視著凝雪。
無獨有偶,除了神風在密切的注意凝雪的日常行蹤以外,這幾日君靖也忙著跟前跟后。從凝雪進摘月殿到現在,君靖一直在暗中盯著凝雪。
看到凝雪遲遲不敢去乾陽宮,君靖心中暗自狂喜:你去啊,有本事你就去啊,這次看誰能救得了你。
"凝雪,你怎么了?"
神風看她似乎后閣軒月鬧了矛盾,忍不住出來問問,其實他早已用竊聽術聽清了他們剛才的一言一語。
"沒什么,我要去乾陽宮。"
"那你剛才……?"
雖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現在不能把事情拆穿,自己先在神風,不是他。
"不關你的事不要多打聽。"
這會兒不知道岳陽怎么樣了,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去會有什么樣的結果。想起岳陽早上和自己的那段場景,心里真不是滋味。或許真的是自己多疑了,有什么權利去干涉別人?
"你去看看岳陽吧,早上她朝著鬧著要見你,這會兒沒見你可能還在傷心呢。"
神風遲疑了一下,應道:"哦"
"嗯,她在御花園,你快去吧。"
突然又叫住神風,"告訴她,說姐姐不是故意要那樣對她的。"
她依然是在簾子后面,看不清她的臉龐。
"凝雪拜見太后,給太后問安。"
太后沒說話,幾個老嬤嬤看起來兇神惡煞的,凝雪倒不怕她們,只是簾子后面的太后,神秘兮兮的,讓人琢磨不透。從一進宮到現在,不管什么場合,都不曾見過她露面。
一根銀絲從簾子后面突兀的轉出來,輕輕的纏繞在凝雪的手腕上。
凝雪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你們都退下"
太后趕出所有的下人,里面就只有凝雪和太后兩人。
太后收起銀絲,問道:
"這是怎么回事?"
凝雪心里明白太后是問她為什么沒懷孕的事,揣著明白裝糊涂
"嗯?太后您問的是?"
"放肆"
太后一向最討厭裝瘋賣傻的人,凝雪這樣故意裝糊涂怎能瞞過閱人無數的她。
凝雪低頭不語,該來的都來吧。
沉默了一會兒,簾子后面突然傳出話來,說:
"你進來。"
什么?要自己進去?
反正都到這份上了,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去就去。師父交代要注意皇宮里任何一個可疑的人,她就最可疑,現在到要看看你到底是誰。
掀開簾子,一個纖細的身影出現在眼簾,一身大紅的袍子。看不清臉,因為她帶著面具。
"把手放在我的手上。"
凝雪順從的把手放在她的手上,太后的手指觸摸到凝雪的肌膚。當兩人的肌膚碰到一起的時候,一股莫名的溫暖涌遍凝雪的全身。太后也是一陣驚愕,好久沒這種感覺了。
有了這種感覺之后,太后對凝雪的態度好了許多。
看著那雙纖纖玉手,怎么也想不到會是一個老婦女的手。剛才那股溫暖的感覺是什么意思。這種感覺凝雪從未有過。
"凝雪,我問你,你和軒月成親這么久了,為什么你還是處子之身?"
什么?自己還是處子之身?難道那個夜晚并沒有被好色的宗主占有?
興奮?
激動?
害怕?
擔憂?
知道自己不再純潔的時候,傷心欲絕,為什么自己會這樣失去了第一次?當知道自己還是處女的時候,怎么還是高興不起來,反而失落?一切都是因為太不是時候了。
腦子亂極了,凝雪使勁的克制自己,但是各種各樣的思緒如大潮般灌進腦海,大腦一片混沌。
"我……"
"沒什么理由還講的,你即是軒月王朝的王妃,還是唯一的,你就必須為王朝傳宗接代。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的光榮。"
"我不管你是什么來頭,進了這個皇宮,做了軒月的妻子,你就得盡到一個妻子應盡的義務。"
太后這話中帶話啊,似乎是知道了凝雪的來歷。既然是這樣,那為什么不拆穿呢?明明知道自己是來顛覆軒月王朝的,怎么還這樣姑息自己?凝雪搞不懂,話說的迷迷糊糊的,讓人琢磨不透,看來這個太后確實不簡單。
"凝雪知錯了,凝雪不敢了。"
管你的,你只要不追究,先蒙過去再說。
"孩子,你過來,再把手放再我的手上。"
當兩人想要刻意的去尋找剛才不經意間產生的那種感覺時,卻又一無所獲。
"太后,為什么沒見您出去過啊?"
"不該你問的你就不要多問,你現在主要的任務就是給軒月生個皇子,給軒月王朝生個太子,這才是你該做的。"
從乾陽宮出來,凝雪一直在想,太后干嘛不見人,既然要見自己還非得帶個面具?還有,她從不離開乾陽宮,具體的說是沒離開過那把椅子,而且剛才出來見到她的手指在動以外,身體各個部位都沒動過。這是為什么?
算了,反正現在自己還是處女,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一切都是光明的。管她奇怪不奇怪,我只要靜靜的等著八月十五的到來。
凝雪好高興,真是因禍得福,既平安的闖過太后那關,還得知自己依然是處女。啊,陽光好明媚,天空好藍啊……
不過,不過像這樣的事太后怎么一點不追究?看軒月著急的那個樣子,太后應該不是這么好說話的,怎么今天這么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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